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专栏】私心瘟疫比甲流感更可怕
2009年12月21日,20几个乘客以民主投票的多数同意的裁决,强行放逐大巴上两个感冒病人于黔渝高速公路綦江段服务区的寒夜风中。这件恶事实质上是党文化阶级斗争哲学思维--谁可能对我不利,谁就是我要及早除掉的敌人--在甲流感传播时期的运用,是一场小范围的群众运动特色的民主专政。党文化洗脑下的乘客,将驱赶普通感冒病人陈国芳和张大有的坏事,当作了一场生命保卫战,完全是心邪惹事的无事生非,集体患了私心瘟疫:疑心传播恐惧的传染病。瘟疫,西医称大流行病,指大型且具有传染力的流行病,在广大区域或全球多处传染人或其他物种,历史上全球流行的主要有伤寒、天花、鼠疫、霍乱、登革热、疟疾、肺结核、艾滋病、西班牙流感、亚洲流感、香港流感、俄罗斯流感等。瘟疫是大流行病的中医名词,自古沿用至今,除了可造成死亡,摧毁城市文明,瓦解国家制度,甚至可以歼灭物种族群。重大瘟疫发生后,医疗技术、社会制度往往会发生重大改变。例如西班牙流感间接结束第一次世界大战,并由于西方文明国家死亡人数巨大,抗共援俄战争失败,以致苏联现代部落缔造成功。
时下流行的甲型流感,简称甲流感或甲流,历史渊源追溯于流感病毒A型H1N1始于美国军营的西班牙流感,是其现代版。西班牙流感是人类史上最致命的传染病,在1918~1919年曾经造成全世界17亿总人口中近10亿人感染,0.25~0.4亿人死亡,全球平均致死率约2.5~5%,因有包括国王在内800万西班牙人死于此病而得名。此瘟疫夺命人数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人数的2~4倍,青壮年大量死亡,致使主要参战国因兵力匮乏而提早结束战争。
西班牙流感奔袭全球仅18个月,死亡人数美国50万,西班牙800万人,英格兰和威尔士20万,印度孟买700万,一些因纽特人村和许多爱斯基摩部落一村一村的死绝,在萨摩亚死亡率更高达25%。许多国家尸体堆山,西班牙一些政府部门被迫关门,英国皇家舰队三周无法入海作战,加拿大渥太华有轨电车、游泳池和保龄球馆空无一人,南非一个小镇因缺乏棺木而以毯子裹尸体草草下葬。
当时惟有中国很特别,及时向民众通报疫情,中医治疗积极介入,举国安然。英国哲学家罗素因"一战"和"西流"对白人失望,却对1920的中国人充满希望。罗素来中国带着西班牙流感的阴影,看到1920~1921年的中国市民说话平和,学子争论寓理于情,说:"我终于意识到,白种人并不像我曾经想象的那样重要。假如欧美人在战争中全都同归于尽,那也并不意味着人类的灭绝,甚至也不意味着文明的终结,大量的中国人还在那里呢......"他赞中国"有最伟大的智慧",赏中国人"豁达的心胸"和"实事求是的态度",没把事实扭曲成"一种特定的模式"。中国当时虽有没落儒生鲁迅、李大钊心患焦虑瘟疫盼争斗,还未成民心。
1918年西班牙流感也波及中国广州、东北、华北、上海、四川各地,学校停课,商店歇业。1918年11月6日上海《申报》登载定海县知事冯秉乾的一份题为《救治时疫之布告》六言诗,其中诗句有:"民生疾苦如此,本县轸念殊深,特与医家考证,厥病是为风瘟。主治宜银翘散,有无咳嗽须分。药味照方加减,初起服之极灵。"称西班牙流感为"风瘟",推荐服用"银翘散"治疗流感:"赶紧照方买药,连服自可安宁。方药并非贵品,万勿吝惜钱文。"我曾经是个全盘西化论者,怀疑过罗素的智力。走出革命文化陷阱之后,读到冯秉乾的六言诗布告,真切感受到罗素的诚实和睿智。
