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退一次钱引发“连环债”
南障城村是井陉县南障城镇政府所在地,全村2600多口人,耕地近3000亩,其中水浇地1200亩。在南障城村边的地里,记者几乎看不到一丝绿色,有的虽然备了肥,但至今仍在地里堆放着,千亩良田黄土裸露,不见任何庄稼。此时已是小麦收割季节,邻村小麦金黄一片,群众挥镰收割,和南障城村形成鲜明对比。
在村西,一位看着黄土发呆的老大爷告诉记者,“全民弃耕”是人为造成的,村里这1000多亩水浇地以前是镇里的丰产田,上足了水一亩地可产粮食400公斤。去年,因村里长期拖欠绵右渠水费,他们彻底停了灌溉用水,致使小麦亩产不足50公斤,秋季玉米也仅长到手指粗细,连种子都收不上来。失望的村民看到今年用水渺茫,无奈之下将耕地全都撂了荒。
南障城村现任村支部书记吕茂清说,事发原因其实很简单:1996年村民按正常年景交了水费,但那年发了洪水,地也就相应少浇了几回。于是,村民要求村干部把多余的钱退回来,但始终没要到;另外,村集体也欠村民不少钱,大约几十万元,主要是用于发放干部工资、公益事业以及吃喝招待费等。第二年再收水费,许多村民提出用村里欠他们的钱顶水费,但因为村集体没有钱顶,地也就浇不上了。后来几年,主要是靠卖点宅基地、树木等浇一两回水,地里才勉强有点收成,现在卖光了就浇不成地了。
在村里,一些农民反映,村干部没个明白帐,欠下群众的钱,凭啥不能抵水费?村里不还钱,他们也不交三提五统。日积月累,形成了“你收钱我就拿欠款抵”的“连环债”,矛盾也越来越深,直至造成“全民弃耕”。
解不开的“疙瘩”酿苦果
南障城一位村干部说,群众和村干部在收水费问题上长期抵触,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干部失了民心,村民种不了地,班子瘫了村子乱。如今,村里农民或是靠买粮度日或是做点小本生意,大多数人靠天吃饭。村里一些农民却说,“全民弃耕”是干部作风酿出来的苦果,如果当初这点小事解决了,局面不会拖到现在这么僵。
村边一些闲逛的村民们说,村里过去并不穷,是让干部给糟蹋了。据知情人介绍,从1997年到2000年,南障城村集体收入共83万元,用于浇地的只有12万元,而村干部吃喝、差旅、电话费等也花了10多万元。2000年,新班子上任时,银行存折上只有15元存款。村民吕爱军说,1996年他开了个饭馆,不长时间内镇、村干部吃饭欠下一万多元,其它几家饭馆里也收到不少白条,多次索要不给,几家饭馆老板联合上访,才给了一部分,现在还欠几千元。在村边一个小饭馆里,老板告诉记者,不过一年半,村干部就欠了他一万多元,“都这么穷了,咋还吃呢?”。
一个村民说,1998年冬天,村干部号召大家去渠里清淤,大家都挺高兴,一连清了两次,但最后却没钱浇,这不是耍人吗?目前,南障城村工作几乎陷于瘫痪状态。1996年以后,村民再没上交过三提五统,村班子更换频繁。前任支书张继海等人说,在这个村,干部不好当,辞职的多,干成事的少,村民连地也种不上了,其它的还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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