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农博士： 中国真正的危机的背后（图）

内容摘要 郎咸平说，中国根本就不是制造业大国，只有掌握了定价权，能称为真正的掌握了产业，实际上真正制造业大国应该是美国，目前只是整条产业链当中最没有价值的部分"1"放在了中国，"1"是纯粹的制造业，破坏环境，浪费资源，剥削工人还不赚钱。"6"是产品设计、原料采购、仓储运输、订单处理、批发经营和零售。为何会这样？他不敢说出的原因是什么？中共问题专家程晓农博士认为：这是共产党和企业资本家们共同选择的一个道路。

香港经济学家郎咸平

听众朋友，您好！这里是《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您现在收听的是《中国观察》。本节目由特约评论员，著名经济学家何清涟、程晓农博士，为您解析中国经济、社会万象。我是主持人李洁。

主持人：最近网络流传一则信息：浙江永康市的一个工厂，叫做飞神科技有限公司，爆发了工人大罢工。罢工的原因是超时的工作时间，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没有周六，也没有周日。知情人透露说每天如同坐牢一样地没日没夜的在工作，产量上去了但是工资没有提高，工人们称这是血汗工厂。

今天我们就和程晓农博士来探讨一下：中国的血汗工厂的问题。请问程博士这样的情况在中国社会是普遍存在的呢？还只是一个个案？

程博士：相当普遍，在中国的沿海的外资企业和中国相当数量的私营企业，以劳动密集的加工和出口产品这样的一些生产企业，很大一部分都是实行了这样一种血汗公司的做法，这个情况并不是罕见的。以前海外的媒体报导的比较多的是外资的血汗工厂，那么这一次浙江永康这个公司呢，实际上是以一个完全的中国本国的私营企业公司，也是一个很明显的一个血汗工厂。他的产品主要是运动类的车辆，还有一些小的工程机械，以出口为主。

我从他网站的介绍以及从国内互联网上透露的消息来看，似乎这家工厂现在是设法拼命的压低工人的工资，比方讲一个月1,600块。但是把工作时间无限度拉长，一天十几个小时，这样的话，相当于把工人的工资降到了最低限度。如果是按照政府公布的最低标准，6、7块人民币。如果说是按照这样最低工资来算的话，实际上这个工厂现在付给工人的工资已经低于最低工资了，换句话讲，已经严重违法。

另一方面，按照中国相关法律，这样的工厂强迫工人从事超过工作8小时，甚至10小时的工作，而且不给休息日，这也是违反相关劳动法规。接下来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为什么这个公司不怕？犯法了不怕。反过来问也可以，为什么政府制定了保护工人劳动条件最低工资的法规，但是政府不执行。从这个公司的网站上可以找到一些答案，在这个公司的网站上尽管我看到这个公司的经理不过是一个30来岁，很显然名不见经传的本地人--一个温州人。

他很神气的把这家公司有习近平去参观，有省委副书记去访问的照片都贴在那里。按道理讲，永嘉交通很不便，这么一个小小的公司，生处在交通不便的浙江南部山区里，并不在交通要道上，本来是不应该有多少人去参观。所以，他通过什么关系买通了浙江省的上层，然后安排习近平到那儿去参观去，这本身就说明一些问题，就是这家公司一方面敲诈员工，一方面花了很多钱去买了一个很好的官方关系。

而有了这种官方关系，那么他觉得有恃无恐了。无论他对工人怎么敲诈，怎么压榨，工人不敢有怨言，甚至想告都没地方告去。因为如果工人去告这个工厂违反劳动法规等等，违反最低工资的相关法规，那么受理的就是当地的政府部门，这个官员和这个工厂的厂主有相当好的关系。当然这个关系要拿钱换，不可能靠两句空话就换来好处，今天中国的官没有吃素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等于说是从工人头上剥夺了工人的血汗拿去填饱了贪官的口袋，维持一个官商关系。

