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聯趣話】「家有萬金不為富」(圖)
文同,字與可,號笑笑先生,梓潼(今四川梓潼)人,他是北宋著名的文學家和畫家。宋仁宗皇祐元年中進士,官封員外郎,後為湖州太守,故亦稱文湖州,他秉性清廉正直,善畫竹與山水,相傳與蘇軾是表親。
文同在湖州任太守時,常常微服走街串巷,藉此察訪民情。有一年除夕晚上,文同吃罷年夜飯,帶著三分醉意,領著一個小書僮,到街上看燈火,觀賞各家各戶新貼的春聯。他看了一家又一家,所寫的春聯,絕大部分是描述人間歡樂以及頌揚他的政績的。他捻著長鬚,不覺頗為得意。突然,有副奇怪的春聯把他吸引住了,只見這副春聯寫得十分含蓄古怪:
上聯是:家有萬金不為富
下聯是:命該五子還是孤
橫批是:夫妻度歲
文同感到很奇怪,便上前叩門。只聽屋內門閂一響,一位銀髯老者把門打開,一見門外站著個陌生人,正欲開口相問,文同趨步上前道:「老先生貴姓?我乃一過路人,因見貴府門前的春聯所言頗為費解,故唐突叩門一問。」老者一聽原來如此,連忙把文同讓進屋內。文同進屋一看,只見房中昏暗,冷冷清清,一位老婦正坐在桌旁。桌上一把酒壺,兩個酒杯,幾碟素菜,原來這對老夫妻正在油燈下對酌守歲。
賓主落座,只聽那老者唉聲嘆氣說:「敝姓王,今天是除夕,便寫了這副春聯應景,讓先生見笑了。實不相瞞,我家中有十個女兒,都已出嫁,都說姑娘是千金,我這豈不是‘家有萬金’嗎?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我這十個女婿,也算我是‘命該五子’吧。只可惜……」
看到老者欲言又止,文同不禁恍然大悟。原來這對老夫婦自從女兒出嫁成家以後,少有探望,也從不孝敬,故使老夫妻倆晚年無靠,冷落孤淒度日。
文同略一思索,隨即打發書僮回府抬來官轎,把老夫婦接到府衙過年。這時,老夫婦倆才知道來的是湖州太守文大人。消息一傳開,滿城轟動,老夫妻倆的這十對女兒女婿聞聽也自震驚,紛紛趕到太守衙門向父母請罪,爭著接父母回家贍養,一時在湖州傳為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