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恤上的名人 知道他做的事你還會崇拜他嗎?(圖)
大街上,經常可以看到有人穿著印有上面這個人頭像的T恤衫。(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大街上,經常可以看到有人穿著印有上面這個人頭像的T恤衫。這個人極富傳奇色彩,曾被冠以「紅色羅賓漢」、「共產主義的堂吉訶德」、「拉丁美洲的加里波第」、「完美的人」、「浪漫冒險家」等等稱號。這個人頭戴黑色貝雷帽,蓄著濃密剛毅的鬍鬚,目光深邃而傲慢,嘴上永遠叼著一支雪茄。他酷愛搖滾樂,很長時間以來,成為很多人心目中力量、戰鬥、叛逆的象徵。
他是阿根廷人,卻輝煌於古巴,最後葬身於玻利維亞。有人視其為英雄而加以崇拜,有人稱其為惡魔而痛恨萬分。
他就是埃內斯托・切・格瓦拉。
崇拜一個人,總是需要理由的。
你說,格瓦拉的外表太酷了,哪個女人見了不著迷?沒錯,格瓦拉極其男人的硬朗的面容和傲視一切的目光,不知迷倒了多少女人,事實上,不僅是迷倒,和他睡過覺的女人需要成打計算。1965年3月,作為古巴共產黨第三號人物、中央政治局委員和書記處書記的格瓦拉到埃及訪問,一天在欣賞開羅夜景時,一個女人向他暗送秋波,他立即將這個女人帶到下榻的酒店,並且讓警衛再給他送幾個女人過來。他振振有詞地說:「從來沒有人規定一個男人必須一輩子只和一個女人上床。馬克思主義不是清教主義。」——如果你知道了這些,對他的崇拜是不是會打折扣?
你說,我是一個搖滾迷,格瓦拉酷愛搖滾,對搖滾的發展做出了極大的貢獻,如今他已經成了搖滾界的一個標誌性的符號,所以我崇拜他。那麼好,請看他是怎樣對搖滾做貢獻的:他非常迷戀甲殼蟲的搖滾,每天都聽,但是,在整個古巴,只有他一個人可以聽。他頒布法令:「留長頭髮的人、聽西方音樂的人、穿緊身褲的人、公開的基督教信仰的人……都違反了革命道德,一旦發現全部關進勞動營。」也就是說,在古巴,搖滾是特供給他專享的,別人的耳朵只能聽「革命歌曲」,因此他對搖滾的貢獻,其實是在古巴消滅了搖滾。——作為搖滾迷的你,面對這個事實,還會崇拜他嗎?
你說,他勇敢、叛逆、充滿血性,是個錚錚男兒,所以崇拜他。前兩點沒有異議,是的,他非常勇敢和叛逆。
1955年,27歲的格瓦拉在墨西哥城和卡斯特羅兄弟結識,並參加了卡斯特羅組織的名為「七・二六運動」的軍事組織。1956年11月,他作為隨軍醫生,和82名「七・二六運動」的戰士擠在一艘小遊艇上,從墨西哥出發,登陸古巴。在登陸時和古巴政府軍的戰鬥中,他是倖存的12人之一。他扔掉藥箱,拿起武器,以勇猛和冷酷無情得到了卡斯特羅的賞識。
1959年,卡斯特羅的軍隊佔領古巴首都哈瓦那,新政府成立,格瓦拉被授予「古巴公民」身份,並被任命為軍事監獄檢察長。從這時開始,格瓦拉才真正步入輝煌,聲名遠揚。
但是,關於第三點,與其說他充滿血性,不如說他充滿「血腥」。
他在給他父親的一封信中寫到:「我得承認,爸爸,我發現我真的喜歡殺戮。」事實也確實如此。
卡斯特羅的貼身通訊員盧西安諾梅第納這樣形容格瓦拉:「他殺人就如喝粥一樣輕易。」他的血腥冷酷甚至使他的戰友都膽戰心驚。盧西安諾梅第納曾目睹了這樣一件事:一天,格瓦拉領著他們衝進一個咖啡種植園,說農場主朱安是舊政府的暗探,其實朱安只是嚷嚷了幾句,說他不贊成革命而已。就因為那幾句話,格瓦拉當著朱安的三個只有1歲、3歲、4歲的孩子和妻子的面,將朱安槍斃。
還有一次,他們抓到了一個17歲的童子軍,這孩子家裡很窮,是一個寡婦的獨子,他只是為了掙些軍餉寄給生病的母親而參加政府軍的,孩子跪地向格瓦拉求饒,可是格瓦拉依然冷酷地抬起手槍,親手將孩子殺死。
還有多少像朱安和那個孩子一樣的人被格瓦拉親手殺死,誰也說不清。
在格瓦拉掌管的卡瓦尼亞堡監獄做牧師的雅維爾神父回憶說:「格瓦拉從未打算掩飾其殘忍。恰恰相反,人們越是請求切的憐憫,他越是顯得殘酷。他完全沉溺於自己的烏托邦幻想中。革命要求他殺人,他就殺人;革命要求他撒謊,他就撒謊。格瓦拉喜歡當著哭泣的母親的面在電話裡命令處死她的兒子;當犯人親屬前來探監時,他會故意要求他們從行刑地點走過,那面牆上滿是新鮮的血跡。」
格瓦拉還將自己二樓辦公室的一面牆打掉,這樣他就能舒服地坐在辦公室裡,一面喝著美酒抽著雪茄,一面欣賞血腥的行刑。
1959年初,一個名叫斯臺芬的來自社會主義大家庭的羅馬尼亞記者拜見格瓦拉,恰巧聽到格瓦拉向他的行刑隊下達行刑命令,這位記者隨後憤怒地寫下了《我不再歌唱他》的詩歌。那次一共屠殺了600多人,其中包括身懷六甲的婦女和修女。
格瓦拉死後40多年,法國媒體採訪了他當年的戰友和受害者,受訪者無一例外地形容格瓦拉:嗜殺成性,近乎魔頭!