在这官商关系之下，又用官商关系的保护网让这个企业可以无限度的压榨工人，这个做法，在今天中国相当普遍。包括台商、港商、韩商这些外资都使用过，只是欧美国家的企业比较少这样。这里说明一个问题，今天的中共政府，所有的政府门口牌子都挂着写着"人民政府"，实际上中国今天的各级政府，第一是被资本家收买了的，第二是在资本家与工人有这种明显的利益冲突的时候，这个所谓的"人民政府"，基本上是保护资本家利益，反对人民或者是工人利益这么一个立场，以维持他的行政官，这也是为什么这家工厂的工人没有办法。

主持人：我们从这家工厂的情况来看，看到中国企业的发展，是以官商勾结，压低工人工资。那么是不是从整个中国经济来看，经济有所发展是不是都是靠着压榨中国底层的工人来发展出口企业呢？

程博士：出口企业这个做法，其实中国的国营企业很多也是这样做法。国营企业有两套做法：一套是把原来的职工从下岗的职工赶走，然后把企业卖掉，或者把企业的主要设备和一部分地皮卖掉，或者是把企业的一部分最好的车间和外商合资，养活了企业的经理，但是赶走了工人，这是一种做法。

还有一种做法，就是有的国有企业把原来的员工裁掉以后，去雇用农民工，因为农民工既不敢要高工资，也不敢要福利，比较容易欺负。换句话讲，就是很多国有企业在改革过程当中，走的这条路和血汗工厂是一样的。那种把国有企业职工裁员了以后，把地皮卖掉，这种做法从本质上讲和血汗工厂也相似的。

那么，需要说明的是这种做法，就是包括国有企业的做法，都是得到中共政府和共产党支持的，我们在中国的政府文件里也看到大量的这样的说法，叫做"减员增效 "。减少员工增加效率，那么最后的结果，其实减员以后并没有增效，很多国有企业就垮掉了，并没有增加什么效率。但是企业垮了工人的前途完了，但是企业的经理们发财了，从这里面我们就能看出来中国现在的制度，他的本质是什么。

主持人：中国他那种经济的发展，他以牺牲工人的这种权益，在美国工厂也好，公司也好，他不敢轻易雇人，雇了人他就要对他负责，雇了人他就不敢轻易的去辞退这个人，而且要给他上保险方方面面的。但是在中国就是想雇人他就可以就可以雇很多农民工，一旦没有订单他就可以辞退这些农民工。

程博士：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在中国现在在企业内部这个工人的状态恐怕还远远不如资本主义国家。换句话讲，中国号称是"社会主义国家"，实际上他实行的是比真正的资本主义国家还糟糕的制度。就像刚才你提到的这样，比方讲，由于政府是个腐败政府，他可以完全置法律于不顾，所以如果企业只要和政府勾结好了，他既可以延长工时，也可以降低工资，还可以任意的解雇工人，不对工人有任何的负责任。比方讲，劳保，劳动保护等等也降到最低限度，就是剥削工人的血汗，剥削工人的生命。

那么另一方面，政府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见，不予过问。我们相比在任何一个民主国家，无论是日本还是美国，首先政府法令规定的最低工资，没有企业敢违反的，因为违反以后政府会严厉的去执法。你也看不见哪个日本政府官员或者美国政府的官员，执法之前先去跟经理沟通，请吃请喝，晚上塞一个红包第二天他就不管了。这样的事情在民主国家也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另一方面，如果说工人的利益受到无端的侵害，那么工人有很多渠道可以保护自己。第一是如果他们有工会，他可以组织工会，由工会集体的向经理方面提出要求，有工会来保护工人的权益。另一方面他们有法律可以做武器，可以向法庭申诉。这也是为什么像中国血汗工厂这套做法，在民主国家现在已经很少发生。之所以在中国工人的权益受不到保护，是因为中共政府第一剥夺了工人组织自己独立工会的权利，中共政府不允许中国的工人自己组织工会。

