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青:“仇恨自由”的西方左派

自二十世纪以来,人类走向自由之路之所以步履艰难,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由于独裁世界的强大,而是来自自由世界内部的阻碍重重。这在二战,尤其是在冷战中已经有过西方左派淋漓尽致的表现。今天,西方左派对其在冷战中赞美甚至协助共产主义的无耻表现不仅毫无检讨,像没事儿了一样,更在今天的反恐战争中继续站在自由世界的对立面上。最近面对伊拉克和乌克兰大选,欧美左派媒体不仅不为自由的胜利而欢呼,反而是一片攻击。

乌克兰在重新选举中,强调民主并亲西方的政党领导人当选,被视为民主在乌克兰的胜利。但极左的英国《卫报》用“基辅的骚乱背后有美国插手”这种标题来描述乌克兰人要求重选的民主运动,并说这是“美国制造的、复杂而激情的印着西方标签的大众欺骗运动”。这家报纸的另篇文章则把乌克兰人民最后获得的公平选举机会称为“美国中情局支持的冷战时代那种第三世界的动乱”,是 “后现代时代的政变”。

而对上星期伊拉克的成功选举,西方左派们更是难以接受。总部在波恩的媒体研究机构“Media-Tenor”在伊拉克选举前夕对比了德、法、英、意、西班牙等国41个主要媒体和阿拉伯世界12个主要电视和报纸对伊拉克选举的报道发现,在欧洲左派媒体上,60%以上竟是对伊拉克选举的负面报道。反而阿拉伯国家媒体对伊拉克选举合法性的正面报道,都超过60%,有时达到100%。

最糟糕的是德国政府官办的两家媒体ARD和 ZDF,对伊拉克选举的报道近80%都是负面的。波恩媒体研究中心的总编辑茨查兹(Roland Schatz)说,德国媒体对当今伊拉克局势的负面报道,是萨达姆独裁统治时的两倍。

美国的左派媒体也不甘落后,在选前两周《纽约时报》预测说,伊拉克的选举结果将是晦暗的,像“不确定的丛林”;选举帷幕拉开时将是巨大问号:会有充分的竞选活动吗?在投票前一天,该报还发表了“伊拉克选举是场赌博”的社论,从标题就能看出那种晦暗心态。

在伊拉克人民不畏恐怖威胁,不惧西方左派的诅咒,勇敢出来投票,大选获得成功之后,《纽约时报》等不仅毫无悔意,还绞尽脑汁诋毁伊拉克的民主进程。在该报2月6日的“一周回顾”中,记者瓦恩斯(Michael Wines)说,根据他们报纸的档案,1967年南越选举时,近六百万注册选民也是不畏越共袭击,高达83%出来投票,美国政府当年也是惊讶民主的力量;当时约翰逊总统也像今天的布什那样誓言推广民主。言外之意,最后越战不是照样失败,南越政府不是照样垮台;伊拉克就是越南第二,布什的政策像约翰逊一样,也会大失败。

研究《1984》作者奥威尔、前年出版《为什么奥威尔仍重要》的英国作家希钦斯(Christopher Hitchens)曾信奉托洛斯基主义,但在伊拉克战争等问题上他已觉醒,曾撰文严厉批评法国政府杯葛伊战的声音是“老鼠的尖叫”,除了烦人,毫无份量。他对英国《卫报》等西方左派们的评价是:有些西方左派,或者说西方极左派,他们是反美、反布什的;他们宁可喜欢那些专制国家的领导人,也不喜欢任何和美国友好的政府。这类左派不愿说萨达姆的任何坏话,也不愿说任何关于乌克兰民主运动的好话。这些左派们拒绝谴责那些反美的独裁者们,同时也拒绝赞美那些欣赏美国或至少不反美的民选领导人。

去年以研究苏联集中营制度的《古拉格》一书获得“普利策奖”的《华盛顿邮报》女专栏作家阿普尔鲍姆(Anne Applebaum)也对左派媒体的这种偏见报道和评论相当愤怒,曾撰文把这些西方左派称为“仇恨自由者”(The Freedom Haters)。她说当布什总统称那些反对美国武力倒萨的人是“仇恨自由者”时,她并不同意,但现在吃惊地发现,还真有这样一批人。

但是,从阿富汗选举,巴勒斯坦选举,伊拉克选举,以及不久前多达两亿人的世界最大穆斯林国家印度尼西亚的选举等,都在证明,以美国为代表的自由民主精神和市场经济的力量正在全球性地扩大,无论西方左派怎样诅咒和哀鸣,都无法阻挡人们对民主的渴望,都无法阻止人类迈向自由的步伐。

(原载香港《苹果日报》2005年2月9日)(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本文留言

近期读者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