格瓦拉的一個親信說,格瓦拉把屠殺作為生活的一種作料。作料是每天都必須有的,至1961年,有30多萬古巴人被投入監獄,這使得格瓦拉成為了古巴革命史上最大的殺人機器。
格瓦拉不僅嗜殺,而且嗜血。古巴作家亨伯特・馮托瓦在《探尋真實的格瓦拉》一書中記載,很多被屠殺的人,體內的血液是被抽乾的!在格瓦拉的授意下,這些即將被處死的人先被抽出血液,有的人在抽血過程中就血竭而死,有的還有口氣,就被抬到刑場上。這些血液被賣到越南,既使古巴有了一定的外匯收入,也支持了越南的「革命事業」。
夠了,只是以上簡單的記述,對格瓦拉究竟是「血性」還是「血腥」,相信每個人都有了判斷。那麼,真正血性的你,還會崇拜他嗎?
你說,格瓦拉年紀輕輕就勇於接手古巴經濟的爛攤子,對古巴的各個層面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具有雄才大略,是力量和魄力的象徵,這難道不值得崇拜嗎?
沒錯,格瓦拉31歲就被任命為古巴國家銀行行長、土改委員會工業司司長和工業部部長。但是,這裡要糾正兩個錯誤:一、在格瓦拉掌控古巴經濟大權之前,古巴經濟不僅不是爛攤子,反而是拉丁美洲四個最成功的經濟體之一,在古巴革命之前從未出現過食品匱乏的現象。二、格瓦拉能夠成為古巴經濟的掌舵人,也並非由於他具備掌舵的能力,而完全像是一個笑話——那天,卡斯特羅問他的同志們當中有沒有「好的經濟學家」。格瓦拉習慣性地第一個舉手。卡斯特羅非常詫異:「切,我不知道你還是一個好的經濟學家!」格瓦拉笑著說:「對不起,我聽錯了,我以為你要的是一個好的共產黨員。」然而,無論格瓦拉是否真的聽錯了,憑藉卡斯特羅對他的信任,儘管他對經濟一竅不通,他隨後還是被任命了以上職務,成為了一個國家經濟命脈的管理者。
那麼,格瓦拉上任後,給古巴都帶來了什麼呢?一言以蔽之:使古巴經濟幾近崩潰。
他完全照搬他認為的「世界上最好的國家」蘇聯的做法。那些做法我們非常熟悉:土改,沒收私人財產,將所有在古巴的外國企業和本土民族資本強行收歸國有,甚至就連理髮館、修鞋鋪都不放過,這使得大量資本外逃,當年支持古巴革命的「紅色資本家」也後悔當初,紛紛逃到海外。
美國《時代週刊》認識到:在古巴,卡斯特羅是心臟,而格瓦拉是大腦。這一系列的政策變化,決策人是格瓦拉。
格瓦拉實行的高度集中的計畫經濟,我們也都經歷過,因此不再贅述,其結果也和我們當年大同小異:商店裡空空如也,食品嚴重短缺,因此不得不在1962年實行食品配給制,發行各種票證,肉奶蛋米麵等憑票才能購買。
為了支撐政府的運轉,格瓦拉開始進行倒賣文物和藝術品的營生,他把沒收來的私人藏品,私下裡賣到歐美換取美金,這對反美鬥士格瓦拉來說,實在是一個巨大的諷刺,而他對此的解釋卻冠冕堂皇:「為了征服某些東西,我們不得不從某些人手中拿走它。」
在進行接近於自我毀滅的經濟「改革」的同時,格瓦拉還熱衷於把古巴人改造成所謂的「新人」,要求人們「徹底消除個人主義,做革命機器上的有覺悟的、幸福的齒輪。」(我們是做「螺絲釘」,他的大一些)
這個「幸福的齒輪」的標準是什麼呢?舉個例子:有一次格瓦拉去出席會議,他的一個下屬看到他忘了戴手錶,就把自己有金錶鏈的手錶解下來借給他戴,結果當手錶還回來的時候,金錶鏈不見了,換成了一根皮錶帶和一張收據:「古巴國家銀行感謝你的捐贈。」這個下屬儘管既後悔又鬱悶,但臉上還要露出「幸福的齒輪」的微笑。