中国如果有工会一定是共产党控制的，或者说是由共产党控制以后，与企业的资本家合在一起来控制工人。所以，在中国所有的工会都是帮资本家、帮共产党，而不帮工人。另一方面，中国的政府把法律当做自己用来镇压民众的工具，而绝不允许民众保护自己的权利，所以这种情况下，如果民众的权益受到侵害，实际上他们也没有办法自己保护。换句话讲，就是在中国，中国的老百姓在共产党的专制下，被逼到了无路可走的状态。因为无路可走，共产党就可以从他们身上剥夺和压榨每一分血汗。

主持人：听众朋友，您现在收听的是《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的《中国观察》。今天我们探讨的话题是中国的血汗工厂。听众朋友，如果在您的记忆中还有中共教科书或者是媒体宣传中描绘的西方资本家压榨工人的印象，那从今天中国的社会来看，中国底层工人以及农民工的待遇还远远比不上今天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工人的待遇。那么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呢？

程博士：这个是共产党和这个企业资本家们共同选择的一个道路，我们知道如果一个正常的企业要发展，首先是企业的经理和工人之间要有很好的合作和互相的信任，这种信任和合作空话是没有用的，得用实际行动。比方讲：经理是否给工人应该给的待遇，然后是否关心工人的福利，关心工人的健康等等等等。

对中国的企业来讲，企业主来讲，他认为这样成本太高，而且由于中国的很多企业主，他的发家过程都不是正常的，都是通过贪污腐败起家的。如果是国营企业的转变过来的，通过改制变成了新的企业，股份制也好，是私营了以后也好，或者和外资也好，这个过程中基本上都有贪污腐败。所以，对于这个新的由国营企业转过来的经理而言，他们很清楚知道，由于自己的腐败他们是不可能得到工人真正信任的。

所以，他们干脆也不指望这个，他们选择的就是对工人榨尽血汗的办法，用这种方法来经营，这是一种非常原始的、落后的，但是在中国最后恰恰是最行的通的这个企业管理方法。很多私营企业的业主，很多人是从投机份子出身的，就是从做商品投机出生的，并不是一个真正懂得产品技术开发。所以，这样的人他们办了工厂以后，很多人想到的最简单的办法，也是用压榨工人的办法来维持企业的利润。

说白了，就是中国很多私营企业的厂主们不足以维持一个能够通过一个产品技术升级，通过新产品开发和技术升级，用这种办法来让企业逐渐壮大，他们做不到，没有那个能力，既然没有能力，所以他就只能走刚才讲的这条路，就是敲诈员工，用这个办法来赚钱。

当然还有一个第三个大问题，大环境问题，就在中国现在这个环境里头，大部分的干部和企业家现在都变的道德沦丧。在一个道德沦丧的社会里，没有人再尊重他人，没有人关心他人，也没有人觉得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坏事是做不得的。也因此大家不觉得敲诈工人是一个良心上过不去的事情，是一个对不起社会，对不起他人的事情，是应该遭到谴责的，在中国今天已经没有道德。

可能很多人认为像这样的敲诈工人的做法就是正常的，所以，在中国年轻一代的大学生经常关心的是第一桶金在哪。没有人问第一桶金你挖的时候，那挖的方法是不是损害他人，是不是剥夺了他人的血汗，甚至剥夺了他人的生命。就在今天的中国只问钱捞到了没有，不问钱的来路和方法，哪怕是偷的、抢的，在中国现在也认为是光明正大的事情，这是一个大环境的问题。

所以，很多人觉得为什么共产党要容忍这种现象，其实我觉得这个问题问的稍微有一点脱离中国国情或者说有一点幼稚。共产党其实并不在乎这些问题，而且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已经没有人问这样的问题了。原因是所有的坏事都做过了，像敲诈工人这样的坏事也不算是最坏的坏事，还有别的多的坏事，每天都在中国发生，而中国人现在已经熟视无睹。而共产党就认为这就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中国就应该是这样子。

主持人：感谢程博士的分析。

听众朋友，您现在收听的是《希望之声》国际广播电台的《中国观察》专栏。我们下次节目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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