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忘憂之草:萱草

忘憂草系百合科,萱草屬,多年生宿根性草本植物,別稱丹棘、萱芎、黃花菜。萱草植株高約30∼90公份;根莖極短,有多數肉質纖維及膨大呈紡錘形的塊根叢生;葉基生成叢線形長達60∼I00公份,寬2.5-4公分,先端漸尖,基部抱莖,全緣;花莖生自葉叢,高約I公尺以上,繖房花序生枝頂,有花6∼10餘朵;花梗長約2公分;花大型,黃或橘紅色;花被下部管狀,上部鐘狀,6裂;雄蕊6枚,突出冠外;子房上位,花柱細長;蒴果長圓形,花期3-7月。

萱草花姿挺秀俊美,花開之際千姿百態;或清幽素雅,或色艷如霞,誘人的萬狀姿態,令詩人讚美她:「杜康能解悶、萱草可忘憂。」嗜好杯中物的白居易,認為忘憂解愁唯杜康、萱草而已。宋朝梅堯臣說:「人心與草不相同,受有樹萱憂自釋?若言憂及自能忘,乃是人心為物易。」詩人認為綢麗多彩的萱花,使人在觀賞的時候,能夠溫柔賞花人的思緒,而暫時忘卻憂私。

萱草自古即有栽培的記錄。《詩經.衛風.伯兮》:「焉得謂草?言樹之背。願思言伯,使我心恙。」伯兮是一首婦女思念遠行丈夫的詩,她說:「哪裡可以找到忘憂草,我要將她移植在樹蔭下,每日看著她,希望能讓我忘卻因為惦記你而產生的憂愁。」

《詩經》的「伯兮」,乃至《毛傳》:「謂草令人忘憂。」及(文選.嵇康)之「養生論」:「合歡忿,萱草忘憂,愚智所共知也。」各種古書的記載都說明瞭萱草忘憂的特色,詩人詠物亦多以此為主題。南宋哲學家朱熹:「春條擁深翠,夏花明夕陰;北堂罕悴物,獨爾淡沖襟。」憚物指的即是令人忘卻憂愁的萱草。唐朝李白:「扥陰當樹李,忘憂當樹萱。」宋朝黃庭堅:「明眼空青,忘憂貫草,翠玉閑淡梳妝。」

漢代的《說文》中將萱草稱為忘憂草;南北朝時,吳人喚為療愁花。晉朝時,同虛的《風土記》將萱草稱為宜男草:「懷妊婦人佩其花,則生男,故名宜男。」崔豹的《古今注》則稱萱草為丹棘:「欲忘人之憂,則贈之以丹棘。」崔豹形容此花為苞生,莖無附枝,繁萼攢連,綠葉四垂。花初發之時如黃鵠之嘴,開則六出,花時有春萱、夏萱、秋萱、冬萱。花色一如黃、白、麝香、紅、橘色,重葉、單葉數種。春可食苗、夏可食花,其嫩芽、花附皆可食。

《宋氏種樹書》:「萱有三種,單瓣者可食,千瓣者殺人。惟色如蜜者香清葉嫩,可當高齋清供,亦可作為蔬食,不可不多種也。」(千瓣即為復瓣花,通常由雄蕊特化而來,古人不識植物生態,以為妖者,故日千瓣殺人。川本草綱目)稱萱花為黃花菜:「東人採萱花,干而貨之,名為黃花菜。」亦即今日之「金針」類萱草。

昔日,遊子遠行天涯,植萱草於北堂,為母解憂。將萱草作為母親花是從唐太宗李世民而來。當年李世民與父親李淵征戰南北,他的母親因為思念兒子,終日鬱鬱寡歡,憂思成疾。大夫用具有明目、安神之效的萱草煎湯給李母飲用,並在北堂種植萱草,將油亮鮮綠的葉子,象徵遊子的健康;春暖花開時即是遊子的歸期。此後,「北堂植萱」引申為母子之情,萱草成為中國人的母親花。唐玄宗時代李有一首「萱」:「屣步尋芳草,忘憂自結叢;黃英開養性,綠葉正依籠。色湛仙人露,香傳少女風;還依北堂下,曹植動文雄。」歌詠的正是慈母的形象-萱花。

中國人用萱草做為慈母的形象;在《舊約聖經》中,基督徒亦用百合花代表聖母馬麗亞的化身。東西方的古老文化中,不約而同有一致的共識,選用百合科的植物來象徵母親。百合科植物溫婉、柔和的形態,的確與世人對母親的形象接近。

萱草由於花開一日即謝,因此西方人稱她為「一日百合」。她的拉丁屬名Hemerocallis是由希臘文的hemelos和kallos組成;hemelos是一天;kaolls是美麗;意思是「一日美人」。萱草紡錘形的塊根,在地下相互盤纏糾結,附著的土壤也因而緊密結合,不容易被雨水沖蝕,可以防止土壤流失,是值得珍惜的環保植物。

萱花、萱草均可作為花材,以葉襯花可以有長短、角度等不同的變化。少數的葉片能讓花朵約朝向更生動自然,鮮明亮麗的色彩很有喜慶的質感。萱草的壽命不若百合之類一般長久,但是一花可開十餘朵,雖然朝開夕落,不過漸次綻放的其他花朵仍然不減丰姿;次開的花朵對整個設計或許有些許角度的改變,然而也讓整個作品注入生命,也能挑戰設計者的技巧。

水中放入一些白糖,可以降低花莖的膨脹速度,可讓萱草的花期延長,留意遠離過熟的水果及香火、廢氣。挑選花材時注意花苞是否堅實飽滿;花瓣顏色均勻無病斑;花莖堅挺,基部無乾枯、滑膩現象;葉片鮮綠挺直。在花苞即將開放之時,取出蕊上的花粉,亦是延長花卉壽命的方法,平時可採水揚法處理花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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