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同情崔英之遭遇而為其尋找妻子下落。(圖片來源:看中國/周為義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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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納麟先生得到王氏題詞的芙蓉屏後掛在了內廳,姻緣巧合讓活下來而靠賣字為生的崔英看到。高先生義薄雲天,為崔英出頭。他由芙蓉屏入手,順籐摸瓜,找到了尼姑庵中的王氏並將其接到家中與其夫人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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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做過御史大夫的高納麟先生得到這芙蓉屏後,把它掛在了內廳,只是尚未來得及打聽其來歷。這時正巧外面有人高聲叫賣要出售草書四幅,高先生聽到後出去從那個人手中接過來一看,見字的風格很像唐代著名書法家「狂草」聖手懷索。看其筆法衝動著清勁,內含不俗之氣勢。
於是高先生急忙問來人道:「此字乃誰人所寫?」賣字人答道:「是小人學著寫的。」高先生見他相貌不凡,知道不是庸碌之輩的凡品,就主動問起對方的姓名和籍貫。
那人面帶悲淒之表情答道:「我姓崔名英,字俊臣,世代居住在真州,承襲家父官職,授永嘉縣尉。帶著家小赴任,因不自慎重,被船家謀害,將我投入水中,家產和妻妾均不知如何,幸虧從小熟悉水性而潛游上岸,投奔了當地一民家。當時渾身濕透,分文不名,幸遇這家主人善良寬厚,給我衣裳更換,又賜以酒食,臨了還送我盤纏上路。他還說:『你既遇強盜打劫,理應到官府告發,因此不敢久留,只怕為此受連累。』就這樣告辭主人後問路出城。來到此地後向官府遞了狀紙,如今已等了一年,仍然渺無消息,只能賣字度日,還敢說什麼擅長書法呢?想不到這種東西,居然能得到您的賞識,實在慚愧!」
高先生聽完後非常同情和憐憫此人,於是說道:「你既然落到這步田地,也是無可奈何,不如暫且留在我家,我請你作個西賓,教幾個孫子學習書法,你看怎麼樣?」崔英聽了心中很高興,當下就滿口答應了下來。
高納麟先生把崔英請進內廳後置酒相待。酒席間,崔英猛然看到懸掛的芙蓉屏,禁不住滴下淚來。高先生見狀感到詫異,便問道:「這是何故?」崔英悲慼地答道:「此圖便是船中遭劫所失物件之一,是我親手所繪,不知怎麼到了先生府中?」又念了其中所題的《臨江仙》詞,崔英當即感到是王氏所作,將此一併告訴了高先生。
高先生於是問道:「你怎能斷定是賢內之筆呢?」崔英答道:「我認得出她的筆跡。再從詞句的內容所指來看,更證明定是拙荊所題無疑。」高先生聽了說道:「果真如此,我當承擔為你捕獲劫賊之責,只是你須暫且保密,不可聲張,以免驚動賊人。」
於是高先生把崔英安置在家中。第二天,便密召郭慶春,詢問芙蓉屏從何而來。郭慶春答道:「此畫是我從尼庵所購。」高先生又派人到尼庵細問根由,庵主告訴來人說:「此畫是本縣船家顧阿秀施主所施捨,屏上題詞乃本庵慧圓所詠。」
高先生知道後再派人去庵,對庵主說:「高御史家夫人,崇佛唸經,只苦於沒有合適的人作伴,聽說寶庵慧圓悟性極高,想禮拜她為師,望勿推辭。」庵主本不願答應,慧圓聽了卻表示很願前往,她心想此行或許可以藉機復仇,因而執意要行。庵主見阻攔不住,只好答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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