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青:反战者们真的热爱生命吗?

在美国对伊拉克战争迫在眉睫之际,对这场战争的态度成为全球性的争论话题。其实,除了希特勒等独裁者们之外,没有谁喜欢战争。毫无疑问,生命的损失是人们痛恨战争的最重要原因,无论士兵和平民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所以说,真正的反战应该是反对生命的屠杀和践踏者。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无数的人们无数次高举起反战、保护平民生命的旗帜,站在道德高地上,义正辞严地反对战争。那么让我们看看那些反战者是否真的珍惜生命,是反对战争,还是反对人们对发动战争者的抵抗。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反战的喧嚣迫使英国首相张伯伦签署了慕尼黑条约,把波兰拱手让给了德国,以换取德国停战。且不说跟独裁者、流氓者签约从来无效,即使有效,那么波兰人的生命是不是生命?波兰战前总共有330万犹太人,在纳粹短短五年的统治下,居然有多达320万犹太人被屠杀(幸存者只有五到七万)!或许不少人对抽象的死亡数字早已麻木,没有感觉,那么你去看一个具体的生命吧。美国各地现正上映波兰导演根据真人真事拍摄的史诗般的电影《钢琴家》(The Pianist,已获七项奥斯卡提名)。影片描述了纳粹入侵波兰后,一个犹太钢琴家怎样在全家被投入集中营杀害后艰难幸存的过程。这是一部和《辛德勒的名单》、《生命是美丽的》同样震撼人心的伟大作品。去看一看具体的生命是怎样被战争发动者屠杀、践踏的吧!看完这部电影,我不知道有谁还能认为那些主张把波兰让给纳粹的反战者们是珍惜生命。

而二战以后的许多反战者们不仅更远离保护生命的原则,而且为了意识形态,他们从来不顾生命的代价。在美国,最惊天动地的反战喧嚣是反越战。历来的反战都是以左派为主,反越战的队伍中更到处可见共产主义、胡志明、毛泽东的追随者们。美国广播评论节目主持人毛思(Chuck Morse)最近撰文说,1971年,他曾跟一对参加反战游行的夫妇交谈,这对夫妇告诉他,他们是来支持北越的,丈夫是共产党员,他们支持共产主义战胜美帝国主义。最近美国的许多文章都指出,在当年的反战游行中,“胡志明必胜”的口号从来都是被喊得震天响的。

前第一夫人,现纽约州参议员希莱莉.克林顿当年也是反战主将,她不仅相信共产主义,而且大学毕业之际还准备去胡志明身边实习。前加拿大《环球邮报》记者黄明珍(Jan Wong)当年是激烈的反越战者,更是热烈的毛主义追随者,曾去北京多年,投身毛的革命;她的美国丈夫当年也是共产主义追随者,并是逃(越战)兵役者。好莱坞拍了最多反越战电影的奥里佛.史东(Oliver Stone)不仅从来不掩饰他对美国的仇恨,更跑到古巴,拥抱和赞美卡斯特罗。

这次反战活动中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个叫做“别以我们的名义(Not In Our Name)”的项目,参与者多是美国著名左派,像乔姆斯基(Noam Chomsky),上述的电影导演史东,女权运动的旗手斯泰纳姆(Gloria Steinem),激进的黑人民权运动活动者、女作家沃克(Alice Walker),要参选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惯于煽动黑人和白人之间仇恨的夏普顿(Al Sharpton),以及好莱坞的一批演员们。他们曾在《纽约时报》发整版广告,说美国要炸平民、杀儿童,布什是最威胁世界安全的恐怖份子。他们能出口如此谎言并不奇怪,因为这个项目的发起者是一个叫克拉克.基辛则(C.Clark Kissinger)的人,他自六十年代起就是毛泽东主义追随者,公开支持中国的文化大革命,至今仍是“革命共产党(Revolutionary Communist Party)”党员,至今骄傲地宣称“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

这些反越战者们真的珍惜生命吗?在西方的自由信息环境下,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斯大林、毛泽东、胡志明杀害、践踏吗?美军撤出越南之后,50万越战难民流离世界,整个越南陷入共产统治的制度性屠杀,临近的柬埔寨波尔布特政权则由于美军从越南撤出,而更加嚣张地屠杀了200万人(该国人口的五分之一)。这个时候西方左派哪去了?他们怎么不为生命的损失而游行抗议了呢?!

