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茅厕”还是奔“小康”?

如果不学习相关文字内容,单从新华网配发的图片来看,估计没几个人能够猜测到蜿蜒曲折的人龙原来是为着出恭而生成的。

“重庆出现千户居民排队几十米如厕‘奇观’”应该属于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之一景,可大过年的,我又没修炼到见怪不怪的层次,见别人憋的难受,我也就堵得心慌,但我的确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清楚该骂还是笑,我只好有正常的反应:瞠目结舌。

稍微平复下来,我开始思考如厕与入小康的关系。听说,厕所的象征作用标志意义非同寻常,官员学者更爱把厕所凌驾于社会文明经济发展之上,直接间接地声称没有星级厕所的城市绝对与国际大都会无缘,强调走出厕所就可以断言所在城市是否已经走向了世界。顺理成章,厕所规模档次上去了,城市就走向世界了,就国际大都会了,小康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了。

作为一座城市,重庆历来人多,世界排名大概是第一,全面小康,走向世界的确不易,即便作为新晋直辖市,从“今次”暴露的厕所“腥闻”来看,前陪都要再次迈开走向世界的步伐也是举步唯艰的,因为,“为撒一泡尿,要排半小时队”,如此的成本与效率,包袱难卸,内急释放不了,哪里迈得开腿“小康”呢?

推算起来,“奇观”如果出现在西部概念之重庆的僻远区县也还罢了,角落抹黑不了中央,局部无害于整体。可惜,“巴蜀一家亲”,我还是知道“渝中区”乃重庆的市中区的,而“公厕地处菜园坝街道合力村和两路口街道铁路坡交界”又大略应该是市中区的中心地带的雾都奇观,昔日重来,倍受攻讦的若干年前的凭证排队购物场面再现山城,但期盼与等待却什么也捞不回来,千人塞巷只为在“暗香盈袖”的“九个蹲位”找到自己“生存与发展”的位置,于此,你是难以判断时代进退的。

厕所报道还说,“临近春节了,外出务工的居民纷纷回家,几乎天天在排”,原来,居民也非居易,“空气中弥漫着过年的气息”才诱惑着为生计奔忙的他们“回家”候着年喘息,没想到又一年熬到头,物是人是,我还是我,厕所还是那一座厕所,在路上,春运要排队,在家门,如厕还是要排队。

历久弥旧,年代的久远,厕所还是那座厕所,以致可以列为区级文物保护单位,还得无限感激有司衙门,因为,有司衙门默契地配合“不为外人道”的千人护老厕工作──“渝中区环卫局设施科负责人告诉记者,尚未接到居民反映,并表示到实地察看后,再考虑新建公厕”。

是啊,我们可以回顾的辉煌成就,有二十多年的算法,也有十三年的算法,再怎么算,也不会细化量化到厕所上来的,所以,环卫有司也就自顾无事,又大冬天的,空调房里老板椅旁热茶报纸加香烟,哪里眷顾得到治下千人在臭气熏天的厕所自发聚集图谋发展呢?

于是,有人准备对重庆的市长起微言,但却不想一下,区区区环卫局下面的科长都高高在上,无暇顾及治下的乱象,还能指望市长上大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再四处出击吗?何况,正好有消息说,高官“怒斥”成时尚,重庆市长也没有免俗,火急火燎地上演“重庆市长斥种种弊端‘没有发展就要被赶下台’”大戏去了,他哪里有功夫亲自来赶区区小科长下厕“蹲点”呢?

从报道来看,千人公用男女总共九个蹲位那个厕所是所谓旱厕,与国际大都会的所谓厕所不是一个概念,前者在语言表达上应该打回原形──茅厕!

于是,与生存还是死亡一样,与科长和市长无关,两难的选择摆在了急于脱贫更渴望摆脱内急的“千户居民”面前:奔“茅厕”还是奔“小康”?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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