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日記祕聞之大敗退—五之四
众叛亲离 决迁都台北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北京成立,为期三年的国共内战已告一个段落。但战争其实并未结束,从十月十二日国府由广州迁往重庆到当年年底,是所谓的「西南保卫战」时期,蒋介石亲临重庆坐镇指挥,面对众叛亲离的悲惨局面,过程备尝艰辛,在其日记上有极为深刻的记载。
蒋介石是于十一月十四日桂林失守后,自台湾飞往重庆,行前一天在日记写道:「德邻飞桂后,闪避不回重庆行都,整个政府形同瓦解。军民惶惑,国难已至最后关头。不管李之心理行动如何,余不能不先飞渝,主持残局。」
许多研究者认为,蒋此行除为「主持残局」,也是调虎离山之计,把共军牵制在中国西部,以缓和对台湾的威胁。
在渝期间,蒋为统筹川滇康作战方略,令胡宗南部队由秦岭转进到成都,俾使成为保卫西南主力。十一月廿八日共军攻抵南温泉,重庆危在旦夕,蒋不得已决赴机场宿营,「此时山洞林园前,汽车拥挤,路不通行,途中为车辆阻塞者三次,无法前进,乃下车步行,通过后改乘吉普车前进。」
第二天一早,中美号专机自白市驿机场起飞时,在江口过江之共军,已迫近距机场前方廿华里。
到了成都,蒋随即约见邓锡侯、刘文辉、熊克武、向传义、王方舟等军政领袖,但刘、邓避不应召。蒋在十二月七日日记写道;「彼借口以怕本主席与其为难,而实则另有作为。彼等已经受匪威胁,决作投暗弃明之叛离,似已成竹在胸矣。滇卢(按、云南省主席卢汉)态度亦已渐明,既不愿大本营设昆明,亦不愿就滇黔剿匪总司令名义,其用心与刘邓如出一辙。」
但蒋仍不死心,指派张群前往昆明安抚卢汉。隔天张群自昆明回到成都,向蒋报告与卢汉接触结果。日记记载;「岳军面述卢以正在戒烟,故其心身皆变态无常,只想退避要钱,至于公义私情皆不顾矣!」
蒋知卢汉已有贰心。不久,情报单位拦截到卢汉打给刘文辉的电话,内云「请其四川各将领活捉蒋匪」。蒋原本想飞到西昌,但彼时西昌卫队只七百余人,兵力单薄,于是决定改飞台北。当天蒋在日记记载;「小子(按,蒋自称)粗疏,太不警觉儆醒矣!近月以来逆卢言行早露叛迹,如及时防范或趁早解决犹易为力,奈何一误再误,冥顽不灵如此也。」
蒋会如此懊恼生气是有原因的。早在九月初蒋赴重庆擘画西南战局时,卢汉就曾拒绝应召,理由是怕蒋不放他走。蒋为了表现诚意,派蒋经国到云南当人质,只要卢汉一天没回昆明,蒋经国便不许离开。因为这样,卢汉这才肯到重庆与蒋见面。
经过此番波折,蒋的内心不免感慨系之,日记写道;「边区之人善变多疑,而况于苗夷卢、龙乎?今后益觉边人只有畏威而决不怀德,道义绝非边民与苗夷之所能感动。岂仅苗夷,一生经历,更觉凡是政治与外交,绝无信义更无情感可言,只有实力与强权方是政治与外交之本质也。」
西南虽已失去,蒋则以「在川滇康黔叛离混乱下,毅然独断迁移中央政府于台北」而自得。日记提到:「当时对于迁都台北多主慎重,不即迁台,盖恐美国干涉或反对,不承认台北为我国领土。余始终认余在台,政府迁台,美、英绝不敢有异议,如其运用武力干涉或来侵台,则余必以武力抵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其背盟违理,曲在彼而直在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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