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大變局 消逝的綸音 太平天國文物(圖)
自19世紀太平天國起義起,關係著一個古老的帝國在蛻變成一個近代國家的過程中,如何延續中華傳統文化。(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綸音」指古代皇帝的諭旨,出自於《禮記‧緇衣》:「王言如絲,其出如綸;王言如綸,其出如綍。」意思是說如果君王說出的話像絲,到百姓耳裡就會如同衣帶般粗;如果君王說出的話像衣帶,到百姓耳裡就會如同大繩般粗,所以君王不可以講華而不實的話。
自19世紀太平天國起義起,關係著一個古老的帝國在蛻變成一個近代國家的過程中,如何延續中華傳統文化,亦如李鴻章所言「三千餘年一大變局」。在天象變化下,關鍵時刻的推手是天王洪秀全;道光三十年(1850)他在廣西桂平縣金田村起事(金田起義),後立國號曰「太平天國」,至此改變中國的歷史。
中國以農立國,當百姓被逼迫到要拋棄自己土地的地步,便可知太平軍起義前的滿清政權業已腐朽。因為人口增多導致土地分配的問題,至嘉慶道光年代已成尖銳化;耕地不足,米價騰貴,加之富豪兼併土地,百姓在地主的剝削與官吏的貪污下,儘管是豐熟的年頭仍免不了挨餓負債。
人禍伴隨天災。就道光帝在位的三十年間(1821-1850),災荒的種類、頻率及災情在中國歷史上可謂空前未有,天災數量共計三百餘次,其中包括水災、地震、霪雨(久雨)、旱災、歉饑、雨雹、疫災、風災、蝗災與雪災;大地饑民遍野,餓莩載道,能活下來的百姓日後都成為太平軍的兵源。
在金融貿易上,英國輸入鴉片造成中國白銀大量流出,銀荒日甚;農民完納賦稅必須用白銀,先以穀易錢,再以錢易銀,如今銀貴錢賤,加劇通貨膨脹,百姓賦稅過重,生計艱難。又1839年爆發鴉片戰爭,滿清政府在英國船堅炮利的攻擊下計無所施;天災人禍,內憂外患,加之新興科技的價值衝擊,神州危在旦夕。
在世人皆徬徨無措時,太平天國引入西方基督信仰,迅速聚集起民心人力,如海嘯般撼動大地;而與之相應出現的則是近代史上有名的「湘軍」。湘軍是中國士大夫階層裡突起的一股新勢力,核心領袖是曾國藩。曾國藩對軍隊的訓練乃以儒家的仁禮精神去教訓,軍中的中堅分子也都是有血性的儒生。在討伐太平軍的檄文中,以「維護傳統文化,救民衛道」為目的,而湘軍亦是開創中國現代化(洋務運動)的先河。
湘軍視太平軍為匪類,但孫中山先生卻視其為民族革命的先驅。在中國從帝制社會向現代社會過渡的進程中,孫中山先生及其革命同仁以「擬驅除殘賊,再造中華,以復三代之規,而步泰西之法」為其奮鬥目標,使得中國在這一場變局之後,在傳統文化與西方文化之間終於確立了一個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