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共產黨賣靈魂 美國歌手揭央視雇「洋五毛」內幕(視頻)
說唱歌手樂樂法利(視頻截圖)
【看中國2020年7月25日訊】美國人樂樂法利(LeLe Farley)是中英雙語說唱歌手及脫口秀演員,但他的短劇上傳到油管(YouTube)不到一天後,「樂樂法利」的名字就在中國防火長城內被全網封殺了。
據《美國之音》報導,樂樂法利在美國南方出生長大,90後,目前在影視之都洛杉磯追夢。他酷愛鑽研中文,講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我不是睡覺時帶著耳機,聽著中文,一覺起來中文就這麼溜的,」他在一次採訪中說。「我花了12年。」
高中時,他選修了中文課,兩年後的暑假,得到了一個去上海實習的機會。後來他又考入中央戲劇學院,到北京學習表演和播音主持。在中戲期間,憑藉自己的語言和表演天賦,樂樂法利開始在中國演藝圈暫露頭角。他參與了一些電視節目,也有一些娛樂公司找上門來。
那時候,中國的網路視頻業正風生水起,做「網紅」是很多年輕人的夢想。經紀公司也摩拳擦掌,找尋下一個可以捧紅的明星。一些在中國生活的「老外」也被星探們的雷達鎖定。
樂樂法利獲得了一些試鏡機會,但幾乎每一次都被他「搞砸了」。一個月前,他在油管上發布了自創短劇《新冷戰2020:老外為中國共產黨試鏡》,一人分飾三角,戲謔地回憶了那段經歷。
經紀公司會準備好稿子,「老外網紅們」只需照念。樂樂法利念得磕磕巴巴,言不由衷。他告訴《美國之音》,那些稿子通篇都是「中國非常偉大,美帝國主義很害怕中國的崛起」這類官話,和《人民日報》、春晚上的用語如出一轍。
「你可以想一想,要念這樣一篇稿子對一個有腦子的人來說是多麼困難。你就會覺得確實是在把你的靈魂賣出去,」他說。
幾次試鏡失敗後,他也自我反省:「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但是我他媽想賺錢啊。」
可是無論怎麼努力,他覺得自己聽起來都像是「一個演技為零的演員」。「你覺得自己像一團屎,天吶,這太假了,我在做什麼?!」他說他會感到羞愧,「因為我骨子裡有這種必須得說實話的慾望。」
共產黨的官話,聽起來跟《1984》似的
為了生計,他也給共產黨的喉舌《人民日報》做過幾個月的編譯。那段經歷留給他兩個印象深刻的回憶:
一,和他一起吃飯嘮嗑的上司,那位老資格的共產黨員,對共產黨的認識遠比他想像中的清醒;
二,《人民日報》的流量特別低,只好大量購買殭屍粉和推特上的點讚——這是報社內部盡人皆知的笑料。
2015年11月,英國《金融時報》報導,美國保護記者協會和美國兩所大學的研究估算,《人民日報》的假粉絲比其它知名國際媒體高40%。
同樣為了生計,回到洛杉磯後,樂樂法利開始在當地一家電視臺做雙語主持,也為中國政府機構主持一些現場活動。主辦方會為他準備稿子,有時他要自己把稿子翻成英文。
「那些官話是非常空虛的。翻譯起來很困難。美國人一聽會覺得,這是誰寫的,聽起來跟《1984》(一部政治諷喻小說)似的,」他說。
重返中國,一腳踏入文革2.0時代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三年,他萌生了重回中國的願望。他知道,要做一個更優秀的雙語藝人,他的中文還得繼續精進。2018年,他申請到上海戲劇學院的碩士項目,賣掉了自己的家當,登上了去中國的飛機。
「我知道中國的國情不好,領導人要搞獨裁,但是我以為還來得及,還不會那麼快,」他說。但很快,他發現其實來不及了,這次回中國,像是一腳踏入了「文化大革命2.0時代」。
打開電視機,主持人帶著虛假的笑容,領著一群同樣掛著虛假笑容的孩子們學習青年習近平寫給父親的一封信。「這太不可思議了,我不相信他們又倒回那個時代了,」樂樂法利說。
緊接著,當年12月1日,中國華為公司副董事長兼首席財務官孟晚舟在加拿大被捕。幾天後,中國相繼拘捕了三名在華加拿大人。此舉被外界視作對孟晚舟案的報復。
樂樂法利坐不住了。他覺得中國政府不再像一個真正的政府,「它就像黑幫社會一樣,完全變樣了。」
不如現在撤吧,他對自己說,如果中國共產黨真要一條道走到黑,我為什麼要投入自己的時間和精力?2018年聖誕節前,他帶著煩躁不安和對未來的焦慮回到美國。
別讓他們封住你的口
重返洛杉磯後,樂樂法利繼續主持活動,寫歌,寫劇本,表演脫口秀,當UP主,沒錢了,就攬點翻譯活兒。
此間,眼看著中國的政治環境一天天惡化,他如鯁在喉,想說點什麼,卻被恐懼縛住了身心。周圍也不斷有人對他說:「別出頭,你會失去很多。」他選擇繼續沉默:「我不想失去中國。」
中共病毒疫情的爆發是一個轉折點。他看到中共執政者如何努力地想要改變對這場災難的敘述,要西方國家感謝中國,感謝共產黨;他聽到中國政府把不合格的防疫產品賣到其他國家。
「我其實覺得很憤怒,因為它(共產黨)也正在破壞中國人的名譽,」他說。「國際社會對中國的輿論一天比一天差。作為一個真正熱愛中國的人,我會很難受。」
一天,他打開Netflix,看到美國知名黑人喜劇演員大衛.查普爾(David Chappelle)說:「別害怕,別讓他們封住你的口。」
樂樂法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心想,他說的太對了。我一定得做這件事,」他在一段油管視頻中回憶。「我有很多非常好的中國朋友,所以我覺得我應該為了他們,因為我能發言,」他告訴《美國之音》。「我在中國沒有家庭,他們沒有我的把柄。」
說到這,他樂了。作為一個說唱歌手,不經意間冒出的押韻會讓他小得意一下。但很快,他又嚴肅起來。他說,他知道,自己選了一條艱難而有爭議的路。他還是會害怕,但他覺得快樂。
「如果我為了某個政府而改變自己的藝術,那我真的是一個藝術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