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集】宰相如何當 看看司馬光(圖)
北宋宰相、史學家司馬光。(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司馬光是史學家,亦是北宋名臣。他在北宋元祐年間官拜宰相。司馬光在神宗朝時,因與王安石政見不同,離開京城,回到洛陽老家,專心修史,寫成巨著《資治通鑒》。
宋神宗駕崩後,哲宗即位,太皇太后有意恢復祖宗之法,起用司馬光罷去王安石所行的新法,並於元祐元年2月拜司馬光為相。
此時的司馬光,身體已經每況愈下,他做宰相的七個月,也是他一生中最後的七個月。他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於是抱定以身徇社稷的想法,雖然官拜宰相,卻躬親庶務,不舍晝夜。有人見他病體羸弱,以諸葛亮食少事煩操勞過度來勸他注意身體,他卻回答說:「死生,命也。」於是更加努力的操勞國事。司馬光所思所想皆是國家大事,就連他彌留之際不清醒時所說的夢話也都與朝廷天下事有關。
司馬光向蘇軾和范純仁道歉
司馬光這個宰相做的不容易,不僅因為他要承擔繁重的公務,還因為他能夠虛心待人,與其他大臣相處時,雖然政見不同,但卻彼此尊重,並不會因為自己是宰相,就真的高高在上。例如,當時主張罷去新法的大臣們有時亦不同意見。司馬光要罷去免役法,實行差役法。蘇軾就認為差役法,免役法各有利弊。兩人爭執不下,司馬光有些生氣。蘇軾說:「當年韓魏公(即韓琦)為宰相時,您在朝中做諫官。在陝西以民為兵組織義勇軍的問題上,您與韓魏公有不同意見。您在朝堂之上據理力爭,即使韓公不高興,您也全然不顧。今天您做了宰相,卻反倒不讓我進言了嗎?」司馬光馬上向蘇軾道歉。
又如范純仁也在行差役法上與司馬光有不同意見。范純仁認為對於差役法應該再認真考慮,不要急於執行。也可先在一部分地區試行,看看效果如何再定。范純仁勸司馬光要虛心聽取大家的意見,不要全由自己獨斷。如果事事皆由自己獨斷,就會有擅於諂媚阿諛的小人乘機迎合。司馬光不能接受范純仁的意見,反倒更加堅持自己的想法。范純仁說:「這就是不讓人說話啊。如果為了取悅於您而不說話,那這與取悅王安石以求速達富貴有什麼區別呢。」范純仁與司馬光一向志同道合,但是當他看到司馬光有問題時,都會直言指出。司馬光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對,於是向范純仁道歉。
元祐元年9月,司馬光卒於任上。史載司馬光孝友忠信,恭儉正直,在日常生活中循規守禮。從小至老,一生都沒有說過妄語。司馬光曾自我評價說:「我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只一點,就是平生所為,沒有不可以拿出來對人說的。」司馬光一生光明磊落,擔蕩真誠,因而天下人都尊敬和信任他。陝西、洛陽一帶的民風都受到他的感化。
看看司馬光,就會明白,當宰相實在不容易,不是為了厚祿高官,而是要德配其位,盡職盡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