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图:贫困姐弟分食一个馒头当午餐

干饼子就是孩子们的午餐

姐弟俩收到了特殊礼物

学习条件艰苦,铅笔头已经短得快握不住了

一本作业本,可以让他们记录无尽的知识;一支铅笔,可以助他们描绘未来的道路;一个书包,可以帮他们承载童年的梦想,这些在城里孩子看来是最简单不过的基本学习用品,对山里孩子而言却是“奢侈品”。他们没有华丽甚至说崭新的衣服,没有城里同龄孩子崇尚的电脑、MP3……榆中旧庄沟小学穷困孩子们在艰苦的环境中继续着读书梦想。

干馍馍充饥的午餐,短得不能再短的铅笔头,翻里翻面写字的作业本……

姐弟俩一个馒头当午餐

距离兴隆山自然保护区东南方向20公里,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榆中县马坡乡旧庄沟小学。经历了连续多日的阴雨天气后,天终于放晴了,不远处山上的积雪很是刺眼,路边树上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飘零。

10月19日上午10时,我们乘坐的车子翻过山顶下到山底下,一面五星红旗在高高的旗杆上迎风飘扬,不用多想,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学校。再有20天就立冬了,山下的村落寒气逼人,庄稼人还在地里挖洋芋,通往学校的崎岖山路上很难见到村民的身影。

走进校门,两排两坡水的砖房一字排开,这就是孩子们的教室;一个破旧的篮球架孤零零地立在两排教室中间;校园东边是一座教师备课休息用房,充当了学校的一面围墙。6间教室里摆放着3排已看不出漆色的矮桌凳,黑板已经磨得发亮,室内墙上漏过雨的痕迹清晰可见。

“昨天刚下过雨,到现在地上还是稀泥,孩子们站在上面乱踩,地皮都被揭起来了。”一名老师说。但这一切并没有影响在这里举行的捐助活动,来自甘肃联合大学的学生为孩子们带来了新铅笔、新作业本、新书包。孩子们列队站在操场上等候礼物”,幸福的笑脸和当天的阳光一样妩媚。

王辉霞、王志元姐弟俩都在这所学校上学,姐姐王辉霞读三年级,今年12岁;弟弟王志元念二年级,今年9岁。记者“钻”进队伍中顺手撩起几个孩子的裤子发现,别的孩子这时都穿上了毛裤、棉裤,而这姐弟俩仍穿着一条破旧的线裤,上身的衣服显得破旧而且肥大,破了洞的布鞋难掩没有袜子的窘境,风肆虐地从补丁钻进去,即使昂着头站在队伍中仍觉不自在,他们努力地把身子缩成一团,希望能得到一些温暖,但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让姐弟俩高兴的是,当天他们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一摞作业本。姐姐还将自己得到的新作业本给弟弟分了几本,弟弟看着新本子咧嘴笑了,别人问什么,他只是一个劲地点头或摇头,不太爱说话,王辉霞成了我们的第一个采访对象。

记者:这么冷的天不穿袜子不冷吗?

王辉霞:冷!我也想穿,但家里没有袜子。

记者:一年都不穿吗,一般什么时候能穿上袜子?

王辉霞:爸爸说立冬后就可以穿了。

记者:脚疼不疼,能忍受得了吗?

王辉霞:上学的路上人在走动,感觉不到冻,坐在教室里就感觉有些冻,上课时不能乱动,只能忍着,下课后赶紧到教室外面的台阶上晒太阳。

记者:要是没有太阳怎么办?

王辉霞:没太阳就到校园里跑几圈,这样就暖和了。

记者:学校离家远吗,中午回家吃饭吗?

王辉霞:不是很远,翻一个山头,步行得40分钟,来不及回家吃饭,只能在学校里吃点带的干馍馍。

记者:早晨上学时吃饭吗?

王辉霞:从没吃过。

记者:今天带什么午饭了?

王辉霞:家里没面烙馍馍了,我和弟弟今天都没带。

记者:那今天中午怎么办?

王辉霞:我们班有个同学答应给我一个馒头。

记者:那你弟弟吃什么?

王辉霞:我们两人一人半个,分着吃。

记者:能吃饱吗?

王辉霞:吃不饱就忍忍,等下午5点半回到家后再说。

记者:下午放学回家后就有饭吃?

王辉霞:昨天我爸爸借了些麦子,估计今天面就磨回来了,这样,我妈妈就可以给我们烙馍馍了。

记者:一个星期里中午没有馍馍的时候多吗?

王辉霞:有一两次。

记者:每次都有同学给吗?

王辉霞:不一定,有时候同学带的少了就不给,我中午吃不上,一天只吃一顿晚饭。

记者:这样的条件下念书辛苦不?

王辉霞:不苦,学校里和我一样中午不回家、只吃干馍馍的同学很多。

记者:能告诉我你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吗?

王辉霞:如果家里条件许可,我想考大学,但我害怕家里供不起。

上课铃声响了,姐弟俩抱着作业本跑进了教室……

铅笔头短得不能再短

中午时分,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教室,能给里面的孩子以温暖。

走进一年级教室,老师在讲台上教孩子们写生字,靠窗户坐的一个男孩引起了记者的注意,这倒不是因为他的长相和穿着,而是他手中的铅笔和摊在书桌上的一本作业本。一截短得不能再短的铅笔在他稚嫩的小手中几乎看不见,身上裹着的厚厚的棉衣也没有阻止清鼻涕流下来。握着铅笔的小手在本子上慢慢地挪动着,留下一行行工整的汉字,而写字的本子是用毛笔写过字的大楷本从中间拆开后重新装订的,生字就写在背面。老师说,男孩名叫王名诚,今年7岁,家里条件不好。以下是记者和王名诚的简单对话,胆怯的小男孩认真地回答了记者的提问。

记者:你看,铅笔短得都拿不住了,你怎么还用?

王名诚:家里再没有新铅笔了,这个还能用。

记者:铅笔盒里还有铅笔吗?

王名诚:还有好几个,和这个一样(指着手中的铅笔)。

记者:你一学期能用几根铅笔?

王名诚:两根就够了。

记者:爸爸不给你买新铅笔吗?

王名诚:开学时买,爸爸说要省着用。

记者:你的写字本怎么写过毛笔字?

王名诚:交给老师批改的作业本是新的,这是家庭作业本,一面写了毛笔字,另一面还可以再用,爸爸给我收拾好后就当家庭作业本用。我们班好多学生的家庭作业本都是这面写完后,再在另一面上写字。

记者:用这种本子写字好不好?

王名诚:没有新本子好,写错字后再用橡皮擦一擦,纸就破了。

记者:是不是你们老师要求这样做的?

王名诚:老师没要求,我们自己做的,省钱。

“这里的民风以读书为高,即使是再困难的家庭,每学期开学时的教辅材料费和作业本费,家长交钱连日子都不差。”一名老师如是说。

“我们的学生很可爱,但很可怜。”一提起学生,旧庄沟小学校长安文孝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现在小学生们用的作业本一本大约5角钱,一个学期一个孩子最多需要20本,也就是10元钱。而就是这区区10元钱的作业本,学校里的很多学生却买不起,大部分学生都是一个作业本正面用完反面写,毛笔写过再用铅笔写,用到最后,作业本比新买来时要厚一倍;即使是一个小小的铅笔头,对孩子们来说也是十分珍贵的,往往是用了再削,削了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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