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多忽略貂蟬對國盡忠及對父盡孝的歷程。(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貂蟬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四大美女之一,雖然在正史上幾乎找不到關於她的記載,但是在歷史文學作品及民間故事上有著許多關於她的故事,大多數的人都認為她是一位化解了義父王允深深憂愁的美麗、可憐、工於心計的女子,然而卻忽略了她對國盡忠,以及對父親盡孝的那段歷程。
東漢末年,在洛陽城外有一間不起眼的尼姑庵。在一個風雪夜,一位小尼姑在庵外發現了一個用貂皮背心包覆著的女嬰,她將女嬰抱回庵中。庵主見女嬰長得十分可愛,就留在庵裡扶養。因女嬰哭的聲音就像蟬鳴那樣清脆悅耳,又是貂皮背心抱回的,所以庵主就把她取名為「貂嬋」。
小貂嬋聰明伶俐,三歲時就會唱會跳。有一天司徒王允的夫人正巧到尼姑庵的送子觀音前膜拜求子,她見到了伶俐可愛的小貂嬋,十分討喜。就將她抱起來逗著玩,她向庵主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
庵主回道:「夫人,這小孩是個孤兒,自幼受尼姑庵收養,終究也想為她找個去處。若夫人喜歡,就不妨領去做個貼身丫環使喚吧。」
王夫人聽後,求之不得,連忙吩咐管家拿出了一百兩酬謝庵主,接著就將貂嬋帶回府中。貂嬋進府後,王允一見也很高興,他見貂嬋氣質非凡,就親自教他讀經史典籍,讓她了解為人處世之道,還找來了樂師、舞蹈家教她歌舞,貂嬋天資聰穎,一學就會。就這樣十多年後不論是歌舞彈唱,吟詩作對,貂嬋都得心應手,她也時常隨著夫人一起到當初那間尼姑庵禮佛參拜,她感恩當年庵主救命之恩,若得到了賞賜,或有多餘的財物都會趁著禮佛參拜時增添香油錢。
成年時的貂嬋不單精通歌舞詩書,容貌氣質更是出眾,有著「閉月羞花」的美色。王允夫婦將她視為己出,貂嬋知道自己是孤兒,承蒙王允夫婦收養又得到了厚愛,所以心中常思考著要回報二老的恩情。
董卓為禍
時值東漢末年,河東太守董卓率大軍進京奪權,他以重金、赤兔馬收買了猛將呂布為義子,又大量安插親信為官,他又自封太尉、相國把持朝政。即使如此,董卓還不滿足,更進一步廢殺少帝、謀害何太后,圖謀篡位。他種種倒行逆施的行為引起了天下諸侯們的不滿,袁紹、曹操、孫堅等十八路諸侯群雄紛紛起兵討伐,召集了百萬雄師,但是諸侯間彼此猜忌,難以團結一心,於是聯軍與董卓的大軍戰局膠著。這時董卓仗勢著身邊有武藝高強的呂布做侍衛,又到處作惡,縱容士兵姦淫婦女、濫殺無辜,甚至在宮廷中公然殺害反對他的大臣,就這樣朝政日正敗壞,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朝中元老司徒王允非常痛恨董卓的無恥行徑,深怕漢朝毀在這名老賊手中,但苦於沒有與他對抗的實力,只能整日憂愁。有天王允在花園裡散步遇上了義女貂嬋,她見了父親就說:「自幼受您老厚愛,常思圖報,近來見您悶悶不樂,不知有何心事?如要用我辦事,我一定效力,雖萬死不辭。」
王允聽後說就如實提及國家面臨的危機,並說他認為恐怕只有貂蟬能救漢室,除去奸賊。王允提出一計:董卓與呂布都是好色之徒,要借貂蟬的美色讓此二賊反目成仇。
王允說:「我想先將你許配給呂布,然後再把你獻給董卓,你就在他們父子中間挑撥讓呂布將董卓殺死。若能如此,則漢室可興。只是委屈你了,不知你能否答應?」
貂蟬聽聞大驚失色,只因女性最重視貞潔,但卻要她犧牲貞潔侍奉兩位如狼似虎的惡徒。這二人可是妻妾成群,她究竟要如何以美色讓二者反目?!若稍有不慎,勢必禍及全家人的性命……。
最初,貂嬋猶豫了一下,但考慮天下蒼生的安危,她願捨棄自己為國盡忠、為父母盡孝。貂蟬隨後緩緩站起,言辭堅決地說:「我願為父效力,萬死不辭!」
