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脫淡然 開元賢相張九齡文采超群(圖)


唐朝開元賢相--張九齡雕像。(網路圖片)

張九齡(678年-740年),一名博物,字子壽,為韶州曲江(今廣東省韶關市)人,是漢朝留侯張良之後,是唐朝賢能的宰相、著名的詩人。

傳說張九齡的母親產下他前,足足懷了十個月的身孕。在經過老醫師的診斷,得知此胎非一般人,得至大地方才能生出。於是張家搬遷至韶州城,張九齡方才誕生。張九齡五、六歲時即會吟詩,七歲時會寫文章。成年後則顯得溫文高雅、氣宇不凡。

弱冠之年進士及第 為官清正政績顯赫

張九齡年少聰慧且善文,弱冠之年登進士,最初擔任校書郎。唐玄宗在位期間,曾召拜張九齡擔任秘書少監、集賢院學士,副知院事、中書侍郎等官職。

張九齡為官時期剛正不阿,不避利害,耿介敢言。溫文儒雅的他,是唐朝唯一一位自領南書生出身的宰相,在擔任宰相期間,政績顯赫,被譽為「開元賢相」。張九齡為官期間,始終堅守用人原則,曾經提拔王維、孟浩然、盧像等人才。他亦勸諫唐玄宗遠離奸臣小人,並提醒唐玄宗注意心懷不軌的安祿山。此外,在開元年間,群臣皆紛紛獻上稀奇珍寶為玄宗祝壽,唯獨張九齡上事鑒(號「千秋金鑒錄」),詳述古今興廢之道,獲玄宗嘉獎。

張九齡曾拒絕武惠妃的賄賂,也曾多次反對玄宗重用李林甫、牛仙客等小人。他卻也因為在屢逆玄宗的情況下,最終被罷除相位。之後,張九齡亦因為他所薦舉的監察御史周子諒彈劾牛仙客,觸怒玄宗,令他被貶為荊州長史。張九齡於開元二十八年,病逝於韶州曲江。

張九齡在職期間因為耿直溫雅,風度儀態佳,曾被譽為「曲江風度」。張九齡在被玄宗罷免了宰相之位後,若有官員向玄宗推薦人才,玄宗往往問道:「風度能若九齡乎?」

張九齡曾一再勸諫玄宗,提醒他得提防具有反相的安祿山,但是玄宗始終都未曾採納。直至多年後遭逢安祿山叛變,玄宗逃亡至四川時,憶起張九齡昔日所言,悲痛不已,卻也僅只能派遣官員前往祭奠故人。

五言古詩文采超群 才思敏捷溫文高雅  

提及張九齡,人們熟悉的多半不是他擔任宰相時的政績,而是身為詩人的他所吟唱出來詩意超逸的千古名句。張九齡的才思敏捷,文章高雅。他以質樸的語言創作出來的五言古詩,寄託著深遠的人生期望,並掃除了唐初所沿習的六朝綺靡詩風,貢獻甚大。

張九齡在從政期間,仍與文人學士密切聯繫,他亦培養、提拔善於詩文的人才俊傑,例如,孟浩然、王昌齡、斐迪、錢起、包融、綦毋等人皆曾受到他的支持與鼓勵。此外,他所舉辦的文學活動,則對開元文學起到莫大的推動功效。

張九齡被貶官時,因為擔憂國事及思念家人,創作了許多著名的詩篇,這些作品受到世人傳頌。後人稱他為曲江公,他著有《曲江張先生文集》。此外,張九齡著有〈感遇〉十二首,主要抒發過往的際遇,以及隨之而生的種種感慨及想法。在此,以〈感遇〉(其一)作為主要闡析的作品。

張九齡〈感遇〉(其一)

孤鴻海上來,池潢不敢顧。

側見雙翠鳥,巢在三珠樹。

矯矯珍木巔,得無金丸懼?

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惡。

今我游冥冥,弋者何所慕!

【譯文】

一隻孤鴻自海上飛來,經過池塘時卻不敢顧盼。牠側眼瞧見一對羽毛鮮亮的翠鳥,筑巢於神話傳說中的三珠樹上。牠們棲息於高聳危險的樹枝上,難道不會擔心遭到彈丸的射擊嗎?穿著華麗服飾的人,得提防旁人的指摘。身居高位、才華外顯的人還得害怕遭到鬼神的厭憎。如今的我就如同孤鴻般,遨遊在無邊無際的廣漠天空中,那些射鳥者對我又會有什麼企圖呢?

【賞析】

此詩將孤鴻比喻為人,處處透露作者的際遇及思緒。「孤鴻海上來,池潢不敢顧」意指作者於官宦路途中起起伏伏,不敢隨意張望、徘徊停留,一切進退自有分寸、皆有依據。

作者明白,筑巢在稀奇的三珠樹上,雖然顯赫的位置是眾所欣羨的,卻未必能長久。因為,位居高處不僅會令自己陷入眾矢之的的危險境地,內心還得時時刻刻憂慮何時遭逢墜落的惡運。

因此,作者提出「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惡」的建言,告知諸位,身著華服、光芒外顯,將使自己得處處防備,或是遭遇不順遂。富貴、官宦仕途都將成為人生的羈絆,唯有不執著名利情,不戀不貪高位,謙讓後退,才能擁有平穩的順暢旅途,亦如鴻雁般,消遙的翱翔於遼闊的天空中,超脫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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