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紫阳论毛泽东与邓小平
在王扬生《叩访富强胡同六号》的长文中,赵紫阳对上个世纪后半页以来影响中国发展的主要领袖进行了简略的评价。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获得最低评价的竟是当今中共领导层,亦即胡锦涛温家宝,他认为胡温只不过是两个既没有理想没有信念又没有方向的人。赵紫阳在访谈中指出:“其实现在的领导人也明白,但是他们没有办法改变现状。现在的领导人没有理想,没有信念,他们不知道要把中国带到哪里去。”赵紫阳甚至愤怒地说:“中国现在搞的是最坏的资本主义!西方早期资本主义也坏,但可以逐渐走向进步,走向文明,而中国这个最坏的资本主义不可能走向进步!”
赵紫阳直指现今领导人没有理想没有信念没有方向的根源在于两个字:“害怕!”
赵紫阳说说:“他们害怕。他们害怕裂开一条缝,各种矛盾冲出来弄得不可收拾。他们必须维护他们自己和他们代表的一群人的既得利益。胡温,不知道他们对政治体制改革怎么想,即使他们有想法,也很难,要得罪那么多既得利益者,很难。”
而另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赵紫阳对毛泽东的评价非常之高。
赵紫阳认为毛泽东真心希望建设一个光明的中国,他说:“毛主席对国家发展是有想法的,他想建设一个比苏联更好的社会主义。他羡慕苏联的经济发展,但对史达林的肃反扩大化,造成国内的恐怖气氛,他是反对的。解放以后他搞三反五反,1956年提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他是真心希望建设一个光明的中国。他说急风暴雨的阶级斗争已经过去了,以后要和风细雨了,我想这都是他当时的真实想法。当时苏联认为我们搞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就是修正主义呀!”
甚至对于毛泽东在反右后自辩是“阳谋”,赵紫阳也有自己的理解,他认为那是毛泽东后来的讬词。赵紫阳用自己曾担任地方干部的经验,认为当时由于中共各级干部都没有学会听取不同意见,对那些尖锐的批评“受不了”,所以才会有反右运动。赵紫阳说:“各种意见铺天盖地,有的很尖锐,这大大出乎他(毛泽东)的意料。我当时在广东管农业,座谈会上一些人指着鼻子骂,真受不了呀!……对当时的大鸣大放,各级干部有意见;后来反右派,民主人士说是‘阴谋’,毛主席就说是‘阳谋’,是回击党外人士,也是对各级干部的一种交代。共产党各级干部都没学会听取不同意见。”
反右以后如何呢?赵紫阳认为:“当然,这以后毛主席就越搞越乱了。”
在赵紫阳的一生中,邓小平是一个有绝对影响力的人物。正所谓“成也小平败也小平”,赵紫阳攀上中共总书记的高位,以及遭撤职受到十五年的软禁,都与邓小平那双翻云覆雨的手分不开。所以赵紫阳对邓小平的评价有些矛盾。
不管怎样,赵紫阳也曾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即使在心中对邓小平有无限怨恨,但也不会表露出来。但我们仍可从他的一些评语中,得到邓是个有缺陷与不足的人结论。赵紫阳这样说邓小平:“他不喜欢讨论,他喜欢高度集权,甚至决策人越少越好。”
换一个角度来看,邓小平是这样的一个人:刚愎自用,大权独揽,不尊重他人。
赵紫阳说到邓小平经常举的一个例子,是苏联出兵阿富汗。邓小平说,政治局开个会,第二天就出兵了!美国能做到吗?美国谁是政府?总统是政府?国会是政府?议会是政府?谁说了也不算,一个事翻来覆去讨论半天也决定不了。
事实上,从该个例子,我们大概也能想像得到八九学运时,这位不喜欢讨论的老人,这位刚愎自用的老人,早已想着出兵将那帮学生杀个精光了。
正因为邓小平若具有上述的个性,在八九学运时,他便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视人命与草荠的屠夫!同时也注定了赵紫阳将软禁终老的命运!
中国何其不幸,先出了个杀人如麻的混世魔王毛泽东,又来了个视人命如草荠的冷血屠夫!
不过,赵紫阳同时认为邓小平的确是个伟人。谈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功亏一簣的政治改革,赵紫阳说:“中国当时有一个历史机会,中国只有一个人能够搞政治体制改革,就是邓小平!”他又加重语气说:“只有邓小平有这个能力和实力!”但是,他又说:“对于政治体制改革,他很警惕。”
正如上面所分析的,邓小平不喜欢分权,不喜欢讨论,对政治改革自然热情不足。即使邓小平认识到了中国非政治改革不可,他也是要横加阻碍的。事实上,在邓小平执掌大权的漫长岁月中,政治改革始终只是中国人民心目中的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邓小平把能力和实力投向了搞经济改革。赵紫阳说:“搞经济体制改革,邓小平是下了决心的,他看到中国穷,他要发展经济。邓小平的治国理念是富国强兵。他多次说,我们经济发展了,我们就有钱壮大军事力量,我们就会成为世界强国。他希望中国强大。我和他共事这么多年,经济改革他很放手,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邓小平喜欢说‘拍板’,他常说,看准了的事就去做,就‘拍板’!他不喜欢讨论,后来也反对争论姓资姓社。”
赵紫阳并将毛泽东和邓小平放在一起进行了比较,他说:“他(邓小平)和毛主席不同,毛主席喜欢聊天,海阔天空,无边无际,也许让听的人云里雾里迷迷糊糊,可是他爱聊。邓小平不爱说话,他意志坚定,性格刚强,但是他不想搞政治体制改革。”
在《叩访富强胡同六号》的访谈中,赵紫阳还对自己进行了评价,认为自骸笆盗∑还弧薄<仁垢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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