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文人紀曉嵐說的小豬故事(圖)

紀曉嵐說的小豬故事。（圖片來源：Adobe stock）

關於小豬，清乾隆時期文人紀曉嵐（1724年～1805年）曾寫過這樣一個故事。

紀曉嵐的姨母王氏家在文安，是先太夫人、我過世母親的第五個妹妹。她說在她還未出嫁之前，一次坐在家中的度帆樓上，遠遠地看到河畔停泊的一隻大船中，有位官宦人家的中年婦女，伏在窗上痛哭，周圍圍觀的人圍得像一堵牆。

乳母打開後門出去看了看，回來說，那是某知府的夫人，白天在船中休息，夢到她故去的女兒被人捆綁著宰割，正淒慘地呼號。她驚嚇而醒，聲音還在耳畔，那聲音好像就出自旁邊相鄰的船。就派丫環過去一看，原來那船上的人正在殺一隻小豬，往盆裡放血，血還沒放完。

夫人夢中曾看見女兒的腳用繩子綁住，手用紅帶子綁著。再看小豬的前足，果然不錯，是用紅帶子綁著。夫人越發悲痛欲絕，加倍出錢求對方把小豬買來埋葬了。他們家的佣人私下裡說，她的女兒十六歲就死了。活著的時候溫柔恬靜，唯獨喜歡吃雞，每頓飯必須有雞；如果有時一時不備沒有，就鬧著不吃飯。每年要殺七八百隻雞，這大概是殺生太多造孽遭報了吧。

誤人子弟懲罰最重

安邑人名叫宋半塘的，曾經在鄞縣做過官。他曾告訴紀曉嵐說，鄞縣有一位書生很擅長寫文章，但卻一直沒有能夠考取功名。

有一次這個書生病了，睡夢中來到一座大官署，觀察那個官府的形狀，他心裏知道是到了陰間。碰上一個小吏，是以前的一個老相識，這個書生就問這個小吏，自己現在得這個病，會不會死。小吏說：「你的陽壽還沒有盡，但你的祿運已經到頭了，恐怕不久也會來陰間了。」書生說：「我生平只以教書養家餬口，從無暴殄天物禍害人畜等過分的行為，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為什麼祿運就到頭了呢？」

小吏嘆息著說：「就是因為你拿了人家的學費報仇，卻不好好給人上課。陰間認為你那是無功受祿，如同偷吃，拿人的錢卻不儘自己職責。尤其是授館教書，如此就是誤人子弟。極損陰德。就削減你本來應該得到的祿運，來彌補你所陰損的。所以你的壽運還沒有到頭，祿運就已經到頭了。老師本來是三恩（君、親、師）之一，名份是最尊貴的，你卻只收人家的學費，而貽誤人家的子弟，因此受的懲罰也最重。有官祿的就削減他的官祿，沒有官祿的就削減他的食祿。一點一滴，都計算得分毫不偏差。世間的人只看見有才能的士人儒生，有的陷於貧窮，有的過早逝去，動不動就說天道不明，卻不知道他們是自己耽誤了自己一生，大多是觸犯了這一條。」

書生悵然醒來，此後病情果然沒有起色，臨終的時候，他把這件事說出來以告誡親人，以消減一些罪衍。人們才知道了這件事。

（出自《閱微草堂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