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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防暴警员毒打“卖淫”女想到的几个问题

作者:霍建荣  2002-10-12 08:17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我相信所有读罢《被诬"卖淫" 少女被毒打3小时》的人,心情都会难以平静!对两位“人民警察”、马局长、廖副局长的言行,该局 “暴力取证”的定性是否确切,“形象”问题,以及事件所反映出的问题,都值得人们深入思考。我有几个问题:

这俩警员是怎么毕业的?

与麻旦旦、金磊、晓梅事件不同的是,记者采访过程纪海云事件中,两位“局长”都强调了这两位“人民警察”是警校去年刚毕业的警员。我不知道两位局长强调“去年刚毕业”是为了说明什么,是为了推卸县公安局的管理责任?是为了保护年轻同志?是为了说明警校输送给县公安局的警员“就如此”?于是我就纳闷:这俩警员是怎么毕业的?是哪所警校培养的?警校是如何培养警员的?为什么刚毕业的本应未被社会“污染”的“警员”,却竟会如此毒辣?

警校是培养人民警察的,所以显得格外神圣。警校管理严格,所以显得神秘。与其它大中专院校相比,警校毕业生不愁就业,全部分配就业,也没有市场对毕业生的筛选淘汰,靠“自身建设和自身净化”。但警校如何保证所有的毕业生都应是合格的?毒打“卖淫”女的杨某、侍某从其行为判断,是不是合格的警校毕业生?

江苏连云港市灌云县公安局将此事件定性为“暴力取证”,且不说此定性是否准确,但就“取证”来说,取证、审问应是警校教育的基本知识,应是警察的基本技能,想必警校不是教育警员这样取证的!现代教育已经比较发达了,为什么经现代教育、刚毕业的警员在基本的取证上会用这样的“手段”呢?

实践“三个代表”,与时俱进,对全国出现的各种“执法犯法”现象,我们不能不反思警校、司法等教育系统,警校、司法等教育系统也应深刻反思自身的教育体制,如厉副局长的话:“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这两个年轻警察刚来就败坏了”,这样 “年轻”的“老鼠屎”是不是偶然现象?

警察该如何对待“卖淫”女?

卖淫嫖娼应是重点打击的对象,但警察该如何对待“卖淫”女?打?侮辱?近两年发生的几起类似的案件,受害人都受到了毒打和调戏,2001年2月陕西麻旦旦处女嫖娼案、2002年5月江苏盐城近金磊处女卖淫案、河南新安晓梅处女卖淫案。在“卖淫”事实确认之前,在没有充足的证据面前,“卖淫”的人应与其他嫌疑犯一样,但现实中不至一次地发生警察“特殊”对待“卖淫”女的现象,对这种“特殊对待”我们不禁要问:

是谁教育警察审问“卖淫”女就要命“卖淫”女脱下鞋子,坐地上,拿一张方凳放倒压在其膝盖上,自己坐在凳子上猛抽“卖淫”女的脚心?是谁教育警察审问“卖淫”女就要拼命抽打“卖淫”女的大腿两侧?是谁教育警察审问“卖淫”女就要用鞋打“卖淫”女的小肚子下面?是谁教育警察审问“卖淫”女就要叫“卖淫”女将腿分开,再打里面?是谁教育警察审问“卖淫”女时边打边咆哮“说,看你嘴还硬! ”?是谁教育警察审问“卖淫”女就要“老实说,你的处女是谁破的?”?是谁教育警察审问“卖淫”女就可以打成病危厕不顾?是谁教育警察对打成病危而没有搞清事实的嫌疑犯可以“想不想回家?想回家就可以回去,如果不走,我们还要再审”?又是谁规定要“特殊对待”“卖淫”女的?

对待嫌疑犯,国家有详细的规定。那么在“卖淫”事实确认之前,在没有充足的证据面前,“卖淫”女是不是人民,人民警察该如何对待“卖淫”女,这应是警察反思的问题。如何对待“卖淫”,也应是社会反思的问题。

剥去制服算什么?是下岗?

记者采访时,马局长的一番话“这样吧,我们还是希望你们不要报道,这俩警察,我们一定严肃处理,基本原则是剥去衣服(制服)。” 也让人深思:剥去制服算什么?这算严肃处理吗?

剥去制服,有可能还留在公安部门干点不穿制服的工作,也有可能从警察队伍中清除出去。警察被清除出来,没了职业,这与老百姓下岗有啥区别?这算什么处理?

请示之后得到什么?

如果说两位防暴警员“年轻刚毕业”说明了一方面的问题,那么警员请示得到的答复又说明了什么?“廖局长,这个小姐嘴硬怎么办?”“照老办法办,我看她不会是江姐吧!”,后来他们就继续打,打多长时间,纪海云已经不知道了,就听见矮个子、高个子都在大声喘气。大约在中午时分,纪海云被橡皮棍击中隐秘要害,一阵巨痛使她昏死了过去。

如果请示之后不是“照老办法办”,如果请示之后局领导按法律规定、按办案程序作指示,如果请示之后局领导制止暴力,如果请示之后局领导认真一些,如果请示之后……也许受害人的受害程度都会轻一些。但请示之后的指示却是:“照老办法办,我看她不会是江姐吧!”

纪海云是“江姐”,我们的“人民警察”是什么?

