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學者呼籲重視李克強曾提出的「地攤經濟」(圖)

中國前總理李克強曾提出「地攤經濟」。（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4年3月26日訊】（看中國記者李正鑫綜合報導）中國經濟面臨逆風，包括房地產和就業等方面都堪憂，中國經濟學家王小魯呼籲各地方政府重視「攤販經濟」，這和中國前總理李克強曾提出的「地攤經濟」相似，但分析認為不能解決經濟困境。

中國學者呼籲政府重視「攤販經濟」

據美國之音3月26日報導，中國經濟學家王小魯日前發表署名文章，警告AI（人工智慧）恐加劇年輕人的就業困境，他因此呼籲各地方政府未雨綢繆，重視「攤販經濟」，因為開放擺攤可提高創業機會。

王小魯這篇題為《關於當前和今後就業形勢的幾點看法》的專文，原透過中國就業促進會的微信公眾號發布，經媒體轉述後引發熱議。

王小魯首先在文中質疑中國的「城鎮新增就業」數據，未完全反映就業人數在2022年受到疫情衝擊而轉為「淨減少」的變數，因此可信度不高。另外，官方對失業率的統計也未充分反映實況，恐為低估。

他認為，中國經濟今年的增速將低於去年，並對就業帶來不利影響，尤其人工智慧發展在抵銷人口老齡化降低勞動力供給的同時，也會讓就業崗位顯著減少。

王小魯指出，目前中國高校畢業生的就業仍存在「結構性錯位」，亦即，畢業生的所學不符企業需求，導致畢業生就業難，企業也找不到合用的人才，彰顯教育制度改革的急迫性。

對此，王小魯提出四點建議。首先，他呼籲各地方政府多學學山東淄博和黑龍江省會哈爾濱的經驗，他說，街頭攤販經濟不容忽視，對地方就業有重大貢獻，因此，各地方政府在兼顧市容的同時，應以「就業優先」為導向，給予地攤商販適當的生存空間。

其次，他建議修訂勞動合同法，放寬企業的僱用條件，並提供更多的企業孵化器和風險投資，以鼓勵創業和自主就業。

王小魯重提攤販經濟，也在中國社交媒體微博上引發兩極反應，支持的中國民眾誇獎這提議「接地氣」；但也有人留言質疑：「吃能夠吃岀一個強大的國家？」；還有反對者諷刺稱：「街頭攤販要是能發家致富、財富自由，相信輪不到普通老百姓。」

早於2020年，已故前總理李克強就提倡過地攤經濟，一度成為網路熱詞，但隨即遭中宣部對輿論的壓制，還引發他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不合的聯想。

2020年6月1日，李克強考察山東煙臺一處老舊小區。在小區對面，許多商戶在店門前擺起了攤位。他來到一家名為「蘇家麻辣拌」的熟食攤前，問攤主疫情期間受了多大影響、是否享受到房租減免，員工工資能否照發等。李克強說，「地攤經濟、小店經濟是就業崗位的重要來源，是人間的煙火.....市場、企業、個體工商戶活起來，生存下去，再發展起來，國家才能更好！我們會給你們支持的。」

地攤經濟反映中國經濟和就業問題嚴峻

有分析指，地攤經濟再受輿論關注，反映出中國當前所面臨的經濟和就業問題確實十分嚴峻。開放擺地攤確可改善失業、或給低薪的青年族群一個補貼收入的管道，而廉價的地攤貨也能幫中下階層的家庭節約生活開支，但地攤經濟仍只是權宜之計，無法改善整體社會經濟疲軟、職缺不足的結構性問題。

香港智明研究所研究總監許楨也直言，靠地攤經濟支撐就業的倡議猶如「打蛇沒有打在七寸上」，未切中要害。

許楨分析，中國青年失業的結構性問題源自近5-10年來的經濟未成功轉型。中國雖是全球最大的工業經濟體，但其金融、文創等高端服務業對GDP的佔比仍遠低於歐美發達國家，因此當外商直接投資(FDI)轉向其他國家，就業崗位就顯得短缺。

另外，王小魯援引淄博燒烤和哈爾濱的冰雪經濟為典範，但也遭質疑為認知有誤。

例如，根據哈爾濱1月底公布的數據顯示，其2023年接待的遊客數為1.35億人次，確實較新冠疫情前的2019年增加41.4%，但同期旅遊總收入的增幅卻僅有7.4%。這顯示人均消費並未同步成長，也就是遊客人數是變多了，但大家卻沒花那麼多錢。

網紅經濟在盛夏「涼」了

據官媒《中國新聞週刊》去年7月5日發布文章，各方數據顯示，「五一」假期過後，淄博燒烤的熱度逐漸「冷卻」下來。一些曾經座無虛席的淄博燒烤店，即便在用餐時段，也只能看到零星食客。與此同時，不少店舖貼出了「轉租」信息。

當時，中國一些同城交易網站上出現了數百條淄博燒烤店舖轉讓信息。其中不少店舖都具有新開業、新裝修和新設備等特點，多數店家表示，接手後即可繼續經營，轉讓費用從十幾萬到三、五十萬元人民幣不等。

一位業內人士告訴中國官媒，大部分店舖轉讓的主因是沒有生意，虧損過大。現在轉讓可以及時止損，在淄博燒烤市場尚未完全「冷卻」之前，盡量挽回一些損失。「這是店家想要儘可能地挽回成本的表現，畢竟不少店舖開業時間並不久，很多甚至沒有收回成本。」

中國社交短視頻平臺抖音旗下「巨量算數」的數據顯示，「淄博燒烤」關鍵詞的搜索指數在4月9日達到首個高峰，達到了247.67萬，並在之後的4月29日達到了峰值1105.79萬。然而，在「五一」假期之後，該數值呈下跌趨勢。到了6月30日，該數值僅為10.91萬。

對擁有老顧客的店舖的影響並不十分巨大，那些想要賺流量紅利、在流量峰值期間開張的燒烤店損失較重。

分析人士直言，在中國老百姓普遍消費降級的情況下，當地政府為了誘導消費，對燒烤行業進行了大肆的配套宣傳，用行政干預手段塑造了網紅經濟，不符合市場規律。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