单从应对瘟疫这方面看,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胡锦涛不如中华民国定海县知事冯秉乾。1918年冯秉乾一首六言诗安定了定海人心。胡温政府2003年萨斯肆虐中国之际"欺瞒民众和谐真实疫情",造成各地药房板蓝根被哄抢一空;而今仍然隐瞒甲流疫情,乘客见风是雨。猴子就是猴子,永远别指望进化成人。网友苏菊说我写文章应该"就事论事",不应"扯的太远"地"和共产党联系起来"。但乘客执行"民主裁决",把人当小鸡拧、当猪拖的暴力驱赶,说服务区有特效药吃了就好的谎言欺骗,除了党文化邪变民心的解释,其它说法都难以触及实质。
乘客用多数票剥夺两个病人乘车权利的民主专政,不跟共产党联系难道要跟国民党联系,或者非要归结为所谓中国人的劣根性?我问一位台湾网友,寒夜巴驱赶病人这件事会出现在台湾吗?她说:"不会,没人性会引起公愤,一定会有人挺身出来说话的。"她举例说明:"我婚前有一次被先生搭载,从机车上摔下,身上衣服都是血,立刻有路人载我去医院,我身上的血弄脏人家的车,他只担心我没顾虑自己的车。在这里就算怎么担心自己惹事,也会帮忙报警处理。" 显然寒夜巴上驱赶病人这件事只有共产党的国家才可能出现,不联系起来就说不清楚。
但联系共产党我们就可以清楚看到,寒夜巴的乘客不可理喻并非天生,而是共产党通过斗争革命的思想扼杀人同情老弱病残者的仁爱之心而培育的邪念所致:认定两个感冒客就是甲流患者,对其病患仁慈,就是对自己的生命残忍。如此邪念使他们不认为自己在驱赶病人,而觉得是在保卫自己只有一次的生命,为保命怎么做都可以。在乘客看来,陈国芳和张大有两条人命跟两个鸡蛋或两只蚂蚁无异,打碎了活该是鸡蛋,践踏了活该是蚂蚁。如此民意渗透着冷酷和残暴的自私,是教科书和各种传媒遵从中宣部的旨意培育的。共产党早把人的私心变成瘟疫。
疑心和恐惧在中共山寨国就是瘟疫。萨斯和甲流因邪气临身夺人生命,疑心和恐惧因邪气入心夺人灵魂。历史上至今尚无任何一场瘟疫的夺命威力可与西班牙流感相比。在1918年夏~1920年春的18个月里,全球各地都由于流感夺命急速而恐惧,也有质疑谎言的,却都在正常氛围,没有形成"戴口罩即西流,凭民意替诊断"的恐惧瘟疫。几个乘客怀疑和恐慌很快演变成除病人外的全体乘客怀疑和恐慌的心理瘟疫,是共产党在中国通过政治运动和文化教育将人野兽化的特产。中国共产党执掌政权的使命不是竞选执政为公民,而是强行掌权逼人做狼人。即使在与中国有相同儒家文化传统的亚洲四小龙,党都不是养育人皮狼的邪教。
把感冒民工赶下车的是恐惧,恐惧来自将病人视为生命敌人的邪气。中医古籍《黄帝内经•素问•刺法论》论瘟疫时说:"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这就是说,人只要正气浩然于心致良知,邪恶毒气就无可奈何。中国大陆党文化如同充斥瘴毒的森林,变异人的正气良知,教人以私心邪看社会,将少有的斗争和革命当作常态,用暴力和谎言合力将人的阶层共生关系改造为阶级敌对关系,遇矛盾不斗就骗,我要活你就得死,故而邪气临身入心,良心被贬为弱智,良知被斥为迷信。乘客就以这样为保命造出以怀疑和恐惧害人的私心瘟疫。
私心瘟疫(简称为私瘟或心疫)比甲流更可怕。甲流是时疫,来去匆匆;心疫无时限,随时吞噬人性。甲流患过后可获免疫力,私瘟一旦染上如同吸毒。甲流急速夺命不夺心,心疫既夺命更先夺人良心。甲流感病人可死有尊严,私瘟则给人皮里塞进狗肺狼心。私心瘟疫的病毒在党文化里,想治私心瘟疫,须除党文化斗争和革命的思维病毒,三退党、团、队,回归良知主导的正常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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