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王母遠名颺!神仙元素閃亮 典故傳千古(圖)

在前文〈西王母統率女仙地位高 與道教東王公相對應〉中,已經論及西王母的道教地位。此文主要略述西王母文化的重要成分,及其構織出的美麗圖騰。再者,這些玄妙華麗的因素,究竟是如何影響中國傳統文化甚深,而佔有一席之地。

西王母文化 在傳統文學中佔據重要位置

西王母是絕對不能忽略的角色,為什麼呢?當然是因為王母娘娘的地位崇高,在神仙關係圖中擁有重要位置。與道教常識相互連結的西王母文化,絕對是傳統文學中的重要元素,佔據著鮮明位置。光是以王母為脈絡的,就有漢武帝、周穆王等歷史悠久的典故。因此在詩歌、小說、戲曲、石刻、壁畫、雕塑、圖畫、電影、電視劇等文藝表現形式中,都出現了以西王母為題材的作品。即使不以西王母為主軸來延展,崑崙、玉帝、七仙女、后羿、嫦娥、長壽、千年仙桃、蟠桃盛宴等象徵符碼或神仙人物的出場,依舊會令西王母的身影不時閃現。

閱讀過《西遊記》、《太平廣記》等經典文學的人都知道,與王母有關聯的歷史人物、仙人仙物,組構出一幅壯觀華麗的文化圖景。文藝作品倘若刪減了西王母這號響叮噹、華麗萬千的群仙之首,勢必黯然失色,仙物、法術、崑崙聖地都倏忽遞減了光燦,富麗堂皇銳減。

西王母傳說:西王母親見喜好神仙之道的三帝

接下來,就談談小說中的西王母文化吧!首先略舉《漢武帝內傳》與《太平廣記》這兩本古籍,它們都記載了西王母與好神仙之道的帝王相遇時的情景,當然亦刻劃了西王母重要的相關元素。


傳說西王母曾降臨漢宮,傳授漢武帝仙術。(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漢武帝內傳》:詳細記載王母會漢武帝​

《漢武帝內傳》記載了美貌的西王母降臨、共享天上佳餚、仙女又是吹笙又是奏鼓又是擊鐘磬以及王母傳授仙術等過程:

母自設膳,膳精非常。豐珍之肴,芳華百果,紫芝萎蕤,紛若填樏。清香之酒,非地上所有,香氣殊絕,帝不能名也。又命侍女索桃,須臾,以盤盛桃七枚,大如鴨子,形圓,色青,以呈王母。母以四枚與帝,自食三桃。桃之甘美,口有盈味。帝食輒錄核。母曰:「何謂?」帝曰:「欲種之耳。」母曰:「此桃三千歲一生實耳,中夏地薄,種之不生如何!」帝乃止。於坐上酒觴數過,王母乃命侍女王子登彈八琅之璈,又命侍女董雙成吹雲和之笙,又命侍女石公子擊昆庭之鐘,又命侍女許飛瓊鼓震靈之簧,侍女阮凌華拊五靈之石,侍女範成君擊洞庭之磬,侍女段安香作九天之鈞。於是眾聲澈朗,靈音駭空。又命侍女安法嬰歌元靈之曲

……

須臾,殿南朱雀窗中,忽有一人來窺看仙官。帝驚問:「何人?」王母曰:「女不識此人耶?是女侍郎東方朔,是我鄰家小兒也。性多滑稽,曾三來偷此桃。此子昔為太上仙官,太上令到方丈山助三天司命收錄仙家……」。

與《太平廣記》相比,《漢武帝內傳》記述明確。不只鮮明地描述王母面容、眾仙神獸的排場、天肴仙酒……,還細述了王母與漢武帝的有趣互動:

漢武帝吃下仙桃後,收拾了果核,預備栽種。可是經過王母提醒,方知這種桃子相當特殊,三千年才一生,人間栽種是無法生長的。

另外,《漢武帝內傳》亦將神仙關係圖與神仙位階勾勒而出:昔日乃是太上仙官的東方朔,性多滑稽,還有過三次偷桃的記錄;西王母的仕女有王子登、董雙成、石公子、許飛瓊、阮凌華、範成君、段安香、安法嬰、郭密香等;王母的先師是元始天王,其侍者為天皇扶桑大帝君;上元夫人是三天真皇之母,是統領十方玉女之名錄者。

比其他文獻更為豐富的,是添加不少相關細節,例如:仕女安法嬰歌唱的元靈之曲詞:「大象雖寥廓,我把天地戶。披雲沉靈輿,倏忽適下土。空洞成母音,至靈不容冶。太真噓中唱,始知風塵苦。頤神三田中,納精六闕下。遂乘萬龍輴。馳騁眄九野。」

再者,傳授仙術的西王母,亦因為掌管不死藥,而被視為象徵「長壽」的女神。提及長生不老藥,自然會聯想到西王母文化的另一脈絡:后羿射太陽、王母贈藥、嫦娥偷藥奔月。這個神話典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淮南子・覽冥訓》即載有此文化支脈:「譬若羿請不死之藥於西王母,姮娥竊以奔月。」

看吧!西王母文化難道不龐大嗎?知名的嫦娥典故都出現了西王母的長生藥呢!

《太平廣記》:王母相會二帝

《太平廣記》則分別記錄西王母與兩位好神仙之道的帝王的相會歷程。

《太平廣記・神仙二・周穆王》載:

王造崑崙時,飲蜂山石髓,食玉樹之實。又登羣玉山。西王母所居,皆得飛靈衝天之道。而示跡托形者。葢所以示民有終耳。況其飲琬琰之膏,進甜雪之味,素蓮黑棗,碧藕白橘,皆神仙之物,得不延期長生乎。又雲,西王母降穆王之宮。相與升雲而去。

《太平廣記・神仙二・燕昭王》亦載:

後一年,王母果至。與王游燧林之下。說炎皇鑽火之術。然綠桂膏以照夜……甘需白:「王母所設之饌,非人世所有,玉酒金醴,後期萬祀,王既嘗之,自當得道矣。但在虛疑純白。保其遐齡耳。」甘需亦升天而去。三十三年,王無疾而殂。形骨柔耎。香氣盈庭。子惠王立矣。

在這兩則文獻中,西王母文化中的食物元素被更加仔細地列舉出來。比起《漢武帝內傳》中對食物的描述:「豐珍之肴,芳華百果,紫芝萎蕤,紛若填樏。清香之酒,非地上所有,香氣殊絕,帝不能名也」、「盤桃七枚,大如鴨子,形圓,色青」,《太平廣記・神仙二・周穆王》的周穆王上崑崙,則更加細膩地記錄了崑崙仙物的名稱「琬琰之膏,進甜雪之味,素蓮黑棗,碧藕白橘」,提供給後人進一步探論或延伸的空間。

不過,美味到非人間所制之論並非文獻的重點,其驚人的功效當然是首要關注的:

《太平廣記・神仙二・周穆王》即敘述漢武帝吃下眾多崑崙仙果後,已得道術,不屬凡人。只是他為了向世人訴說修煉之道,而依舊以身形示人。

另一《太平廣記・神仙二・燕昭王》則是透過身為仙人,同時為朝廷大臣的甘需之言,傳遞王母仙物的玄奇高妙。

甘需表示:「西王母酒宴,非世間之物,那些美酒都需要萬年的時間來釀製的,燕昭王喝下,自然得道,只需專注修道,能保長壽。」文獻還提及燕昭王無病而逝時,身骨柔軟,香氣充滿了整個朝堂。這難道不是彰顯崑崙仙物的神奇嗎?這兩則故事,雖沒有描述王母面容與群仙陣仗,但依舊能因為仙物異術而增加玄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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