貂嬋答應後,王允開始了計劃,他請呂布來家中作客,宴席上讓貂蟬為呂布服務斟酒,又為呂布跳舞。呂布當場為貂蟬深深的著迷,席間王允提議將貂蟬許配給呂布,呂布欣然答應,當場拜謝。呂布隨後又多次前來與貂嬋相會,二人感情逐漸升溫。
王允見時機成熟又邀請董卓來家中便宴,他讓貂嬋伺候董卓,董卓一見美人,垂涎三尺,當晚就將貂嬋帶回宮中。不久,呂布知道後就前來找王允理論,但因王允推說遭董卓搶走女兒,導致呂布與董卓的關係開始生變,貂嬋也不斷挑撥,更讓二人之間的妒恨越演越烈。
一日,趁著董卓不在,呂布到了董卓家中探視貂嬋,並邀她至鳳儀亭相會,貂嬋見到呂布就哭訴被董卓霸占之苦,呂布妒火中燒。這時董卓回府發現二人,他憤怒地搶下方天畫戟直刺呂布,呂布飛身逃走。正值二人關係勢如水火,王允更藉此說服呂布刺殺董卓。
不久後王允假意告知董卓:漢獻帝決議讓位給他,董卓於是入朝接受群臣拜賀,期間王允出來宣讀詔書討伐國賊,這時呂布出現當場殺了董卓,至此國賊已除。
周曰校插圖版《三國志通俗演義》中的王允說服貂蟬。(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貂嬋的最後下落 忠孝兩全的女子
司徒王允的美人計成功了,但他因為人太過剛直疾惡,最後遭致董卓的舊部屬反叛,初平三年(西元192年)李傕、郭汜等人率十餘萬大軍攻陷長安城,殺害了王允一家人,呂布率殘兵出逃,貂嬋則下落不明。
自此往後,關於她最後的結局眾說紛紜,成了千古懸案。民間衍生了數十種版本的故事、雜劇,筆者僅摘錄最被認同的兩個說法:
其一
貂蟬得知王允遇害後相當悲傷,原本意圖自盡追隨義父而去,然而轉念又想道:「我受義父之託,捨身報國,現義父為賊兵所殺,屍骨無人收葬,我必先忍辱以盡這最後的孝道。」
接著她收拾家中的財物到了當初的尼姑庵請求收留,庵主欣然同意,就這樣暫時住了下來。在動亂稍微平靜之後,在庵主的幫助下找到了王允已身首異處的屍身,貂嬋見狀不禁放聲大哭,之後她親手回憶義父的生前模樣,雕製了一個木頭,在買下上好的棺木將父親安葬,貂蟬在大願完成後,就在尼姑庵內落髮修行,八十餘歲後無疾而終。
其二
在李傕、郭汜的叛軍攻入城後,呂布率殘部出逃同時又抓走了貂嬋,貂嬋迫於無奈只能跟在他身邊,呂布投靠各方勢力,招兵買馬成了一方諸侯,但呂布僅是武功高強非統兵的將才,且不改勢利及叛服無常的個性,最後於下邳之戰被曹操、劉備的聯軍擊敗後,遭到殺害。
呂布死後,駐守在城中的呂布官府裡的關羽,當天夜裡聽到婦人的哭泣聲,他循聲前往發現是貂嬋在哭泣。關羽見狀,原本認為貂蟬是如同妲己那樣的紅顏禍水,導致商朝滅亡了,遂想把她交給士兵處刑。但因貂嬋哭訴說自己素聞將軍賢名,不料將遭關羽草菅小命,只盼能容她說明再殺不遲。
當貂蟬向關羽述說王允巧設連環計除奸臣的往事,並說她自願放棄貞潔救國,如今二賊俱除,死不足惜,如今只願將義父一家安葬,盡最後孝心。關羽聽後心生感佩,除了稱讚貂蟬盡忠盡孝的義舉,並行禮致意外,還命手下取來百兩銀錠贈與貂嬋。貂嬋謝過關羽後,隨即離去。
貂嬋返回長安,探聽到平陵縣令趙戩在兵荒馬亂時,不顧生死棄官安葬了王允,遂前往拜謝,並為義父守孝三年。當英雄曹操力克群雄,迎漢獻帝回到許縣後,漢獻帝感念王允的忠貞,以禮在許縣風光改葬了王允,封其孫王黑為安樂亭侯。貂蟬了願後,又回到當初的尼姑庵,她將關羽贈與的財物全數交給庵主,以謝當年的收養之恩,隨後她在庵內落髮修行,百年後修成圓滿離世而去。
參考史料:
《三國演義》羅貫中著、毛宗崗評改、饒彬─校注;三民書局2007年8月出版
《貂蟬艷史演義》清朝佚名作;藝雅出版社2018年出版
《中國歷史經典傳記:仕女篇》蘇洲虞作;俊嘉文化2012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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