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明察秋毫,使被冤者得以洗清罪名。(圖片來源:Adobe stock)
中國歷史上有不少能吏識破撲朔迷離的案情,看出問題的要點而準確斷案。下面的這個縣令便是這樣明察秋毫,將一起誣告案的背後真相揭示了出來。
過去有個商人為了到外地去做生意,而跟另外一個生意夥伴合租了一條船。當天一早他就提著行囊去停船之處了。因為他去得早,那個夥伴還沒到,他就坐在岸邊等待。船停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不一會兒,船夫就到了,把那個商人接上了船。
當時船夫發現他行囊沈重,知道他攜帶的銀錢不少,便起了謀財害命之心。於是船夫先故意下岸走上一個高處,然後向四處睞望,當他發現周圍沒有一個人影時,便上船把那個商人推下了河。
由於那兒河水湍急,而且河水又很深,那個商人一掉入河中就馬上被淹死了,而屍體也隨著河流被衝走了。於是船夫馬上提著商人的行囊,從小道回到家中,將行囊藏匿在自家的地窖裡。然後,船夫再趕到商人家,敲門喊道:「娘子,你家的官人為什麼還不上船?」一說完這句話馬上就轉身回到船上。
船夫剛走到停傳處,就看到那個商人的夥伴已經上了船。那個夥伴問船夫為什麼這時候才來。船夫說:「我去催你的那個夥伴去了。我等了你們半天,總不見你們來,心裏急了,只好去催。」於是他們一起在船上等著,船夫在等的時候裝出一副十分著急的樣子。於是商人的夥伴說:「我們索性一起去他家找吧。」
到了商人家,商人妻子對船夫說:「你前半晌敲門的時候,我丈夫早就走了。我正要開門告訴你,可你已經走遠了。」船夫說:「可能我們走的不是一條道,路上錯過了。」接著他回過頭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商人的那個夥伴說:「我走以後,你在船上,該見到了他吧?你說,他現在哪裡去了!」
在船夫的慫恿和挑撥下,商人的妻子便抓住那個商人夥伴的衣服,大哭大叫說:「一定是你謀財害命,殺了我丈夫!」鄰居們也不分青紅皂白,便把那人送進了縣衙。
縣令問明情由之後,覺得事情很蹊蹺,其中大有可疑之處,便暫且先把那人關進牢裡。縣令先讓別人暫時退下,單獨訊問商人妻子。商人妻子把船夫催人的前後情況,詳細地敘述了一遍。縣令說:「你說清楚,船夫敲門的時候,是喊『娘子』還是喊『官人』?」商人的妻子說:「我聽得清清楚楚,是喊『娘子』,決不會記錯。」
於是縣令再單獨訊問船夫,船夫也承認是喊「娘子」,不是喊「官人」。接著縣令繼續升堂審訊,而且堂役比前多了一倍,一個個如狼似虎,殺氣騰騰,堂上的氣氛顯得十分威嚴。
船夫一見了這個場面便先心虛而身冒冷汗,臉色變得十分蒼白。縣令將驚堂木一拍,船夫不覺跟著響聲而哆嗦了一下。這一切都沒逃過縣令的眼睛。於是縣令直視著他大喝一聲:「船家,你知罪麼!」船夫低聲而無力地說:「我有啥罪?難道怪我不該租船給他們?」
縣令指著船夫說:「你催商人上船,應當叫他才是,為什麼不叫商人反叫他娘子?顯然你知道商人不在家。你既是催人上船,就應當拉他一起上路,為什麼喊一聲轉頭就跑?顯然你這是虛幌一槍,想藉此說明你與商人沒打過照面。你干了壞事,企圖讓別人給你頂罪,故意轉移視線,唆使商人妻子誣告好人。你說是也不是?」
船夫還想繼續抵賴,於是縣令對他說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的!衙役們,把他的真贓呈上來!」原來縣令在審訊前已暗地派人去搜查船夫的家,審訊時衙役們已向他示意,真贓已到手了。衙役們把搜獲贓物的經過說了一遍,船夫啞口無言,只好低頭認罪,像一灘稀泥倒在地上。當地老百姓都稱讚縣令說:「縣太爺真是明察秋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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