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知真放在精微 ── 北宋〈藻鱼图〉(图)


〈藻鱼图〉北宋赵克敻(册页绢本,22.5×25cm,美国纽约大都会美术馆)

从小在家学影响之下,我对传统绘画即耳濡目染,也注定日后走向书画创作这条路。生性随和善感,喜爱的题材也多。就在年少时期,我随家父在澳底与福隆公职的缘故,一住十年之久,因此孕育我日后画鱼画水的灵感。仅就我画鱼系列经验中印象至为深刻──北宋画鱼名家赵克敻〈藻鱼图〉,来说明它的艺术价值以及对我画鱼系列的内涵启发。

〈藻鱼图〉,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宋画小品竟然如此优美生动,令人拍案。1989年参访美国大都会美术馆,得以拜睹此一真迹,心中之感动无法言喻,念兹在兹,诸缘成熟,因而,自创洒盐法画鱼画水,隔年,即首度发表于省美馆的个展中。

宋画的艺术价值,在于它创造了自然与人文之间真实而隽永的境界,是后人难以望尘。试想:当时还没发明照相机的时代,画家只凭着肉眼与描绘的真功夫,去掌握水中光影晃动的游鱼动态!画中五条游鱼,栩栩如生,悠然翻转于水藻之间,水透明流动,不着痕迹,诚然无声胜有声。东坡说:“始知真放在精微”,画家把平凡幽微的水中藻鱼表现得细腻真实,连贩夫走卒都能一目瞭然。这正是宋画崇高气度中所贯穿的底蕴与品质。

〈藻鱼图〉并非巨幅大构,但“以小见大”,它已胜出,不啻是生命态度见微知著的极致表现。精采的杰作,是超越文化,民族与时代,其价值是不分古今中外。〈藻鱼图〉传达了普世诸相中的一种艺术真理。


鱼问 林章湖 55×97cm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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