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療傷的日子裡遇到「刺蝟」(圖)

我曾經很討厭我自己。我總是一個人。

我曾經被很重要的朋友背叛、被排擠,變得無法相信任何人,不接家人的電話,也不回家。只想一個人獨處。

想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我會遠離電腦與手機,就只是一直看海。

映入眼裡的景色沒有什麼太大變化,耳裡聽到的海浪聲也有著一定的頻率,我就這樣一個人坐在海邊。把不好的事情都怪罪在自己身上,剜著心上的傷口,在沙灘上躺下來望著天空。

只要這樣做就可以變得孤獨,並能夠把腦中思緒清得一乾二淨。

一個人待得膩了就走進城裡,那裡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充滿著無心但傷人的話語。

我害怕自己的失敗,若是看到別人失敗就會暗自竊喜,為了不被追究過錯而去追究他人的過錯,持續著這樣糟糕的日子。

就在這個時候,我遇見了很重要的人。我花了許多時間,和他說了到目前為止的所有事情。我也聽他說了許多話。

突然間,壓在肩上的大石頭消失了,我發現了:

我想要去愛人,然後被愛,無條件地把自己交給一個人。

我想要一個拚性命也要守護的存在,以及那種被守護的安心感。

我結了婚、成了家,度過許多事情;在這過程中,我總是把這樣的自己和刺蝟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為什麼刺蝟會如此地笨拙呢?

在寵物店第一次看到刺蝟的時候,我這麼想。

某一天,妻子突然說:「我想要和刺蝟一起生活看看。」並給我看了電腦上的圖片。我也覺得刺蝟很可愛,但是為什麼非得是刺蝟呢?像是兔子或是寵物鼠那樣,全身覆滿毛的柔軟動物應該還有很多才對。不是小時候養過的狗或貓,而是想和可以包覆在手掌裡面,那樣小小的、刺刺的動物一起生活。  

「這裡有沒有刺蝟呀?」

不知道是否因為孩子們也開始感興趣,假日出門去商場時,也在寵物店裡尋找刺蝟的身影。但是刺蝟是種有些罕見的寵物,就連寵物店的店員也會歪頭思考。找了好幾間店後,我人生第一次摸到的刺蝟把自己縮成了一顆球。

牠不斷地用鼻子哼氣,威嚇著。

「這孩子已經有家了。」

店員這樣說。我只好和孩子們意興闌珊地回家,但回到家裡就起了念念不忘的心情。

雖然笨拙但非常可愛。

雖然背上刺刺的,但是肚子鬆鬆軟軟的,還會做出像是向你撒嬌的動作。

實際摸過刺蝟之後,我產生了興趣,也開始翻閱飼育手冊,開始瀏覽與刺蝟一起生活的人們的部落格。因為住家附近沒有動物醫院,於是我在搭電車數站內可以到的範圍內找到了幾間醫院,然後確認寵物店是否有販售全套的飼育用具,再次出發前往有刺蝟的寵物店。

「今天只有一隻小隻的刺蝟喔。」

「太好了。可以摸摸看嗎?」  

就這樣,我們帶著家庭的新成員

── 刺蝟諾爾回家了。

本文節錄:【刺蝟的刺不痛:渾身是刺的我,也有資格幸福嗎?】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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