今天,在美国打阿富汗和准备打伊拉克的过程中,反战者们仍然高举者反对杀害平民的口号,但是,塔利班政权和萨达姆政权每天都在进行的对他们本国人民的屠杀和迫害,那些反战者们真的不知道吗?很多伊拉克流亡者、幸存者在美国电视上控诉萨达姆对伊拉克人民的屠杀和迫害,连左派的《纽约时报》都报道说,在萨达姆统治下,可能有多达20万伊拉克人被杀害。难道这些生命不是人命吗?什么时候看到“反战者”举行过反对萨达姆发动战争(侵占科威特)、屠杀自己人民的抗议示威?

这次美国要打伊拉克,西方的反战示威此起彼伏,为历史之最。但是,不知道多少人留意到,三年多前南斯拉夫米洛舍维奇政权对科索沃人民进行种族清洗、屠杀,就发生在欧洲的家门口,怎么没有一起反对米洛索维奇血腥屠杀的示威游行呢?那些热爱生命的“和平爱好者们”哪里去了呢?整个欧洲,面对自己眼皮底下的屠杀,不采取任何正义的行动。以当时欧盟任何一个国家的军力都可以打败米洛舍维奇政权,挽救许多科索沃人的生命。但只有美国行动了,科索沃人民才有了希望。当时我曾去科索沃难民营采访,耳闻目睹了他们对美国的期盼,对美国干预的感激。那些失去亲人的难民们使我痛感美国干预得太晚,否则可以挽救更多的生命;而欧洲面对邪恶的无动于衷简直是无耻。

美国对米洛舍维奇政权的军事打击并没有通过联合国,而是以北约的名义。谁都知道仗主要是美国打的。但上一次西方左派们怎么没有反战,没有要求美国通过联合国,没有举行大规模示威反对“美帝国主义霸权”呢?以左派观点占绝对优势的西方媒体也是一派主战声。《纽约时报》不仅发社论支持美国军事干预,左派专栏作家路易斯(Anthony Lewis)则几乎在每星期的专栏中呼吁克林顿政府行动,谴责白宫的缓慢。而当时反战的声音即使在这种左派旗舰的《纽约时报》都无立足之地。该报另一位专栏作家罗森绍(A.M. Rosenthal)在文章中表示,由于他持反战观点,结果被孤立,连在餐厅吃饭都遭同事冷遇。

西方左派那次为什么对没经联合国的美军行动不仅容忍,而且支持了呢?原因很简单,那次美军的行动绝对“政治正确”:美国帮助的是穆斯林人,而打击的是以基督教为主的南斯拉夫人。所以,只要符合左派“政治正确”的意识形态,他们就不反战、不打“反对美国霸权主义”的牌子、也不夸张美国一百万美元一枚的导弹会炸死多少南斯拉夫平民了。

左派们既然不反对明显是美国主宰的科索沃战争,为什么他们反越战,反打阿富汗的战争,反打伊拉克的战争?他们既然不在乎被独裁统治下被屠杀、践踏的生命,说明他们根本不是真看重战争中的生命损失。那么左派们到底为什么反战?他们根本不是为了保护无辜生命损失而反战,而是为反美而反战。反美也只是抽象的概念,他们其实从根本上是反对以美国为代表的自由价值。

这个说法是否有道理?那么我们看这样的事实:反战中的狂热者绝大多数是反对经济全球化的人,反对经济全球化者中的绝大多数又是所谓“多元文化”的赞美者(他们故意模糊文明和非文明文化的区别),而多元文化的赞美者中的绝大多数是左派,而左派中的绝大多数是反美派。他们反美,就是因为反对美国模式的资本主义自由经济,和在这个经济制度上建立起来的文明。如果美国实行的是符合左派意识形态理念的社会主义经济,那么他们就不会打着热爱生命的名义反战、打着反战的名义反美。他们在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的绝对保护下,反对拥有这样宪法的美国。

任何真正热爱生命的人必定首先更强烈地反对独裁专制,因为历史早已清清楚楚地证明,独裁专制所残杀的生命远远地超过抵抗战争所导致的生命损失;任何真正热爱生命的人必定是真正热爱自由的人,而真正热爱自由的人不可能反对美国坚决捍卫并极力推行的市场经济和民主制度,因为只有在这样的经济和政治制度下,个人的生命和自由才能有真正的保障。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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