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評(在香港的武漢肺炎)全民檢測:隱瞞假陽性與其他

議論紛紛的香港「普及社區檢測計畫Universal Community Testing Programme(UCTP)」(全民檢測)將於2020年9月1日至9月7日進行,全港141個檢測中心,昨天早上(8月29日)開始網上預約至昨天傍晚,最少有六個(註1)檢測中心,首日(9月1日)預約已經爆滿,全部都是位於新近確診個案的熱點附近,其他135個檢測中心,則暫時未見反應熱烈!

自從8月7日宣布推行至今,社會爭議持續,反對的聲音也有不少,其中以各所本地大學的醫療專家及執業醫生團體的反對意見,最令政府尷尬。8月25日星期二,香港特首林鄭月娥忍無可忍,不點名指責一些專家和醫生「是再找一件事,抹黑中央、破壞香港與中央關係」,因為自從推出這個計畫,這些專家不斷抹黑計畫,是「政治計算」。

結果這些專家和醫生,收聲的收聲,投誠的投誠,就算不投誠,也要說明自己對政治無興趣,同時工作十分繁忙,對不起,以後都不接受訪問,收線!但是「太平紳士」就繼續做!

真想不到,林鄭月娥的指責,自我應驗成真!專家和醫生們,你們收聲,你們投誠,才是真正的「政治計算」!

不要緊,我不是醫生,更加不是專家,所以我不收聲!不投誠!我要評全民檢測

首先,全民檢測,聲稱目的是盡早識別隱形患者(註2),切斷社區的傳播鏈。但是,站在市民角度,其實檢測結果,只有兩個:「收到手機簡訊」或「收不到手機簡訊」。

「收到手機簡訊」,恭喜你,結果應該是陰性,你毋須入醫院,你家人也毋須入住檢疫中心!「收不到手機簡訊」就麻煩了!你必定忐忑不安,因為你不知道自己何時必須入院,也不知道家人何時必須入住檢疫中心!當然,你仍然有權認為自己是陰性的,因為可能只是簡訊延誤、電訊商出錯、或自己手機出問題(註3)而已,直至衛生署找上門為止!

全民檢測的最大弱點是不夠快(不是快速測試),最大漏洞是控制不到市民等候結果時間的長短,和期間的社交活動。全民檢測只是說,陰性的,一般會在檢測後三天內收到簡訊,但沒有說明,陽性的,一般會在檢測後多久,才會被送入醫院,可能少過三天,也可能多過三天,更有可能是一星期!如果在這個少過三天至多過三天,甚至是一星期的等候期間,陽性的,社交活動頻繁,緊密接觸者和普通接觸者皆眾多,是否人人都願意入住檢疫中心呢?是否人人都願意接受醫學監察呢?不一定;有足夠檢疫設施嗎?有足夠隔離設施嗎?也不一定。那麼,怎麼辦?豈不是成效大打折扣嗎?!

其實很早之前,其中一位專家HSC已經指出,香港要做全民檢測,必須要有居家令配合,要求市民一週內不外出,安排人手上門收樣本,同時安排政府人員協助購買生活物資等服務配套,香港要做到難度很高。很明顯,現在政府只是為了要做而做,成效不顧,後果也不顧!

第二,假陽性。如果你是假陽性,被當成真陽性,跟醫院內的真陽性同房,結果你也是真陽性。你的家人也無辜被牽連要入住隔離中心,你的朋友也無辜被牽連要接受醫學監察,作為市民,你會有什麼感受呢?

全民檢測用的,是以「假陽性」見稱的,中國華大基因生產的檢測試劑;就是數日前,瑞典政府已經表示,該檢測試劑有瑕疵,大約3700人出現「假陽性」結果。

疫情嚴重可能是容忍「假陽性」的最大理由,「寧枉毋縱」!加上在分不清真假陽性的情況下,找到越多隱形患者,市民就會越覺得計畫是成功的,對整個全民檢測計畫的口碑和聲譽,都會很有幫助,對政府的聲望,就更加有利,甚至可能有起死回生之效!所以,就算你真的是「假陽性」,也勿妄想會有人告訴你真相!更何況中共做事,一向都是「寧枉毋縱」的,特區政府又怎會不跟隨呢?「假陽性」還要越多越好!

第三,大多數防疫專家,都不會認為香港有必要做全民檢測。專家GDN表示,在香港實施全民檢測「百害無一利」且「勞民傷財」,違背「精準防控」原則。

武漢市的疫情最嚴重時,全民檢測了一千萬人,也只是找到300個隱形患者,假設香港跟昔日的武漢一樣嚴重,應該最多也只是會找到200個隱形患者;筆者估計,最後實際找到的真正隱形患者(不計政府刻意隱瞞的假陽性),應該不超過20人!加上武漢市後來更發現,其實上述所有隱形患者,都是沒有傳染性的!香港的情況相信也會是一樣,不是非常「勞民傷財」嗎?

政府以韓國為例,但是韓國做的,只是「大規模檢測」,不是「全民檢測」,是對病毒活躍傳播的地區或群組,做針對性檢測,這是有必要的,及早發現及早追蹤,是「精準防控」,香港的做法和理念都不同!豈能相提並論!

第四,醫生MJY認為,自己未知檢測中心地點、環境、樣本處理及參與同事是否有足夠的保護和培訓等,在眾多不明朗因素下,難以推薦病人參與。

第五,專家HPL對全民檢測的成效抱有疑問,表示自己不會參與,但不反對市民參加。

第六,專家FTGY,七月底接受「有線電視」採訪時表示,港府此前豁免船員檢疫、豁免機組人員檢疫,導致了第三波疫情爆發。

第七,HPL接受「商業電臺」訪問時表示,政府豁免建議配套做得不清不楚,而且一直沒有統計豁免檢疫人數。

第八,專家YGY和HSC都有表示,政府早前放寬邊境措施,容許特定人士免檢疫,可能造成很大漏洞。

第九,專家GDN預計,香港政府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實施這項計畫,最終或只能找到兩位數的感染者,浪費中國內地納稅人的金錢。「你算算那個代價是多大,有這個代價,我們可以把好多事情都做好了。還有,全民檢測這個概念,本身是錯誤的,在大部分人群本來感染率很低的時候,這樣做就是把錢丟到大海裏去。」

最後,既然收聲的收聲,投誠的投誠,我也不想眾醫生和專家們難做,所以本文不開名,只用三至四個隨機英文字母代替,希望廣大讀者能夠諒解!謝謝!

註1:尚德社區會堂、油塘社區會堂、秀茂坪社區會堂、東湧文東路體育館、石籬社區會堂、馬鞍山體育館。

註2:隱形患者,又名隱性患者,即是無病徵感染者和無症狀病人(asymptomatic patients)。

註3:政府已經表明,如果市民提供的電話號碼,無法接收簡訊,不會另行通知。此外,電訊商發簡訊,亦可能會有失敗、錯漏和延誤等問題,有錯誤,一般也不會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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