对号入座:中国的59种家庭出身

国人从小到老,不知填过多少份各种各样的表,各种表中差不多都有一栏,叫做“家庭出身”(有时也叫“家庭成分”)。不知读者诸君是否与在下相似:填了不知多次家庭出身,但对究竟有多少种家庭出身却不了解。后来,因为依据有关部门所发的标准材料填表,材料中有一份家庭出身的各种类型的名录,因其为省级人事部门制作,估计有一定的权威性和全面性,就将其保存下来。时在已不太讲究家庭出身的1998年。近翻旧物,从乱纸中拣出,感觉还有点意思,抄录如下,有兴趣者,可以瞅瞅。

1、工人;2、社员;3、农民;4、雇农;5、贫农;6、下中农;7、中农;8、上中农;9、富裕中农;10、干部;11、革命军人;12、革命烈士;13、学生;14、职员;15、城市贫民;16、自由职业者;17、店员;18、小手工业者;19、小商贩;20、商人;21、小业主;22、游民;23、资本家;24、资方(资本家)代理人;25、房屋出租者;26、小土地出租者;27、高利贷者;28、地主;29、富农;30、富农兼工商业者;31、地主兼工商业者;32、职员兼地主;33、开明绅士;34、破落地主;35、管公堂;36、反动富农;37、恶霸;38、恶霸地主;39、宗教职业者;40、迷信职业者;41、旧职员;42、旧军官;43、旧军人;44、旧官吏;45、旧警官;46、华侨手工业者;47、牧民;48、畜牧业者;49、奴隶;50、农奴;51、领主;52、领主代理人;53、牧主;54、牧主代理人;55、土司;56、土司头人;57、百户;58、千户;59、其他。

说明:以上有固定名称的家庭出身58种,另有“其他”一种,表示尚未囊括在内的某些种类;排列顺序完全按照原样,序号由在下所加;其中有工人、社员、农民等,显然是八十年代的说法,因此也有了混乱。

当时,对家庭出身种类之多,划分之具体入微,深表惊叹,从中可见用心之良苦,亦可见秩序之严整、等级之严密。将社会中的每一个家庭都能准确地对号入座,将每一个人都编织进这张出身的大网中,耗费的人力物力大概是不会少的。尤其是像我们这样一个人口众多、幅员辽阔的国家,就更不能不让人感叹这项“社会工程”的浩大。知道中国古代有军户、娼户等,印度古代有种姓制度,欧洲过去有伯爵、侯爵之类,即便是现在,家世背景仍很重要,但不知是否有如我们这里如此细密复杂的。

注:大约是一年前写的,现在想来仍有点意思。当时还有人对此表示疑问,例如其中竟有“学生”这样的家庭出身。何以如此,也无计较的必要,只当有此一说罢了,也算保存一点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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