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外面有一個專門搞臭北大的工作組?(組圖)


北京大學(Adobe Stock)

【看中國2018年5月4日訊】一

北大的溫儒敏老師發了一段話,有人要在校慶時搞臭北大:

雖然我讀書少,但道理我懂,不能因為一句話就給人上虎爪絕戶手,把人批判一番。上圖那個回覆,我也不完全同意。

可是溫老師講出這個話,怎麼說呢,還是略有點讓人失望。

我書架上一直擺著溫老師的《文學課堂:溫儒敏文學史論集》,儘管和少年阿賓之類的放在一起。這部書我從本科宿舍帶到了研究生宿舍,工作之後又從北京帶到了重慶。

快遞費很貴,書又很重,畢業時能扔一本是一本,可溫老師的書我也沒扔。後來在重慶搬了幾次家,溫老師的書也一直還在。

現在看了他的高論,忽然想起一段老話,是三國誌裡劉備說許汜的:

君有國士之名,本來望君憂國忘家,有救世之意。而君求田問舍,言無可採,俺和你說個茄子。

大致就是這個感覺。

溫老師的意思,是外面有一個專門搞臭北大的工作組,「有節奏」地搞臭北大,專門選了120週年校慶來精準地搞。我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工作組,據點在哪裡,經費從哪裡來。這樣說容易引發誤會,還以為是清華呢。

「不久前批評北大的聲音」,溫老師也說「不無根據」,那就是有根據了。既然有根據,為什麼又不能批評。

我只懂一點金庸。金庸裡面,有一個天下第一的明教,名聲就是一會兒好,一會兒臭,臭的時候也是老上頭條。

可張無忌並沒把這個全歸罪於有一股勢力在有節奏地搞臭我們。他經常反思:「明教被人目為邪魔異端,其來有由。」

從這個角度看,張無忌說得上是政治家,眼光和氣度很開闊。

在金庸的小說裡,還有一個「玄門正宗」的大門派,叫做全真派,也是曾經十分拉風,後來卻也一度風評變差,不時鬧得灰頭土臉。

全真派的高層,也沒有歸罪於「有一股勢力在有節奏地搞臭我們」。丘處機等幾個老道並沒有說這是楊過在搞臭自己,是古墓派在搞臭自己。他們想的是:

「心下慚愧,自覺一代不如一代,不能承繼先師的功業。」

從這個角度看,丘處機等是有道之士,很有胸襟見識,不枉了修為多年。

如果丘處機發帖說:「我們全真派真的很難,江湖對我們太不寬容,有一股勢力在有節奏地搞臭全真派。」

那畫風得多難看?

那麼到底有沒有人在孜孜不倦地搞臭北大、搞臭北大的120週年校慶呢?我覺得是這麼幾種人。

第一種,不用多說,是他自家的通過搞女學生而搞了臭北大的人。事情不需要多講了。學生是用來教的,不是用來搞的。哪怕如我這麼不高尚的人,也一直看不起利用那點子小權力、小優勢,去搞女學生、搞女下屬的人。

有本事你外面去搞嘛。說句得罪女性的話,有本事你去搞女領導嘛。

第二種人,也是他自家的,通過搞提出問題的同學,而搞臭了北大的人。

具體事情也不多講了。其實大家都能理解一些身不由己,能理解一些折衷和調和。大家理解不了的,是那股屁顛屁顛的勁頭,那種身為師而行為吏,甚至在執行中加碼的傢伙。

還有一種人,是覺得本校老虎屁股摸不得,只講立場不講是非的人。

說個我親身遇到的事,比如去年有幾個北大中文系學生,連續舉報我的文章,自以為舉報「成功」後還得意地晒出來。他們自稱沈迷於舉報公眾號文章,禍禍了不少公號。

我發帖懟了這事,我並沒有爆粗,也並沒有上虎爪絕戶手啊,我只說是孩子犯渾,然後卻就有這樣的評論:

這就叫不問是非,還狂妄。丘處機想的是「心下慚愧」,想要繼承先師的功業。這類人卻「我家人才濟濟胡適魯迅怎麼了?」

關鍵還不學無術,以為「鄰家焉得許多雞」事出自孔子,其實我們看過《射鵰》的金迷都知道,那是孟子,黃蓉女士早就指出過了。孔孟都分不清。

這樣的表現,會讓圍觀者怎麼想?這幾類人一定都是存心搞臭北大的。請溫老師識別一下。

最後,關於校慶。

溫老師可能在那裡呆得太久了,才會覺得自己工作單位的120年校慶無比重要,會有股勢力盯著校慶大搞特搞。

貌似是物理學家加爾法德說,最能讓人類學會謙虛的方式,就是站在太空裡看看地球。我覺得這句話對溫老師也適用。

如果他能升井而上,像他看文學史一樣從外面看看這場校慶,就會發現,在今天火鍋般熱鬧、繽紛、翻騰、滾燙的中國,一個什麼校慶,固然重要,但也還沒有他想像的那麼重要,還沒有那麼吸引人,還遠沒有誇張到大家存心要盯著搞臭的地步。

不能再寫了。身邊朋友裡好多北大的,特別我的那個唐詩課程,指導專家裡一水北大的。亂噴到此為止。

因為事關溫老師,不太敢掉書袋,戰戰兢兢掉一個王夫之的話:

「特以‘毋自欺’三字,示以警省反觀之法。」

我閉嘴滾蛋。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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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神磊磊讀金庸相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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