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虚假数据满天飞的时候,费城宾州大学万斯楼的一个讲座中,密歇根州立大学经济学教授约翰-吉尔斯博士以求实的态度,冷静的研究了中国大江南北100 个村庄、6万7千户农村家庭,这不禁令国人耳目一新,简直就是雷霆般的震撼。吉尔斯主攻发展经济学和中国经济转型,他特别研究了近来贫富差距的加大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影响。
吉尔斯指出,鉴于中国政府的数据有数据准确性以及度量方面的问题,他自己参与了村镇一级的资料,如基尼指数、工业结构、地区经济数据的虚报、以及乡镇企业的第一手资料的收集。他与农业部乡村经济研究中心合作,以年度家庭问卷的形式调查了9个省,100个村子,67000个农村家庭。调查范围包括广东、湖南、河南、江苏、吉林、山西、四川等省1986-1999年间,直到2004的经济状况。
他告诉与会者说,以前的研究者认为,贫富差距和经济增长有一个成正比的关系,因为一些人的财富积累会导致必要的投资,而使经济得以发展起来。但更新的研究认为这个关系不是正比的,因为还有农村信用市场的崩溃等其它因素。
吉尔斯的数据表明,中国地区之间的贫富差距正在扩大,就看各省之间经济发展数据的平均值来说,各省之间的均值差异也在变大。全中国各地区之间的贫富差距在加大是谁都不可否认的事实。但在平均值的附近的统计学方差,也变得非常的大,就是说,各省之间的差距在加大,在一个省内的差距也在变大。
吉尔斯的研究小组通过大量的数据发现,村民们虽然也参与村里各项工程的决策,但一个村庄内村民之间的贫富差距在不断加大,而且加大的速度远远比地区之间的贫富差距要发展的快。
吉尔斯还透露,他们的数据在1992和1994年间有些缺漏。为什么呢?原来是因为地方省一级的人们与北京中央人士的谈判破裂了,所以数据虽然收集了,但根本就没有报上来,因为北京不给拨钱。所以他认为省级的诸侯确实很有些割据的力量。
吉尔斯的数据显示了严谨的学术态度,在四个阶段的研究中,比如对代表贫富差距的基尼指数,他们试图排除各种偶然性的因素,例如农业收成哪一年不太好、哪年某乡镇企业破产了等等因素都被考虑在内,所以结果具有很高的可信性。他们也特别关注统计数据和统计方法方面的问题,比如收入可能会被错误统计了,贫富差距也可能被错误统计了,以及如何加以纠正的问题。
吉尔斯的研究试图探索在中国经济结构方面,在贫富差距这些现象背后的深层原因。他发现,农村平均年经济增长为2%,那么怎么解释中共官方报导的全国8%的经济成长呢?吉尔斯没有详细解释,只是说在广大农村的增长没有那么快。从1987-1995,农村经济快速成长,但1995年以后,就在急速下降。
他的研究还发现,农村基尼指数的增加中,不仅个人平均收入的基尼指数在增加,个人平均消费的基尼指数也在增加。也就是说,不论从收入或者消费的角度来看,贫富差距的幅度都在加大。他进一步发现,“大约60%的贫富差距是由于村子内部村民之间的贫富差距引起的,而不是跨村、跨地域、和跨省的经济差别造成的。”这似乎说明,并不是外界经济条件造成了贫富悬殊,而是内部经济权力的不平等,亦即村子里共产党官员们的以权谋私造成了农村的贫富悬殊。
为了考察是否区域的差别导致贫富差距,他还比较了美国的数据。吉尔斯发现,在1999年,最贫穷的家庭实际上比1987年还要糟糕。也就是说,从邓小平时期的结束开始,到江泽民当政的1999年,中国最底层的农民实际上是更贫困了。
吉尔斯还说,因为中国的国家贫困线是平均每人400元人民币以下,所以这些农民实际上是穷人中的穷人。
吉尔斯认为,村庄内的农民之间的贫富差距其实比村庄之间的贫富差距要更重要、更值得注意。因为在100个村庄的调查中,村庄内的农民之间的基尼指数在随时间增长。“开始时,起初贫富差距较大的村庄差距的增长较小,而起初贫富差距较小的村庄差距的增长则较大。两股数字有合二为一的趋向。”这其实描绘出了一幅极其可怕的景象:看来那些农村干部在后来居上、急起直追,加快了他们贪婪的速度,而造成整体贫富悬殊的加大。
吉尔斯也意识到副业收入、打工收入在中国是很重要的,于是就调查了农民收入的组成。他发现起始贫富差距与非农业收入和打工收入是负相关的。而起始贫富差距与家庭生意的收入,本来他期望是相关的,但数据表明上是不相关的。
一次,吉尔斯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地方上的税务员。该税务员抱怨说,这是很艰难的工作,因为很难确定家庭企业的准确收入。一些不是支出的项目可能算成了支出,而汇报上来的数据也是不准的。
总之,吉尔斯结论说,起始的高贫富差距导致经济的低成长,而贫富差距导和经济成长是负相关的,亦即中国农村的贫富悬殊的确抑制了农村经济的成长。中国内外的人们好象早已知道了这个结论,但科学的数据的有力佐证,也许应该给当政者一点棒喝吧?
在三农问题愈演愈烈、火山爆发之前,我们期待看到吉尔斯教授更有趣的结果。
(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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