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冠兔」談古典文學中最有名的兔(組圖)


宋代劉永年花陰玉兔。(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

日前,中國郵政官方於2023年1月5日要發行的《癸卯年》特種郵票,引發熱議。這一套郵票,共有「癸卯寄福」與「同圓共生」這兩枚,但其中一套由99歲國畫大師黃永玉設計的紅眼藍兔郵票卻飽受批評,被網友調侃是「新冠兔」、「陰間兔子!」。有網友認為,兔子像是「左手判官筆, 右手生死簿,不吉利 。」其實,兔子形象絕非如此,當我們一翻閱中國文學,就能發現不少關於兔子的描述的作品。


中國發行的兔年郵票。被網友戲稱為「新冠兔」郵票。(圖片來源:推特)

兔子向來給人一種純潔、無邪、吉祥、可愛、溫順、毛茸茸、跑步迅捷、繁殖能力強等印象,可謂是一種形象鮮明的動物。

兔子在中國民間流傳的十二生肖中,名列第四。兔子又跟十二地支中的卯對應,因此,兔子又可以稱為「卯兔」。「卯」時在十二時辰中,是指早上的5點到7點之間。「卯」又代表春意、黎明,因此給人充滿無限生機之感,兔子也就成為世人眼中的一款吉祥物。

於是,既是人的生肖之一,又跟人類生命、美好希望彼此聯繫的兔子,就被運用到日常生活中,像老百姓喜愛張貼「蛇盤兔」造型的窗花剪貼,均象徵著喜慶吉祥。

那麼,中國文學中較為經典、關於兔子的作品又有哪些呢?

其實,在深受文人推崇的《詩經》中,就有兩篇以兔子命名的篇章:〈周南・兔罝〉與〈王風・兔爰〉。

〈周南・兔罝〉中有云:「肅肅兔罝,椓之丁丁。 赳赳武夫,公侯干城」,這裡提及的兔子,即是遭到勇士圍捕的對象。另一篇〈王風・兔爰〉則言:「有兔爰爰,雉離于羅」。這一篇的兔子形象與前一篇的兔子形象截然不同,此處的兔子是狡猾小人的代名詞,是要跟代表著耿介君子的雉雞互相烘襯的。

當然,《詩經》絕不只有上述這兩篇呈現關於兔子的描述,其中包括〈瓠葉〉、〈巧言〉、〈小弁〉都提及了兔子。

在揭露兵役制度問題的漢代樂府詩〈十五從軍行〉中,則是出現了兔雉組合:「兔從狗竇入,雉從梁上飛」。有研究者推敲,這篇樂府詩的作者大概是從〈兔爰〉獲得了創作靈感,但他並未在文章中明說,反而藉由關於兔與雉的行動描述,描繪出了眼前所見的荒涼、淒楚景象。

至於初見於《太平御覽》的漢代樂府詩、作者無名氏的〈古豔歌〉(明、清兩代的選本多作竇玄妻《古怨歌》)只有四句: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此詩雖然短淺,韻味卻幽長,而且是許多人熟悉的文句。畢竟後面兩句,深受眾人喜愛,也多被引用。

不過,提及中國文學中最著名的「兔子」,當屬〈木蘭辭〉吧!這部作品可是享有盛名的「兔樂府」,它的結尾可是讓不少人朗朗上口:「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兩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創作〈木蘭辭〉的人,可是為世間貢獻了一條上鏡率蠻高的兔成語:「撲朔迷離」。此成語又作「迷離撲朔」,原本是指兔子奔跑時難以分辨雌、雄。後來人們將之用來形容事物太錯綜複雜,讓人難以明白真相。

除了上述作品,我們可千萬別忘記唐詩大詩人白居易。為甚麼呢?因為他可是兔子的粉絲,他創作過不少「兔詩歌」。其中包括他在〈紫毫筆〉中的吟詠:「紫毫筆,尖如錐兮利如刀。江南石上有老兔,吃竹飲泉生紫毫。宣城之人採為筆,千萬毛中揀一毫。」白居易又在〈勸酒〉中說道:「天地迢遙自長久,白兔赤烏相趁走。」不過,這裡的兔子可不真的是指一隻純白兔子,而是與赤烏相搭。赤烏與白兔是日、月的代稱。其實,在白居易的「兔詩歌」中,兔子多半是以月亮代言人的身分現身的。

杜甫在《新婚別》中也提及兔:「兔絲附蓬麻,引蔓故不長。」但這裡的兔卻僅僅有「名」無「實」。因為兔絲可不是動物兔子的代稱,而是指一種寄生蔓草。

在北齊時代的《魏書・卷六六・列傳・李崇傳》中,有關於「兔絲」的記載:「今國子雖有學官之名,而無敎授之實,何異兔絲燕麥,南箕北斗哉!」

兔絲、燕麥,都是一種植物名。「兔絲燕麥」則是指:兔絲有絲之名而不可以織;燕麥有麥之名而不可以吃。因此,「兔絲燕麥」這一成語是用來比喻有名無實。

還是來說說真正的兔子吧!

北宋包拯也將兔子入詩,創作了一首五言律詩〈書端州郡齋壁〉:「倉充鼠雀喜,草盡兔狐愁。」沒錯,這位作者正是因為戲劇《包青天》中的黑臉包公,而名聲遠播的包拯。

但他將兔子入詩,可不是讚揚它。相反,包拯視兔子與狐狸為性格雷同的動物,都是狡猾的,並藉此代指貪官汙吏。正氣凜然的包拯自然是不屑做「兔」當「狐」的,他在刻劃鼠雀兔狐之輩來表明自己高遠的心志。此詩要旨正是在謀直道、去貪慾。

最後,介紹與〈木蘭辭〉同樣出名的「兔」吧!這一兔子潛伏於四大名著中的《三國演義》裡。

是的,他就是三國時期大名鼎鼎的「赤兔胭脂馬」。這是一隻色赤如炭火,奔騰如玉兔的第一名馬,世稱「赤兔」。它原本是呂布的坐騎,後來成為了關羽的坐騎。

雖說有出現兔字,但主要是呈現兔子奔跑十分迅速的良好形象。


宋代劉永年花陰玉兔。(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


歷史上跟兔子相關的成語眾多,例如:比喻行動敏捷的動如脫兔;比喻因同類死亡而悲傷的兔死狐悲;比喻隱蔽的地方或避禍方法多的狡兔三窟;比喻時光飛快流逝的兔缺烏沉、兔走烏飛。

文末,再為大家介紹六個兔年吉祥話。諸君不妨多說一些祝福話來逗逗長輩開心吧!

1、虎辭勝歲,兔躍新程。

2、事事都如意,兔兔皆吐氣。

3、萬事如意迎新年,玉兔迎春旺全年。

4、玉兔迎春添新象,人逢泰世隨兔躍。 

5、卯至東方蓬勃日,兔來華夏振興時

6、兔年好運擋不住,兔年財源滾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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