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劫神殇】夜沉沉第十七回(图)
留下命小九感恩 坏家风刘春淫乱



疯狂的土地革命结束了,那个本家兄弟九人被打死了八个,刘文郁的老婆也带着儿子嫁人了;後来老父亲也在穷愁中撒手人寰找他的老伴去了。只剩下一个有点智障的傻弟弟还活着,住在野地里人家不要的窝篷里,见人就说感谢共产党的话,政府可能觉得他挺可爱的,就分给他一片荒地让他糊口。这刘小九虽说有些智障,可是他很会干活,玩庄稼还是个好把式呢,因为他傻,没有别的想头,一心都在庄稼上,倒把庄稼拾弄得水葱似的令人眼热。但是智障的小九可不会忘记一件事,那就是感谢共产党,而且有一千个理由,你要是听见他的理由,你就会知道他可不是言不由衷说漂亮话,那可都是肺腑之言呢。比如有一次,刘小九在拉圾堆里捡了人家不敢吃的病死猪,回家退吧,退吧,煮着吃了。不但边吃边笑,过後又给他感谢共产党找到了一个新理由。“我煮了那肉一尝,嘿,太好吃了,香啊,真香啊!这可多亏共产党。没有共产党,我家就一直吃素,哪能吃到这麽好的东西呀!香,香啊”他摇头摆脑无尽无休地说。因为没有牛,刘小九种地很辛苦,刘春就把自己的一个三岁的小牛偷偷送给他,当人就说是卖给他的,等老秋折粮食还。因为他哥哥当年怎麽说也是帮了自己一把,刘春记住了这个事,今天人家的弟弟这样了,不帮是说不过去的。但又怕他乱说,就嘱咐他:“小九,这牛的事你可不能乱说啊,你就说借钱买的,等老秋还人家。过後刘春还是担心得很,可是小九竟然对牛的事一句多馀的话也不说。

雪蓉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到了农村那就象鱼被放回了大海,生龙活虎地大干起来,很快地就把日子过得有模有样。她刚来农村时,那些爱嚼舌根的人都撇着嘴说:“哎哟,这麽个俊媳妇儿,能干什麽活呀,来乡下,喝西北风去吧!”现在可不敢这样说了,而是说,“这个小媳妇可不得了,干什麽活也不打秫,总能把别人拉在後面。”雪蓉干什麽象什麽,就是男人干的赶车送粮的活,她也同男人一样地顶用。所以家很快就富裕起来了,人称她家是村中的第二号富户。可是有了女人干活,刘春的懒惰就充分表现出来了,白天没事就夹个西服满街闲逛,下地干活就说骨头痛,干一会儿,就躺在地沟里呼呼大睡。雪蓉当然管不了他,也不想管,她觉得刘春不大吵大闹就知足了。去睡觉这还是他表现不错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他是连地也不下的,跑到人家姑娘媳妇中间去打牌,不小心还沾点人家的小便宜。雪蓉知道他的邪心,管不了也就只好随他去。但雪蓉经常把金鹉带在身边 ,她虽然干不了活,可是说说话递个东西,讲个故事,那可是样样精通。这使雪蓉觉得 很开心。而且金鹉还能知道离她很远的人在干什麽,比如一次雪蓉问她:“金鹉,你爸干什麽呢?”金鹉向家的方向看看说:“在姜家打牌呢,爸还捏那个婶婶的脸蛋儿。”雪蓉担心的想,“这小子又要惹祸了。”

雪蓉不但能干,而且手巧心灵,把她的小金鹉打扮得与众不同:天蓝色的旗袍有红色的盘扣,深紫的小裤,与旗袍同色的绣花鞋,再加上那白晰懮郁的小女孩一双深沉如水的大眼睛,使看到她的人无不心生怜爱。可这孩子就是活泼不足,玩一会儿就会看着某处一动也不动的想事儿,简直象个痴呆儿。人家说:“这孩子是不是有点毛病啊!”这叫雪蓉很担心:“金鹉,想什麽呢?”雪蓉会不时停下手中的农活,不安的问。“我在想事情呐:”金鹉笑笑,她已经六岁了,可她还是一付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且还是这样的多想多虑,雪蓉觉得长寿的孩子就是那种傻吃迷糊睡的孩子,这孩子好象风中的柔絮一样,觉得要是来一阵风就会被吹得无影无踪似的。“妈,那天上有好多的神仙呐,飞来了,飞去了!”她在开满马兰花的小路上张开双臂忘情的跑着,一会儿把眼睛也闭上了。“金鹉,睁开眼睛,会摔着的。”雪蓉着急地喊。金鹉停下来,抱住妈的腿说:“妈,咱俩一块飞,到他们那里去,爸爸打不着你,你也不用这麽累了!好不好!”“不好,我们走了,谁管奶奶啊,”小金鹉想一想说:“妈,那我决定不走了!”这倒把雪蓉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刘春果然和隔壁的姜老疙瘩媳妇好上来,而且疯魔得如醉如痴,并且悄悄地同雪蓉提出离婚。雪蓉心中很苦,也不想表现出来给婆婆和金鹉看到,她知道这孩子心思重,她要是知道了,说不上会干出什麽事。可是她又知道是瞒不住这个小人精的。果然,她看见一天早上起来,金鹉不爱吃饭,目光很迷离,她知道,金鹉一定又在想大事情了。“金鹉,你又在想什麽呢,怎麽饭都不想吃了!”金鹉被妈妈一问,不仅涔涔地掉不泪来。“过来,不跟你妈说,跟奶奶说,谁欺负我孙女了”宝珍说,金鹉扑到奶奶的怀里呜咽了一会儿说:“奶奶,爸爸和妈妈要离婚了!”“离婚?要那个小破鞋?他敢,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宝珍听了勃然大怒。“妈,你听孩子瞎说,没有那回事。”雪蓉说,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把事情闹大。“爸爸昨夜,你们睡着後,是从门底下爬出去了,就到那儿去睡的。”金鹉指着姜家的院子。宝珍过去动一下门下方的一块挡板,一下子就拿下来了,原来刘春为了偷情方便,早已把那上面的钉子锯断了。宝珍气得直咬牙,说什麽也要等刘春回来打他一顿。

金鹉又把奶奶拉到大门外,指着门上画着的两个小人说:“这是狗剩和二丫头画的,画的是姜婶和爸爸,说爸爸是流氓。”宝珍看见那两个小人,真是画得很拙劣,女人是大肚子,大乳房,而男的也画得很能够猥亵。“他们画好,又到处去说,我们班的同学都笑话我!”金鹉说着哭起来。“金鹉,不哭,奶奶会把你爸管好的,管好了就不是流氓了,他们也不会笑话咱家了。”宝珍抚慰着孙女,可心中真是万箭穿心,“小春啊小春,你怎麽变得这麽不争气啊,你的媳妇多好啊,你怎麽就迷上破鞋了呢!”他拿出那个又粗又长的擀面杖,准备儿子回来就结结实实地打他一顿。

本文留言

作者慧芷相关文章


近期读者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