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的李紈槁木死灰?她的精明藏在細節中(圖)


李紈外表看起來是「槁木死灰」。可是,我們並不能忽視李紈潛藏於人群中卻又能顯露出來的精明。(圖片來源:視頻截圖)

李紈也是《紅樓夢》中一個不幸的女子。她的不幸,源自她的丈夫賈珠的死。從這一天起,她不僅失去了生活的伴侶,也失去了賈府的管家權,甚至失去了青年女子梳妝打扮的權利。每天只能素面朝天,穿著象徵她寡居身份的素色衣物。

所以,她不得不每天生活的「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無見無聞,惟知侍親養子,外則陪侍小姑等針黹誦讀而已。」然而,不幸的生活遭遇,外表上的「槁木死灰」,其實並不能泯滅李紈骨子裡的精明。《紅樓夢》中的四個細節,足以證明這一點。

第一,對賈府中人物關係的熟悉和瞭解。在二十七回,王熙鳳偶爾使喚了怡紅院的小丫頭小紅。這個小丫頭,她的主子賈寶玉不認識,她的「乾姥姥」王熙鳳不認識,然而,李紈卻能張口就來:「你原來不認得她?她就是林之孝之女。」這一個細節,足以證明,李紈平時的處處留心,賈府中的下人,略有點來歷的,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第二,她曾一言道破賈母身邊的潛在「危險」。第三十九回,螃蟹宴後,眾人聊起來各房的大丫頭,李紈道:「……比如老太太屋裡,要沒有那個鴛鴦,如何使得?……偏老太太只聽她一個人的話,老太太那些穿的、戴的,別人不記得,她都記得。要不是她經管著,不知叫人誆騙了多少去呢……」

賈母高高在上,兒孫滿堂,每個人在她面前都畢恭畢敬,百依百順。可是,李紈卻早就看出來了,賈母這些孝順的兒孫們,都在打著賈母的財物的主意。若沒有鴛鴦,賈母的那些私房,早就被人(賈母的兒孫)都誆騙了去了。

第三,善於處理人際關係。第五十回,紅樓群芳在蘆雪廣聯詩,席間自然要準備很多各色點心果品。期間,各房的丫頭們都給自己的主子送來了該添加的衣服。襲人也遣人給賈寶玉送來了半舊的狐腋褂。李紈命人將那蒸的大芋頭盛了一盤,又將朱橘、黃橙、橄欖等物盛了兩盤,命人帶與襲人去。

各房的丫頭都來給主子衣服,李紈為什麼偏偏只給襲人送去了各種果品?無非是因為現在襲人才是王夫人最看重的丫頭,也是因為襲人是賈寶玉房中的丫頭。她這個舉動,無疑是在討好婆婆王夫人。

第四,很有經濟頭腦。第五十六回,探春在大觀園實行責任承包制。探春笑道:「可惜蘅蕪苑和怡紅院這兩處大地方,竟沒有出利息之物。」李紈忙笑道:「蘅蕪苑更厲害,如今香料鋪並大市大廟賣的各處香料,香草都不是這些東西?算起來比別的利息更大。怡紅院不說別的,單只說春夏天一季玫瑰花共下多少花?還有一帶籬笆上薔薇、月季、寶相、金銀藤,單這些沒要緊的草花乾了,賣到茶葉鋪、藥鋪去,也值幾個錢。」

都說探春精明,探春善於理家,李紈的這一番話,也就暴露出來,她的經濟頭腦,一點都不在探春之下,只不過,因為自己的身份,平時不聲張而已。

所以,《紅樓夢》中沒有那個女子是愚笨的,是木訥的,個個都是精明聰慧有頭腦的。李紈絲毫也不遜色於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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