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稿】从新药审批说权钱交易

如今中国药品琳琅满目,新药层出不穷。仅2004年,药监局便受理了10009种新药报批,而同期美国药监局受理的新药报批数量仅为148种。乍一看,中国把美国远远甩在了后头。可是,当灰幕拉开,我们便对中国药品价格居高不下,老百姓为什么越来越看不起病,才略微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如今药价连年窜升,穷人有病吃不起药,老百姓怨声载道,有关部门也对常规药的价格做出了限定,药商不得自己定价。但根据规定,对于新药,经营者可自行定价。也就是说对于“新药”,药商就可以自行定价。这就是说新药意味着高额利润。

于是,追求暴利的诱惑下,药商们就快速“开拓创新”,如在药品里添加些无用成分,或是改变药品规格,制造出一批又一批“仿制药”,“新药”就这样被开发出来了。

但是按照程序,新药是需要经过有关部门的审批才可上市的。弄虚作假、投机钻营和权钱交易在中国从来就不是希罕的物件。新药被“开发”之后,报批程序就大有学问了。

中国新药报批规范与国际规范的差异并不大。国际上新药批准时间是6年到8年或更长的时间,因为期间要做大量的实验室实验和临床实验。而中国的新药报批,一年左右即可完成了,效率极高。这几年社会上更涌现出大量公司或机构,专门从事药品报批业务。在他们那里,搞一个新药批文的速度更是奇快,可以从一个星期到几个月不等即可搞定。

高效率背后,是暴利的驱使和大量的黑色交易。申报者积极公关,审批者手握大权,其结果必然是药商和官员的“双赢”。一个批文的价格低则数百万元,高则上千万元。

大量高价“新药”涌入市场,在同样灰色的流通领域内,在无数次权力与金钱的交易之后,越来越多的高价药品占据了一线市场,而限价药则被挤到边缘,甚至消失。老药翻新后换一个包装换一个名称出现在市场上。如人人皆知的阿斯匹林,每片仅0.03元,但在不少医院已见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高价药“巴米尔”,每10片6.3元,其成分也就是单一的阿斯匹林,而价格一下子涨了20多倍。

药价高涨, 不仅仅是药商的追求暴利,更是医药审批部门的权力腐败更是结症所在。当追逐巨额经济利益的冲动驱使资本与权力联起手来才是最可怕的。

据报道,国家药监局药品注册司司长曹文庄还有另外两名医药界的“重量级”人物,一是药监局药品注册司助理巡视员、原药品注册司化学药品处处长卢爱英,一是国家药典委员会常务副秘书长王国荣等多名官员今已涉嫌经济犯罪。

由于缺少监督机制,审批过程不公开、不透明,审核新药的药监局和专家组的监督都是与金钱配套挂钩的。如果要想做到公正廉洁,除体制改变外别无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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