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我的名字招来的
我是卉樱果中文名字
小时候不喜欢自己的名字,觉得那个"YING"听上去很俗气。文化大革命时,擅自改为"红缨枪"的"缨"。后来允许"小资"情调了,就又改成萤火虫的"萤",以致熟悉的朋友们大叫:"哪像小资啊,鬼火似的,吓死人了"。当然这些改动从来没有在身份证或者户口簿上实施过。
其实,真正影响儿童时代的幸福小学不是名字的俗气,而是其发音与资本主义国家英国相似。五年级时,一个叫"章立群"的男孩子给我起了个"回英国"的绰号。开始我装作若无其事,希望这样的话,绰号就可无疾而终。可是这个男生(回想起来怀疑他当时在朦胧暗恋我,呵呵!)具有愚公移山的精神,一下课就追着我大嚷:"回英国,香港还给我!"挺押韵的。衍生的还有:滚回英国伦敦去,香港还给我!
回家向老爸抱怨,老爸不把这件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侮辱当作一回事,笑笑:"你的名字意思很好的。"
有次下课又遭骚扰,实在忍受不住了,开始大哭,直到上课还停不下来。那节是数学课,男老师,当得知我为什么哭的时候,就罚那个章立群站墙角。男生们注意了,你看多少年过去了,小学里其他同学的名字早就忘了,唯独记得这个男生。看来,男生要给女生中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不用奉承她,只要做件伤透她的心即可。这个定律可以从年幼用到老。
再说那个男老师,眨着镜片后的眼睛,找词儿训斥他:"噢,你还很会起绰号,那么你自己的名字呢?嗯?嗯...... 张立群?蟑螂群? 一群羊?"全班哄堂大笑,我也破涕为笑。
张立群从此不再狠叫我绰号了。可是一帮男生开始忙活了,下课后异口同声地:一群羊,到香港!蟑螂群,回英国!还是很押韵的。
我不哭了,因为章立群比我更沮丧,这使我心理至少平衡些,就像我们当时以为世界上四分之三的人们还在水深火热中那样。
很多年以後,一个偶尔的机会,被任命在中国为一家英国公司开办代表处。随即赴英国培训,一到英格兰,突然想起小时候的绰号:回英国。原来一个人的命运真的像八字里那么说的,和名字密切有关。
英文名字
中国在外企尤其是在欧美公司工作的人都有一个英文名字。曾经看到过持反对意见的文章。我对此还是很宽容的,为了方便老外同事的发音和联系,起了个英文名字总不至于卖国吧。我们公司里的人不管职位高低一律直呼其名,不加姓,不加职称,不加职务,对总裁也不例外。从这一点,我觉得要比称呼国企一个小小单位的"张总""李总"要舒服得多。
我的姓被老外叫起来,"郭女士"就像"狗女士",纠正了半天,变成了"搞女士"。所以查了字典挑选了发音和自己中文名中最后的字很相近的"Ingrid","英格丽特"为德国和丹麦国家女性常用,英国人少有此名,由此而幸运的是我不与英国公司中任何一个女性同名,开会或通电话时只要一说Ingrid,就知道是指在中国的我。
十多年前,英国公司总裁和经营董事第一次来华下榻北京皇冠假日对我进行面试,我从上海赶到北京,那时钱包空空,硬着头皮住进当时还是三星级的民族饭店。他们以为我就叫Ingrid,打电话到民族饭店被告知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客人时,开始费神地猜测我为何要用假名而后甚至怀疑到我的诚信,我差点就失去了就职的机会。
到英国总部出差,期间去一个奶牛场度周末,晒成棕色的女主人热心地介绍着那些佩带着拷机的牛们,一只庞大待产的母牛走近我,用湿润润的舌头舔着我的脖子和我的衬衣,为了礼貌不让好客的女主人失望,我强迫自己不拔腿就逃,挤出笑容,尽管脸上的肌肉在发抖。女主人为我的勇敢所感动,保证将该母牛不久生下的小牛(如果是母的话)取名为Ingrid。
第二年夏天再次造访该农场。女主人给我看了存储在电脑中的信息,找到了那头同名的小母牛,记录了她的生日和出生时的重量等。可惜由于现场的牛太多,未有缘和同名的它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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