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毛泽东在这事之前的几年前就已经说过,大意是“写历史反党是一大发明”,意思是用历史事件影射现在。59年在庐山会议上,彭德怀的“万言书”批评了当时的政治,批评了毛泽东,在毛机智、不失时机的还击下,全体与会者包括彭德怀自己都倒戈,彭等被罢了官,但紧接着的全国性三年大饥荒的历史,证明了彭原来的意见是对的。自然有不少人会起来替彭打抱不平。
吴晗是明史专家,海瑞是明代重要人物,因此吴晗写海瑞是顺理成章的,据了解吴开始写海瑞是59年中,即庐山反右倾会议前,再加上吴在庐山会议上是站在积极批彭这边的,所以当时这篇文章并未意识到为彭叫冤,但后来国内经济形势愈来愈困难,明显地说明彭的意见是对的,因而又写了“海瑞骂皇帝”等十多篇关于海瑞的文章,著名戏剧家麒麟童周信芳也演了多种有关海瑞的京剧。所以在那种情况下,一定是“有的放矢”的,绝非空谈历史,而且当时影射文学也有所抬头。
至于说到吴与邓拓、廖沫沙等写的“三家村扎记”、“燕山夜话”等,明显是借题发挥,抨击当时的时弊,人饿得走路都走不动了,还天天叫“形势大好”。
我记得其中有一篇叫“一个鸡蛋的家当”,大意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人,一天捡到一个鸡蛋,他想如果他不吃,将它孵成鸡,这样让鸡再下蛋,再由蛋再孵成鸡…….,这样不到两年他就会成为家财万贯的大富翁了,当他正想得出神的时候,啪!一下,不慎将鸡蛋掉在地上,打破了他正想入非非的美梦”。在三年大饥饿的年代写出这样的文章,明显是在讽刺当时社会患了“精神妄想症”。
这一切能逃过火眼金睛,把政治玩得炉火纯青的毛泽东吗?他一眼就看出他们安的是什么心,不少跳梁小丑就看中机会出来“口诛笔罚”了。他们感觉灵敏的鼻子闻出来的气息是对的。果然,随后掀起了全民大批判运动,而那些尚存一息良知,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忠于党的知识分子被批得头破血流,命归黄泉。
斗转星移,随着恶梦式的文革结束,又是一窝风式的平反,当然对他们几个人要平凡昭雪,说他们是受冤的,是林彪、“四人帮”他们搞的,他们并没有试图影射什么,更不会反“伟大领袖毛主席”,他们不过是写写历史,写写小说、散文而已。
可惜毛泽东已死,也没法显灵,否则,他一定会坐起来,大声驳斥说“你们错了,他们是要造反的,造我的反,造党的反,他们是死有余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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