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長青:法國左派紅潮帶來的災難
【看中國2014年05月02日訊】 1968年5月,法國左派掀起造反紅潮,其影響波及了整個洲際大陸的政治和文化。歐洲很多左派政府的產生,就和這股紅潮所代表的意識形態有關。
對法國來說,當時簡直像是一場煉獄。在全球反越戰浪潮,尤其當時中國文革紅衛兵的傳染下,法國左翼學潮興起,被史家稱為「六八學運」。先是巴黎的大學生示威,然後演變成暴亂。接著左翼工會加入,引發全國性罷工、罷課。巴黎街頭出現了像1789年大革命和1871年巴黎公社那樣的街壘和巷戰,最高峰時,約有一千萬人加入抗議行列,整個法國簡直到了一場大革命的臨界點。
主導這場「五月風暴」的是法國左派知識份子。他們嚮往紅色蘇聯的左翼烏托邦,那個蔑視法治、崇尚暴力的羅伯斯庇爾傳統,在這個時刻也開始呼風喚雨。參與這場運動的法國知名左派「公共知識份子」格盧克曼(Andre Glucksmann)把這場運動定性為:「希望改造世界,就像俄國布爾什維克革命一樣」。
這場「紅潮」的思想旗手,就是被稱為「存在主義大師」的薩特,還有他的革命情人、宣揚女權主義的西蒙波娃。這對革命夥伴五十年代曾訪問蘇聯,回來就說蘇共的好話,為共產主義辯護。薩特還被卡斯特羅、毛澤東等獨裁者請去做客,回來後就稱讚共產古巴「是一種直接的民主制」;對毛的共產中國,尤其文化大革命,更是迷戀嚮往,讚不絕口。
當法國的學潮興起時,薩特異常興奮,四處奔波演講,提出「必要的暴力」理論,煽動說「暴力是遺留在學生手中的唯一的東西, ┅┅在我們西方國家,學生代表了反對既定統治的唯一力量。」他和西蒙波娃最喜歡的學生口號是「把禁止禁止掉」,那就是要像中國的紅衛兵那樣,打破一切秩序、法律和道德,要建立一個像蘇聯和中國那樣的「新社會」。
薩特鼓勵青年人造反、革命、性解放,打破一切規矩和限制。他還把自由的法國描繪成像是「巴士底獄」,煽動年輕人說,沒有理由把明天的快樂建築在今天的不公不義、壓迫和痛苦之上,要改善狀況,就得趁現在。薩特儼然成了法國思想界的「毛澤東」,要指點江山、激揚「暴力」,顛覆法蘭西。薩特的名聲和影響力也在這個時候達到巔峰。
即使今天,當年領導這場五月風暴的狂熱毛派份子、物理學家吉斯瑪(Alain Geismar)還說,「這場運動是成gong的革命,但不是成gong的政治革命。」因為他們沒有像列寧「攻打冬宮」那樣摧毀了政府、拿到政治權力。仍然極左的格盧克曼今天雖已高齡,卻毫無反省,仍說五月風暴是「一座巨碑,應該推崇、紀念。」
當年以反越戰、反以色列出名的英國左翼領袖阿里(Tariq Ali)近年還在倫敦《衛報》上撰文「所有激情都到哪兒去了?」哀嘆今天歐洲左派反美、反資本主義的示威勁頭,缺乏六十年代那種「毅力和共鳴」,憤憤不平地追問,「激情」都到哪兒去了?
左派們的哀鳴可想而知,因為伊拉克戰爭時歐洲還有德、法、俄組成被稱為「舊歐洲」的同盟,反對美國領導的鏟除獨裁者薩達姆的伊戰。但今天,德國的左派施羅德政府早就下臺,保守派的默克爾總理出生在共產東德,深知什麼是邪惡,上臺後就實行親美、減稅、充分市場經濟的典型右派政策;並改變左派施羅德總理要解除對中國武器禁運的立場,堅持批評中共踐踏人權,呼籲「我們要有勇氣批評中國」。
隨後法國的變化更令世人矚目。法國二戰後從戴高樂開始,就有一種大國的衰敗感和輸不起勁頭,從而嫉妒和杯葛美國,戴高樂執政的法國還曾一度退出了「北約」。後來希拉克當總統後反對美國領銜的伊戰,就有這種背景。而希拉克當時手下的詩人外交部長(後又任總理)德維爾潘則以反美、崇拜拿破崙、對伊斯蘭主義有浪漫情著稱。而法國的國內政策,更是偏左:高稅收,高福利,大政府,國有化,推行福利社會主義經濟。結果導致法國經濟多年發展滯緩,不要說遠落後於大西洋對岸的美國,在(保守派)薩科齊當選總統之前的五年中,其經濟增長率才是英國的一半。
高稅收導致很多法國人不堪重負而「出逃」,像國際知名的法國搖滾樂手強尼哈萊德,則被迫移民瑞士。他說,「法國加給我的重稅,讓我感覺厭惡,我受夠了。」而在強尼之前,則有法國的汽車鉅子、香奈爾大股東、家樂福合夥人、網球天後、當紅名模等很多名人富豪,都因躲避高稅收而遷離法國。
「受夠了!」不僅是強尼等法國富人的情緒,更反映了被重稅盤剝的歐洲其他國家中產階級的感覺。所以才出現在「英國20世紀最佳首相」的評選中,強烈主張市場經濟的撒切爾夫人榮居榜首。這還是英國左翼歷史學家貝克特(Francis Beckett)主持的評選,連左翼學者們今天也承認,撒切爾首相任職期間,「扭轉了英國戰後三十年的福利國家體制和工會強權體制」。
撒切爾夫人推行私有制、減稅,並堅定反對共產主義、親美的政策,更被今天的英國選民懷念。英國「每日電訊報」幾年前做的民調,撒切爾夫人被評為「二戰後最受歡迎的首相」(丘吉爾排第二)。
美國「資商日報」(IBD)當時就此發表的分析可謂一語中的,強調市場經濟、個人權利的保守派所以獲勝,「原因基本都是一個︰成本高昂、驕傲自大、反應遲鈍的(左派)大政府干了它最擅長的事情——失敗。」
(原題︰「歐洲左派頻頻敗落」,曾刊《開放》2008年6月號;在此基礎上改寫)
2014-0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