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国将先生,我们记得你

在"大纪元"网站上,读到美国洛杉矶尔湾加州大学纪念反右五十周年国际大会的演讲文章"死刑黑名单里的右派份子"(2007.6.29),演讲者为冯国将。冯国将-纵使经过半个世纪漫长的岁月,他奇特的经历,蒙受的苦难,这个名字依然难以让人在记忆中消失。50年前,那个秋天,我进了清华园。校墙上,走廊里依稀可见大字报的痕迹,所谓"反击右派进攻"的高潮已经过去。开学不久,校园里就开始进入了处理右派阶段。我们这些新大学生当然也不能漏过这政治上受"教育"的机会。已是深秋季节,一天下午,工程物理系和无线电系等(属于所谓尖端国防专业)大一新生联合召开了对右派分子的批判会,会场设在大礼堂西南面的阶梯教室。一位被称为"右派"的学生站在教室的东北角,中等的个子,廋削的身材,带一顶褐色的鸭舌帽,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他,就是冯国将。他的面部表情是愤怒至极的冷漠,奋力抗争的孤独,宁死不负的超然。记不太清楚批判会都讲了些什么,只记得说他是印尼华侨,建筑系学生,是清华头号的极右分子,指责冯说党的干部在55年肃反时,对肃反对象(他的朋友)搞了强烈灯光照射的逼供信。这就是反党?我惋惜他回国的初衷。

-从爱国的华侨学生到被打成"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头号"极右派"

冯先生1928年出生于荷属东印度群岛苏门答腊岛首府的棉兰市(今印度尼西亚),与兄姐六人都是第三代华侨。在日据时代,他深受反日左派老师的影响,公开反对奴化教育,遭亲日老师打一个大耳光,从而罢学,组织秘密读书会,专读爱国与革命的作品。一路下来,他最后加入了中共中央为华侨青年特设的训练班,后来转入华北军政大学,决心将来学成回南洋加入印尼共闹革命。

但是,当他目睹中共以一列列的卡车,载着已经投降的反革命份子(属近三百万名国民党军政人员,理当不再行刑)到刑场,毫无人性的将他们加以枪决时;当他发现北朝鲜侵略南韩的事实,被中共篡改为"美帝"侵略朝鲜时,他发现了中共残暴的真面目,从此和中共划清界线,却也开始了他被中共迫害的人生。

1952年,他本想离开中国,未获允许;同年考入清华大学建筑工程系;1955年肃反运动时,却无故遭受迫害;1957年整风运动时,因抨击肃反暴政,被打成全校学生中头号"极右派"。 -从被劳动教养到中共监狱的死囚犯1959年遭到非法绑架,被强迫送往劳动教养;因不甘于饿死,1960年钻出电网逃亡,遭捕后,被判无期徒刑;因判决书太荒谬,经上诉改判五年徒刑,但刑满后强迫"留场就业"。1966 年文革初期,中共要把"二劳改"的人都发配到新疆开荒,他当时有病在身,心想与其死在沙漠,不如再逃亡。从北韩被引渡回来后,他又被判了十年徒刑。70年 "一打三反"期间,中共决定将他和其他一批人枪毙(仅因他始终"不认罪"),后因查明其为归国华侨,才免于一死。在中共"无产阶级专政"的监狱里,经受饥寒交迫、强迫劳动,以及捆绑吊打禁闭等各种酷刑的熬煎,长达二十年,九死一生。在他待过的"五八五劳动教养分场"(实际上是典型的集中营)除了他个人幸存以外,其他都饿死累死了。-从摘帽右派到成为美国自由公民1979年学校摘掉了他的"右派"帽子。同年法院给他的"终审裁定书",其中六个字是"宣布冯国将无罪"。 没有任何补偿。

后来,他移居香港,八十年代以香港人身份周游中国,主要目的是为中共暴政留下影像纪录,包括人权、生态、经济各层面的问题。他为中国拍下一万张照片,足迹遍及全国。1994年重返印尼探亲旅游,1995年移民美国,2006年成为美国公民。现居住于克罗拉多州丹佛市,是自由撰稿人,笔名叫韧锋。

-从中共"反右"的受难者到暮年的民主斗士

 冯先生今年近80岁,经历过四种社会制度:荷兰和英日的殖民主义、日本的法西斯主义、中国的共产主义和美国的民主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他经历了中国历史上最黑暗,最恐怖的年代,深刻的认识了中共的邪恶本质,他晚年积极投入到实现中国的民主和推动全球的持久和平的运动中去。

当台湾某些政客希望以"不去刺激中共,。。。做些让步。。。承受一点小害",来换取中共"善意的回报",通过"良性互动,达到双赢的目的"。他警告"这类政客一厢情愿的幻想,是生活在梦中。。。果真国共合作成功,台湾与大陆统一,岂不是中华民国灭亡之日吗?"

他揭露中共借用国内(如达赖喇嘛要求西藏真正的自治)和国际问题,有意煽起"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仇外狂潮,目的在于维护它的一党专政。并指出:"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走到极端,必然走向法西斯主义。如何防止中共走向法西斯主义、把中国人民带入险境,已是中国人民的一大课题。"他告诫说:太多的事实"都在证明,中共并不爱国;它的民族主义是虚伪的。目的在于把矛头引向台湾和美国,转移大陆人民反对中共的目标。","(中国)人们极易接受中共的蛊惑而成为其俘虏。这是中共的暴政至今仍未垮台的原因之一。"

对今日中共及其喽罗爪牙们咒骂台湾人没有民族感情,他说:"中共在"解放"大陆后的和平年代里,总共造成"非正常死亡"人口7,000多万,给人类制造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浩劫。它所杀害死的人,不全是中国人吗?中共何来民族感情?!台湾人厌恶中共杀人犯,他们何罪之有?!"

他反对中共把法轮功打成"邪教",进行迫害,加以取缔。认为:"法轮功提出的指导思想真、善、忍三字",针对"中共的假与恶",是"击中"中共的要害。""中共在50年内制造的冤、假、错案,造成亿万人民受害,因而大陆人民最急需的东西,就是真与善。"从中共迫害和屠杀法轮功的一系列罪行,"说中共是古今中外人类历史上最大的邪教,这才是千真万确吧!"最后,他发出正义的呼声:"我建议,法轮功为自身的自由与人权。。。。团结全国与全世界能团结的力量,共同结束中共的暴政。唯有结束中共的暴政,中国人民才有可能建立民主制度,才有可能享受人人应有的自由与人权。走过这些惊涛骇浪,冯先生语重心长的说:"有人说,现在中共变了、好了。变了,没错;好了,不对。。。不但没变好,而且变得更危险。。。 中共是世上最狡滑、最卑鄙、最残暴的政党。中共不垮,中国不会有自由、民主、人权、法治。"。"如果中共得逞,打败美国,全世界将成为中共和宾拉登的天下,那就是世界末日的来临。"因而,他呼吁,"。。。必须先推动中国的民主化。只有拥有十三亿人民的中国成为民主而文明的国家以后,世界才可能有和平、人类才可能有希望。"

让我们记住他-一位经受中共暴政迫害30年的受难者的肺腑之言。当前,海内外风起云涌的解体中共的退党大潮,已有3400万人声明退出共产党和共产党的其他组织,冯先生的梦,已不再是梦了。

演讲中,他打趣的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笔者冒昧添几句) 纵使已黄昏,暮年志更韧。 摧垮共产党,权力归公民, 天意灭邪灵,喜闻新宇近。"

2008年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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