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廉价劳工”处境艰难 北京漠视

“世界工厂”变成“廉价劳工工厂”。 中国发展经济,劳工的权益却没有受到应有的保障。 中国劳工仍生活在压榨工资、非法合约、威胁人身安全的不良工作场所之中。 剥削劳工权益,只管发展资本主义和雇用廉价劳工的工厂,在中国普及的程度已成为今天中国经济改革的特殊现象。

据纽约时报10月2日报导,南韩一位化妆品工厂老板透过当地的劳工局招募农村劳工,以月薪120人民币的广告引诱两名十六岁失学的农村少女马萍蕙(译名)和魏季(译名)到他的化妆品工厂工作。 劳工局安排巴士将他们载到东北的一个大城市鞍山市。

当他们一到鞍山工厂,发现他们和另外100名来自辽宁、内蒙古农村的年轻女工一起挤在一间老旧的精神病院三楼里工作。 工厂要求他们签署一份合约,合约注明的薪水远比广告上的120元少很多。 初期的工资只有24元, 还要扣除住宿和伙食费13元。 虽然提供额外奖金,但是工作量必须超出配额才有。

合约期限一年, 并规定如果提前离职,必须赔偿老板58元离职金。如果他们偷窃商品,替竞争厂商提供“智慧财产”,要赔偿2400元。 像这样不合理的合约在中国普遍存在。

跨国企业如摩特罗拉(Motorola)和英特尔(Intel)在中国支付中等工资给这些在世界级工厂工作的劳工。然而,这些外销的商品像玩具组装、衣服、鞋子、工具,电子零件、装饰品和化妆品等劳力密集的产品仍然极度仰赖小型工厂,不管是国内企业还是外资企业,多数企业计算利润以分文计算,以压榨劳工换取他们的利润。

经营化妆品工厂的南韩老板李猷汉(Lee Yo Han)表示,他大约十年前来中国,原因是假睫毛市场在韩国已经没有竞争力。在亚洲和美国,一对假睫毛售价低到只有五角。39岁只讲韩语的李先生不断地为他12条生产线寻找更便宜的厂房以便能持续降低成本。

这两名少女开始的时候,努力尝试做好工作以能挣更多的钱。 但是一整天工作下来,他们发现要想赚钱根本件不可能的事。这个工作要求用小镊子小心地将头发安置在一个复杂的模具上,完成一个假睫毛需要一个小时。 即使14小时轮班,大多数的女孩都不能赚到合理的工资。 老板还要挑剔,将不合标准的假睫毛淘汰。 一个月下来,做了至少400个假睫毛,没有一个人可以拿到额外奖金。

繁琐的工作使得他们眼压升高,腰酸背痛,即使想要离职,也没有足够的经费偿付不合理的离职费。 他们想到逃跑,但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所在三楼工厂的铁门都是锁着的,除了一个窗户,其他所有的窗户都安装了铁栏杆。

休息的时间, 女孩们通常只能在精神病院的地下室玩,并有人监督。一周只能洗一次澡。 工厂的伙食很差,大多是甘蓝菜和马铃薯煮的粥。

他们曾向中国主管提出辞职,但得到的答覆是,他们得支付58元的离职金,扣除住宿和伙食,他们必须再工作3个月才付得起离职金。 他们也尝试和安排他们工作的县劳工局求救, 劳工局答覆说会通知某人前往处理,但是几周过去了,仍然没有人来。

两个月过后,他们发觉逃跑是唯一的选择。 就在今年五月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两位女孩和同寝室的另外4名女孩,用被单□绑成一条长辫子,企图从唯一一个没有栏杆的窗户溜出去。 但因为对外面房子的状况不清楚, 先下去的两个女孩纷纷从楼上摔到地面。 结果,摔断了腿,脊椎也移了位。 家人需借钱支付她们的医药费。

意外发生后,引起当地民众的关注,才迫使这间设在精神病院的工厂关门。 鞍山劳工局只轻描淡写地表示,工厂违反儿童劳工法。 马萍蕙和魏季的家人表示, 他们曾请求鞍山政府跟警察调查这件案子,但是,当局拒绝受理。 当局从来没有跟她们联系过。

摔断了腿的马萍蕙现在走路严重□跛,只能回家乡看管鸭子和猪。 像这样因为受不了繁重低薪工作而逃跑的劳工层出不穷, 基层劳工的工作保障和收入远远落后中国快速的经济成长。

然而,北京仍不重视这个问题。尽管经济持续快速成长,为农村3500万农民寻找工作仍然是一件紧迫的事。 根据官方估计,至少有1500万农村劳工没有固定的收入。 他们视之为社会不安的根源,甚至可能威胁共产党政权。 然而,创造符合中国官方安全及合理标准的工作保障却一直不受重视。 官方几乎不惩戒虐待劳工的雇主,而工人由于法令禁止组织工会,无法向雇主争取较好的待遇。

本文留言

近期读者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