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余沛珈)
沒有結婚的我,對婚姻有許多嚮往,從結了婚的朋友口中,我常常發現不能忽視的真實。
她是我在服裝店認識的年輕媽媽,由於白天獨力照顧兩個幼小的兒子,有時需要說話的對象,就會跑來跟老闆娘姊妹聊天。三十幾歲的她,原本是個護士,先生是出色的外科醫生,兩個兒子非常可愛,但還處於需要人隨時看護的幼小年紀,每當孩子生病時,總讓她覺得身心煎熬,有好多話想跟先生說,但是忙碌了一天的另一半,回到家後往往累得說不出話。
由於在同一個職場工作過,她很能理解先生收工就沒電的身心狀態,體諒地說:「這個職業就是這樣子,未來十幾年他都得耗盡心力在工作上。還好現在有line,讓他在開刀結束的空檔可以回我一、兩句話,知道他心裏顧念著家庭,我也就覺得比較釋懷了!」
她這段話在我心裏迴盪,因為我一直想結婚的原因之一,就是渴望有一個無所不談、能夠分享人生的伴侶。但我從未想過,當對方精疲力竭的時候,該如何成為支撐對方的力量?
我看過一些因為無法溝通而感情變調的婚姻,雖然住在一個屋檐下,夫婦從孩子念幼稚園起就從不說話,現在念高中的兒子是生活傳話人;也見過明明已經有名無實,只有親友婚喪喜慶會連袂出席,平日各過各的,但應該會撐到人生終點的夫妻,就算有人自認怨偶,仍會彼此牽掛,但是如果不能相愛交流,難道對方只是公眾場合展示用的戒指?
My dear gay friend在看過電影《八月心風暴》後,說了一句很棒的話:「我不管人們口中、心中有沒有愛,我只管人們做出來的行為符不符合愛。」
我不知道剩下的人生有沒有機會結婚,但真心希望,當伴侶疲憊到坐不起來的時候,我能扶他坐起,為他煮一碗熱騰騰的面。
相依而活不是隨時滔滔不絕,不是鄰居守望相助的友善,而是共生息的同感。
渴愛的朋友在臉書上吶喊:「我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但很不簡單。」我忍不住問他:「你指的是‘愛’吧?愛是可遇不可求。」
良緣並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人生過了一大半,也明白理想伴侶並非只是年少時以為的學歷相彷、家世相當,而是能把對方放在生命天秤的另一端,不棄不離、莫失莫忘。
選擇所愛,愛你所選,原來是一句穿越時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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