无独有偶,麻旦旦事件中,警员王海涛和胡安定轮流审问,反复多次,然后,他们叫来了派出所所长彭亮。彭亮边讲边动手动脚,把麻旦旦裤子往下拉,并说:"我是一所之王,就是我说了算。你再不交待,我就把你关上两三年。" 由于麻旦旦仍没交待,彭亮在她腿上踢了两脚,并且打了两个耳光,她当场就晕倒过去。这就让我们惊奇--为何这两名公安领导如出一辙?公安领导在两起事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这说明了什么?

(网友观点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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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被诬“卖淫” 少女被防暴大队警员毒打3小时

我们曾不止一次看到和听到各种类型的暴力事件,比较容易引起我们关注的往往就是“执法暴力”。和民间暴力显著不同的是,“执法暴力”虽然是极个别人的行为,但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往往负面影响很大。不久前,一份来自江苏的血泪投诉就使我们为之震惊和诧异:8月20日,被诬“卖淫”的东北少女纪海云竟然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被“防暴大队”的部分警员毒刑拷打3个小时……直到医院发出病危通知。

当事人目前虽然已被刑事拘留,但当地警方至今仍未给受害少女“一个说法”。一位从医多年的医生说,我从来没见过一位姑娘可以被打成这样……

9月17日,我们抵达事发地--江苏连云港市灌云县,一个濒海的国家级贫困县。同行的还有东方电视台记者。

听少女细述被暴力侵犯的故事

9月17日晚至少有3家新闻单位抵达江苏无名小县灌云,在父亲陪同下的纪海云看上去长得纤弱,矮小,脸庞瘦削,见生人,眼神惊恐,说话声低哑迟疑,当她犹豫再三,终于展示她的累累伤痕时,在场所有的人不禁发出共同的惊呼:啊!

大腿两侧是大面积的茄皮紫,肿胀发亮,大腿内侧及小腹部呈较浅的龙葵紫;脚心,臀部,小腿……俗云枪棒伤,百日创。所以事发虽然快20天了,纪海云的伤势还是令人触目惊心,不由自主地令人想起那宋代的“太祖杀威棒”。

事隔20天,纪海云一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是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纪海云是黑龙江海林县人,和同伴来灌云县“苏云宾馆”打工的第四天,8月20日上午8点许,连厨师在内的5个人聚在大堂聊天,突然一辆警车驶进院子,下来七八个警察,没有出示任何证件,也没有履行手续,把4个女孩带走了。

纪海云回忆说,带进公安局后,她被单独带进一间屋子,一个高个子警察(后查为杨某)根本没有询问她就先在纸上比画起来,然后叫她在纸上按手印,签字,接着搜走了她的身份证、金戒子、手表和2000元现金。然后审问她:来灌云几天了?纪海云回答,4天。又问:在宾馆干什么?答:服务员。再问:为男人服务的吧?卖了几次淫?快说,别欠揍!

在纪海云坚不承认的情况下,一个矮个子警察(经查为侍某)默不做声地拿来一根从椅子上拆下的带钩的扶手,命纪海云脱下鞋子,坐地上,拿一张方凳放倒压在纪海云的膝盖上,他坐在凳子上,猛抽她的脚心,基本上是每抽三五下,就喝问一声:再说没卖淫?!

因为双膝被压住,纪海云的两脚无处收缩,凄厉的救命声立刻响彻走廊。但毒打之下的纪海云仍然坚不承认,矮个子不禁咆哮起来,说,看你嘴还硬!

“顺手操过一根橡皮棍对我头上一下”,纪海云回忆说,“然后猛抽我小腿,再命我站起来,拼命抽打我的大腿两侧,痛得我不禁讨起饶来,矮个子就一脸坏笑地问我:老实说,你的处女是谁破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这次来灌云卖了几次淫?!

“见我仍然不说话,矮个子又开始猛烈抽打我的双腿,我已经痛得麻木了,他又命我趴下,换用警棍狠狠打我屁股,警棍呼呼直响,比橡皮棍更痛,更厉害。

“这时,高个子走过来了,嘿嘿笑着,说,对卖×的不用这样。说着先用皮鞋跟狠踩我的膝盖,痛得我大叫,然后命令我把两腿分开,他脱下鞋,在我面前晃晃,说,看清楚了啊,然后一下子打在我的……小肚子--下面,疼得我直冒冷汗,后来又叫我再……分开些,再打我里面……最后,还用鞋跟踢我的前面……”

说到这里,纪海云实在说不下去了,父女俩抱头痛哭成一团,在场者无不为之动容。

“你大喊救命,当时有没有领导在场或者听见?”有记者问。

“有”,她回答说,“他们死命打,我就是不开口,一个警察就朝门口站着的人问:‘廖局长,这个小姐嘴硬怎么办?’有人回答:‘照老办法办,我看她不会是江姐吧?’……后来他们就继续打,打多长时间,我已经不知道了,就听见矮个子、高个子都在大声喘气。”

大约在中午时分,纪海云被橡皮棍击中隐秘要害,一阵巨痛使她昏死了过去,那一刹那,那根橡皮棍在她眼前显得异常粗大,她说,那是她对那场毒打的最后记忆,黑影一闪,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接着她被撩在屋内,直到下午4点还没有醒来,警察们外出后回局,看纪海云还没有醒来,就派人送她到县中医院抢救,由于血糖过低,当班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可是无人接受,经急救,纪海云于下午6点许被抬入病房,刚一苏醒,一个警察就对她说:想不想回家?想回家就可以回去,如果不走,我们还要再审……见纪海云不答话,警察就一走了之,再也不管她了。

纪海云的父亲纪英福,现年55岁,黑龙江海林县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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