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一枭:人民十亿尽幽囚

老枭在日常生活中颇为大度,对眼前得失利害也颇为“迟钝”,上网以来,棍打八面刀劈四方,但斗的是思想观点、诗见政见,尽管饱受愤青爱国贼也饱受一些所谓的民运斗士独知们的嘲笑、辱骂、诬蔑、人身攻击,如果无关民情国事或没有批驳的思想价值,大都一笑了之,不屑置辨。例如,某民运大帅、网路大虾,在草庵居士主办的一个网路演讲辩论会上演讲,因有听众嫌其占时过久,叠有嘘声,此君为此对着全体听众大发雷霆之怒。老枭笑他:肝火何其盛也、雅量未免缺哉。善意规劝:一个缺乏雅量的人,像老枭一样当个诗词家思想家无大碍,对于政治人物而言,则是致命的性格缺陷。不料因此就被此君阴魂不散地缠上了,一年半以来,此君长篇短贴持之以恒地对老枭极尽辱骂、诬蔑、恶攻之能事。他笑我公开与党叫板是作反党秀,质疑我做了国内异议网站名誉站长居然没进去,多次发文暗示我与“有关部门”有一腿。我的“吴侬软语”、网文水平及未受到有关部门骚扰都成了他攻击的口实。我至今没认真理踩,更懒得辨驳。只觉此人无趣而好玩。

而对于中共监控与论、封锁资讯、欺骗愚弄人民,侵犯人权自由等倒行逆施暴政恶行,则是十分敏感、恶声不断、怒气不绝、绝不“体谅”和饶恕!在国内论坛发贴,常因“帖子可能包含广告垃圾或政治敏感词语”而不能发出,尽管早已司空见惯,早已见惯比这严重千万倍的时时刻刻发生于神州处处的恶行,我仍然常会控制不住地拍案大怒。我可以不上网发贴不看港台电视不监督公仆批评政府不参加竞选活动…,但我必须拥有这些大多数国家的公民都已拥有的权利和自由,不然,作为一个现代“人”,我就是残缺不全的。

大多数中国人与老枭大异其趣,他们对于“物质”方面的个人得失、一己利害异常敏感,为了权力、金钱、名气,为了小是小非小恩小怨,动辄拔剑而起挺身而斗,往往死缠烂打没完没了,不分个输蠃、斗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这种斗争多发生于同一层次的团伙、群体、阵营、阶级之间,所谓窝里斗是也)。中国人重于私利、勇于私斗、敏于私怨,对于公益、公愤、公敌,却是事不干己高高挂起,至于良知、正义、责任、道德、尊严,就更不值一文钱了。这除了表现出我的同胞们极端自私、极端怯懦外,还表现了人们精神、道德上的迟钝麻木,堪称彻底的“唯物”主义者。

呜呼,政治不许异议、言论不许越轨、媒体不许民办、宗教团体要听党的话当党的助手,人民无权监督广大公仆、无权组党结社、无权选举国家乃至所在乡镇、城市领导人,村级领导人的选举往往有名无实…,这样的人民,与猪何异?与囚何异?拙作《哭神州》中有句:“盛世寻常皆恶鬼,小民十亿尽幽囚”,在国内一些诗词论坛上曾受到广泛批评,认为我过甚其辞了。大多数中国人的灵魂已经彻底麻木迟钝了,不知道党和政府封锁资讯监控与论践踏自由以言入罪等行为,都是对每一个人人格尊严的侮辱侵犯,不知道整个国家实际上早已成为一座大监狱。有一篇颇受网民追捧的帖子《做一个正正常常的人》(作者:数学),堪称灵魂麻木症的典型发作和表现。该帖认为“中国社会现在明明是一个太平盛世,这时候要宣传什么反抗,什么争取自由,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一个吃错了药的人,一个大脑神经不正常的人”。

罗斯福总统早就提出四大自由的概念,即言论、信仰、免于恐惧和免于匮乏的自由。“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中国人初步拥有了免于匮乏的自由----这一自由是中国人民的勤劳勤奋所致,并非我党的恩赐----不过,鸡窝猪圈里的家畜也是不虞匮乏的。何况,就是这种畜生的自由,在中国也是极不完备极为落后的。老少边穷地区还有多少同胞置身严重的“匮乏”之境,还有多少农民、工人没有起码的保障,孩子上不起学、病了上不起医院,多少人小病硬扛、大病等死?

学者崔卫平认为哈维尔作为一个人有一种道德上的敏感:对真实的敏感、对尊严的敏感、对责任感的敏感。中国人普遍严重缺乏这种道德上的敏感和耻感,严重缺乏民主思想、自由精神和权利、责任、尊严意识。这与历史悠久的君主专制传统和传统文化有一定关系,更多的是拜共产党半个多世纪的奴化教育、愚民教育和愚民政策之赐。党和政府不把民众当人看,民众亦不把自己当人看;民众愈不把自己当人看,党和政府愈不把民众当人看,就这样陷入了恶性循环的怪圈。而国家和党和政府等神圣的庞然大物,早已被一小撮特权分子窃取,成了用来对最广大的中国人民进行剥削、压迫、专政的工具。岂但普通民众,便是体制内绝大多数党员、官员,又有什么自由、人权和人格尊严可言?

奴隶和囚徒是可悲的,更可悲的是身为奴隶而不觉、久遭幽囚而不知!想起任不寐君在某文中引用一位老先生的话:“在中国你必须记住三个‘千万’:千万不要低估当局的凶残、千万不要低估知识份子的无耻、千万不要低估的‘人民’的愚昧。”不禁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2004、4、25

(源自《议报》)(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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