世界上任何一個民族都是留戀故土的,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背井離鄉?因此,當一個國家有大量百姓外逃的時候,也就直接反映出了這個國家的民不聊生。在格瓦拉成為古巴的經濟大腦以後,僅在1959至1962這三年間,就有近40萬人冒死逃離古巴,這足見格瓦拉經濟政策的失敗和給百姓造成了多麼大的苦難。
面對這樣一個只會向蘇聯鸚鵡學舌、在短短幾年內就把國家經濟拖入深淵的「好的經濟學家」,你還會說他雄才大略並一如既往地崇拜他嗎?
最後,最讓格瓦拉的崇拜者血脈賁張的是,1965年,格瓦拉突然放棄高官厚祿,辭去在古巴的所有職務,帶領幾名戰友去非洲的剛果打游擊,要將共產主義的火種播撒到全世界。這樣的怪異和義無反顧之舉,令多少青年人讚嘆和頌揚,僅此一點,就足以在很多人心中豎起一座英雄的豐碑。
對此,僅就兩點加以說明。
一、由於格瓦拉和卡斯特羅都將很多秘密帶入了墳墓,所以格瓦拉出走剛果的詳細原因也許永遠是個謎,但是有資料表明,格瓦拉之所以出走,和他把古巴經濟搞得一團糟有關。
卡斯特羅起初並不想照搬蘇聯模式,建國初,他去美國訪問,曾向美國政府保證,他施行的是「人道主義」而非「共產主義」,因此決不會沒收私人財產。然而,格瓦拉的經濟政策,徹底把古巴拉入蘇式軌道,並使其再也無法掉頭。為此,卡斯特羅和格瓦拉發生了分歧。
和老大發生分歧,我們都知道,後果很嚴重。所以,格瓦拉也許並不是主動出走,而是不得已放棄權力,必須離開。
二、格瓦拉向世界散播革命火種的舉動,和人們的想像大相逕庭,既不輝煌,也不悲壯。
他在剛果訓練游擊隊,7個月後,沮喪地離開。他在日記中寫道:這些「人民解放軍就像是一堆寄生蟲,不勞動,不訓練,不打仗,只知道嫖妓和強迫老百姓供養他們。」這是一次注定要失敗的嘗試。
在坦尚尼亞、捷克、東德遊蕩了半年多後,他又將目光轉向南美,奔赴玻利維亞。在玻利維亞,他僅僅發展了50多名游擊隊員,和在剛果時一樣,只是封閉訓練,從未和玻利維亞政府軍打過仗。而唯一的一次和政府軍交手,是因為當地百姓視他們為匪徒,因此將政府軍引來進行圍剿,結果,根本沒有發生戰鬥,格瓦拉就和他的50名游擊隊員繳械被俘。
請看「英雄」格瓦拉的最後時刻。一個流亡在美國的古巴人羅德里格斯回憶說:「看到政府軍向他們走來,格瓦拉大聲叫喊:『別開槍!我是切,我是格瓦拉!我活著比死更值錢!』」
格瓦拉的叫喊不能不令我們想到另外一個「英雄」——卡扎菲。
羅德里格斯通過美國向玻利維亞政府求情,希望把格瓦拉引渡到巴拿馬受審,而玻利維亞政府卻堅決表示必須就地正法。為此羅德里格斯和政府軍一名上校發生了激烈的爭執,但無濟於事。當他把結果告訴格瓦拉時,「他的臉變得像一張白紙。我從來沒見過哪個人像他當時那麼沮喪。」
於是,一個嗜血成性的、自稱為「冷血的殺戮機器」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有人說,格瓦拉是一個病人,得的是格瓦拉病:冷酷而狂熱,怪異而狂妄。他是一個毫不猶豫地把大量普通人送上血色祭壇,而他自己其實並不那麼想死的人。
對這樣一個病人,你還會崇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