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美國:美國人的針灸情結

美國小鎮執照針灸師每週可看60病患

陰陽針灸診所開設在美國紐約長島的小村鎮梅里克,針灸師雅各布森在診所裡面的各個診療室忙進忙出。在這間診療室裡,肩膀手術後的羅伯特希望針灸能減輕他的疼痛。

雅各布森(針灸師):這裡疼嗎?

羅伯特(病患):不疼。

雅各布森(針灸師):這裡呢?

羅伯特(病患):對,上面這裡.

雅各布森(針灸師):上面這裡會疼,好,等會我就知道在哪裡扎針了,下面呢?

羅伯特(病患):下面這個地方。

在隔壁診療室中的病人茱莉亞諾,有鼻塞,偏頭痛及膝蓋疼等老毛病,來雅各布森的診所裡接受針灸治療三年。雅各布森每個星期要看45到60個病人,幾乎全部都是西方人。

雅各布森:現在美國人什麼病都來看,減輕疼痛是主要目的,看不孕症的也很多。

近年來,由於美國部分醫療保險已經將針灸納入涵蓋範圍,美國人尋求針灸治療越來越普遍,療效也獲得廣泛的認同。

茱莉亞諾:我過去經常會偏頭痛,一痛我就吃西藥,現在我不吃藥了。而我的鼻子經常會鼻塞,現在我也不吃抗組織胺或減輕充血的藥物,就靠針灸治療,我的整個針灸經驗是非常正面的。

雅各布森:有些西醫師過去不重視針灸,現在他們經常為我介紹病人,這也說明針灸越來越被西方醫學接受。

美國人唸中醫學校執照針灸師華人佔少數

雅各布森擁有紐約州的針灸師執照,畢業於位在紐約米尼奧拉的紐約中醫學院,這間在1996年成立的學校曾被美國獨立網站,The Best Schools.org,評選為美國最佳中醫學校第9名。在全校約150名學生中有百分之40左右是華裔,百分之20到30是韓裔,另外百分之30是西方人,陳業孟博士是中醫學院院長。

陳業孟:當然中國人學中醫對於中醫的哲學和中醫的方法理解比較好一點,但是美國學生更注重中醫的原始思維。

賈斯汀•維諾科是一名按摩治療師,是紐約中醫學院二年級的學生。

賈斯汀•維諾科:現在我正在研讀耳針的療法,耳朵的穴位,課程叫做進階刺針手法,我對這還很陌生,我們還在學習找出正確的穴位以及耳朵的各部位。

馬丁•希爾伯特是教授這門課程的老師,也是中醫學院門診部的主任,有20年的針灸師臨床經驗。

馬丁•希爾伯特:對針灸的認識一直在成長,有些人打電話給我一開頭就說我的肝經有問題,我說你怎麼知道?他說他上網做了些研究。雖然他說的不一定對,但是他們已經知道經絡的名字,這讓我覺得很驚訝。

目前在美國的針灸界,有大約3萬多名執照針灸師,其中華人佔不到三成,算是少數民族,讓西方學生興起學習針灸的念頭,成為針灸師的原因有哪些呢?

阿迪•科曼:我想來學針灸的動機是因為它是在美國最普遍的替代療法。我一直在尋找一種最整體的行醫方式。

約瑟芬•馬賽爾:我一直對整體全面對待生命,充滿興趣,期間我對美國衛生保健系統感到失望,所以我想來學針灸。

紐約時報記者萊斯頓開啟美國人對針灸的認識

一般說來,美國人開始認識針灸可以回溯到1971年,當時知名的紐約時報記者詹姆斯•萊斯頓在中國訪問期間,接受了闌尾炎的手術。

陳業孟:手術以後出現了腹脹這些症狀,所以就請了一個針灸師幫他扎針,改善了這個症狀,他本人沒有參加針刺麻醉,但是他看見了周圍的病人有針刺麻醉,他就寫了一篇報導,My Operation in Peking.我在北京的手術,然後介紹了針灸,因為他是大牌記者,所以他從北京傳真過來的新聞是放在頭版。

這篇報導開啟了針灸在美國緩慢但穩健的成長路途,40多年後的今天,全美國僅剩下6個州還未確立針灸的合法地位。與過去相比,如今美國針灸師地位有了明顯的提升,但還是無法與一般醫院裡的治療師相提並論。詹姆斯•貝爾是學校的行政主任,教授經絡與穴位課程。

詹姆斯•貝爾:現在美國針灸師的學位都是碩士,但是未來10年內將會有變化,最終針灸師都會像脊椎按摩師一樣都是博士學位。

陳業孟:針灸在美國醫療體系的地位呢,從完全在體系之外,到一個補充,碰到門邊上,現在是踏入這個門,成為醫療體系的一部分,它的作用在整個醫療體系成分會增高。

中藥在美難比針灸合法路途依舊遙遠

比起針灸,中藥的命運則完全不同,目前還沒有立法保障,張禮邦是紐約中醫學院的首席顧問,也是知名的中醫師,他說出了問題的癥結。

張禮邦:中藥呢對於裡面每一個化學成分,裡面可能的有毒成分沒有一個很詳細的內容,美國人的科學有點刻板,你都不知道你怎麼能可以吃,所以這個阻力很大。

在美國的某些地區,目前已經開始嘗試種植中藥植物,這是否意味著中醫的命運出現扭轉的契機?

陳業孟:中醫的地位在美國,會有提高但是有很長的路要走。

中醫針灸的舞臺持續向全世界延伸,雖然美國華人針灸師的數量遠遠少於其它族裔,但是因針灸療法而受益的美國人,並不會因為針灸師不是華人而減少對中國傳統醫學的感恩。不願意在鏡頭前露臉的蘇珊•格斯坦就是一個例子。

蘇珊•格斯坦:我們所指的替代療法是有一種有上千年歷史的醫療方式,它療效是經過證明的,因為已經使用了幾個世紀。感謝那些將針灸傳入美國的人們,讓我們的病痛可以因它得到痊癒。

針灸在美脫離替代療法進階為綜合療法

2014年底,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將補充與替代醫學研究中心改名為國家補充與綜合健康研究院(Complementary and Integrative Health),針灸在美國已經更進一步成為綜合療法,而不再是過去的替代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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