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芥末油-用行動記錄歷史
【看中國2014年09月18日訊】昨天看到哈爾濱市的一起刑訊逼供案報導，深感震驚。案件報導：哈爾濱某公安機關在對一犯罪嫌疑人進行審訊過程中，為了獲取他們想要的口供，對這名犯罪嫌疑人進行刑訊逼供。具體做法是，把犯罪嫌疑人綁在老虎凳上強行往他鼻子裡灌芥末油，導致犯罪嫌疑人死亡。令我觸動和震驚的不是黑龍江省公安機關刑訊逼供的手段在做法上的升級，而是讓我想起了另外一起刑事案件，方法手段如出一轍。
三年前，我的同事接手了一起黑龍江涉黑刑事案件，後來臨時救場需要，我參與了其中兩天辯護的工作。這是一起由亂停車引發的血案。在黑龍江綏化市，有個年輕人辦事，順道臨時把車停在了綏化市城市管理局門口，由於挪車過程中有人出言不遜，引發了這個年輕人與城管局城管的糾紛。處理這起糾紛過程中，年輕人認為自己吃了虧，就叫了當地的幾個小青年到城管局找平衡。雙方很快發生了群毆。在群毆過程中，其中有個小青年，被人高馬大的城管局副局長按住了，一頓胖揍，這個小青年名字好像叫瀋春雨，被打急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水果刀亂刺，刺中副局長的大腿動脈，導致失血性死亡。這個城管局副局長是當地人大主任的兒子。這還了得，社會青年到市城管執法局打架，還打死了副局長，打死了市領導的親兒子，反了天了！綏化公安機關立即開始大規模的抓人，與此案相關的人員包括家屬，被抓幾十人，此案被定性為黑社會組織犯罪。肇事者瀋春雨也被抓，名字好像是瀋春雨，我參與辯護的被告人不是這個青年，且是臨時友情客串，對相關人員名稱記不清了。
這個案件在綏化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開庭開了五天，我是第四天才正式介入的。當時，法院警察全面戒嚴，進入審判庭要過層層關卡。法院按照最高級別的規格、最要嚴格的要求來審理此案，副院長親自做審判長。審理的過程中，每個被告人背後都站著法警，對於被告人的一舉一動要求很嚴。但是，我看到被告人瀋春雨竟然在法庭上不坐在椅子上，而是蹲在椅子上，這種舉止在法庭上是應該嚴厲禁止的，法庭竟然沒有制止他。事後，我感到很奇怪，也沒有多問。由於，我是後介入此案的，需要在庭審間隙熟悉案情，指導被告人庭審應對。於是，就申請法庭允許我在審訊間隙會見我的當事人。法官通情達理，特別批准我到審判大樓地下一層（好像是個大車庫或者地下室）會見被告人。當時很多被告人都羈押在哪裡，警察更多。我只能把被告人叫到一個稍微安靜的角落裡和他做簡單交流。當時聽到旁邊的法警說：瀋春雨這小子吐得厲害，可能灌芥末油灌壞肺了，活不久。這引起了我的關注，在法庭上，我特別注意了一下這個瀋春雨，他就在距離我十幾米的位置，從外表看還算清爽，從頭至尾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是個活蹦亂跳的小混混。
開完庭後過了一個星期，全程負責此案的同事告訴我：瀋春雨死了。他不是被刑訊逼供死的，他被抓以後主動供述了犯罪事實，警察還是對他進行了拷打，並強行給他灌芥末油，芥末油灌倒肺裡造成肺功能衰竭死亡的，這不是刑訊逼供，是故意殺人。家屬聞訊到司法機關去鬧，好像又有家屬被抓了，之後，就沒有消息了。這個案件，我只參加了兩天庭審，後面發生的很多事都沒有跟蹤，但是，每當想起這件事都心有餘悸。
現在看到這則新聞，往事又浮上來。看來，在黑龍江，公安機關給犯罪嫌疑人灌芥末油不是一例，這種做法會不會是公安局慣用的審訊手段，這太可怕啦。如果有負責任的司法機關對此案感興趣，不要來找我，請到綏化中級人民法院或者黑龍江省高級人民法院直接調取案卷材料，一查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