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不了这残酷的事实:北京其实是个落后的城市
北京的落后,一直存在,尽管可能没有人愿意提及,但这个事实显然是在你我眼皮底下的,总会有人在一个合适的时刻提出来,而我所提及的,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你可能会否认这点,你可能会有许许多多的理由反驳,但是你却改变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北京是落后的,这是个落后的城市。我为什么要说她落后?我当然有我的道理,而且我相信,认为她落后的远不止我一人。我认为凡是来到北京或在北京生活过一年半载的人,同样会产生这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感觉,如果不会或者没有和我一样的感觉,那不能说明这城市不落后,只能说来到这里或在这里生活着的人太落后,太不负责任,太不会发现问题。
如果说街道是北京的门面,那么公交车就是北京的窗口,早前有人发明了流动的窗口这个词,尽管现在看来,所谓窗口、岗位一类词就有如火热、亲切一样低俗得让人恶心而缺乏感知,但你不得不承认,窗口在某些时候的确存在,比如在北京,这些脸面与窗口对北京而言实在是不体面的。
北京有许多破烂不堪的窗口,而且一天到晚在流动,没有经历过旧北京五、六、七、八十年代的人们,如我,来到北京时,会突然有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因为在中国的任何一个城市里,你几乎无法找到那些原该进了古董店或博物馆里的[珍品]旧公交,我总是想象这些车子在从前是多么的气派,在page~ant的队伍里来去穿行。有幸的是,后来之人往往很轻意就能接触到,假使你站在某个站台旁,不小心可能就会上了这样的车子。
据我的感觉,北京的交通不好尚不可恶,新旧车子配备这种不平衡与视觉色调的怪异也不可恶,废物利用并非坏事,也值得理解与尊敬,但可恶的是,北京的公交拥堵是中国空前的,是冠绝中国任何城市的。
不带任何情绪地谈论这些问题与现象,我认为这是一种罪过和不人道。你无法想象那些赶早班或晚班的人们是怎么度过上车下车这些非人时刻的。也许你我同样经历过。你是否觉得至今受到了伤害呢?或者心有余悸?反正我是这样的。现在我对公交有一种厌倦感。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所见到的情况,当一辆满满的车子进站后,站上满满的候车人哄然拥上去,将一个车门生生挤破,仍然不甘心,因此出现了脸贴屁股的现象,出现了磁铁一样人吸附着人的情况,所有的人挤得嗷嗷直叫,却仍然兴奋得不行,仍然卖力地呦喝。最可恶的是司乘人员,这些人如此不厚道,非但不出来维持秩序,并对过度挤压行为进行劝止与疏导,反而从一旁助长和挑唆这种情况。
一位司乘人员面对拉猪一样的一车子,车门合不上,他丝毫不犯难,他在车门下站着,预备收拾残局:将门外的乘客一个不剩地往车里推,这种一个都不能少的作风促使他叫着提醒车里的人道:站好了没有?站好了我就往里推了。
而我亲眼看的到更可怕的事情是,一位男乘客在下班后挤上拉猪一样的车子,车门才合上,他的屁股就被车门给夹了一夹。
我们没有功夫谈论北京公交的破烂与落后,北京不像中国别的城市一样可以从容自在地生活着,这里的人都好像得了失心疯或智障,除了拼命挤压车子时显得不顾一切,其他的都免谈。
因此我同样要说,我们的市长们,我们的城市掌管者和治理者们,他们假若不舍得不愿意投入更多更好更宽敞的公交车,从来就不可能提高效率和有益于民众,也从来就是不人道的。从前我说不给高薪的公司是不人道的,因为不给高薪就激励不了人,激励不了人人就会有惰性,就会自甘落后,就会疲了,对一切都没有兴趣与激情,就提高不了效率,就不可能为公司赢利。现在我同样认为,如果我们的官员们不能够给市民与工作者们提供好的公交环境与便利,这种不人道犹其不可饶恕,这会耽误一整个城市的前程,这是我们必须客观看到的情况。
解决这类情况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呢?北京的一位政协委员提议限止外来人员进京,理由是过度膨胀的外来人口占有了资源。我为什么一开始就说北京落后呢?你可以看到了,我想说的不光是北京的硬部件设备陈旧老化不堪负重,我还想说的是,有关管理与施政层面依然这样幼稚而不顾全大局,能够递交上这样一个提议的人,恐怕受固有的本土主义思想毒害之深,无法加以言喻了。
此后我看到有许多网友在骂这个政协委员,有的甚至公然表示对此人的性别很感兴趣,不论其多大年纪,都预备从另一个层面好好收拾收拾她。地域歧视以至形成建议文本的这种招骂行为好像在北京很普遍。
北京因为一个交通问题,急坏了好多人,耽误了许多好事,因为公交空间的极度有限,让许多人感到可怕的窒息和KB,这个城市无处不在的是拥挤与混乱,但从来没人有敢将驱逐与限止一类词汇放进提议里面去。否则就有点将自己的无能强加到别人的头上去,成了莫须有罪名的嫌疑。
市场经济二十多年来,我们的治理思想依然停留在计划层面,不要试图对我说这是宏观调控,是必要的,是有计划地推进的市场经济,事实上你我都清楚,这显然是一套虚假而空洞的说辞,谁都说服不了,你自己同样无法相信,你还拿出来试图让人相信?它顶不了事。市场经济就是市场经济,计划就是计划,不需要进行概念模糊化处理。
北京如果不能多添加一些公交,如果不能多解决一些实际的拥堵问题,北京的落后就不可能得到改变。尽管中国人通常会认为北京是块圣洁之地,首善之区,但是当他们像我一样来到这里后,他们同样会无法理解转而感到失望。他们同样会想,事实上这个城市不能与中国南方的同类或二三线相比,他们有自己的空间与秩序,北京从来不会有。
末了我还想说,北京的实际情况比所有人想象的要糟糕许多,北京没有理由背负起独特的优越感,北京没有可资骄傲与显耀的地方。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中国不在北京建都,那么,现在的北京恐怕与北方的任何省会城市一样,更加的不堪提及,领导人们选择在此建都,让北京占了不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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