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處長:中南海保鏢都是電影吹的

【看中國2014年03月16日訊】南方週末/我走出禮堂,正碰上一位港媒記者和負責警衛的處長聊天。處長:「你們賺錢不少吧?」記者:「1萬,不算多。」處長:「那你在香港夠不夠花啊?」記者:「我在北京。」處長:「那還差不多。」記者:「你們很厲害啊,中南海保鏢,肩負重任。」處長:「這都是影視作品吹的,瞎扯!」

3月5日早晨8點40分。憑著「記者」車證,車直接開到了天安門廣場東側。報社司機開著車慢慢排隊安檢。我穿過廣場西側路,從天安門廣場步行到人民大會堂。

在天安門廣場西側與大會堂東門對應的出口處,已聚集了大批攝影記者,他們正對著一群人猛按快門,這些人就是往年報紙、網路上最常見的兩會服務員。只見七八個穿著紅大衣、戴著帽子的服務員,背對著人民大會堂排成一排,滿臉笑容地擺著各種姿勢。在她們身旁,一男一女兩個交警也被鏡頭圍繞,他們各自站在單人警務巡邏車上,滿臉也是笑。

我對一個相熟的攝影記者感慨:「原來那些英姿颯爽的照片是這麼拍出來的!」「你以為呢,組織不讓他們來,他們哪敢?」他呵呵一笑,「一會兒記者還讓他們跳呢!」

大會堂前有兩道警戒線。第一道就設在台階前,台階最下端站著四個身著西裝的警衛。這道警戒線分為三個區域,右側是外交人員通道,外國駐華使節由此進入會堂;左側是工作人員通道,大概有四五米寬,這個通道最擁擠,排隊隊伍已經有二三十米長,大批記者正安檢入場;中間最廣闊的部分,大概三四十米寬處則是代表委員通道。

在台階中間小平臺處,還有第二道阻隔——同樣也是四個警衛。一個代表正要穿過,警衛攔住他。代表會意,迅速接過秘書手上的包,轉身走上台階,秘書則轉到工作人員通道進入。

當我進入人民大會堂時,國歌聲已經響起,隨後國務院總理李克強開始做政府工作報告。

大會堂一層還是熙攘的人群,主體是記者,還有大批警衛、服務員和領導們的秘書。大廳四周的飲水桌上擺著三種飲料:水、花茶、綠茶。服務員不停地往每種杯子里加水,維持一二十隻杯子滿水。旁邊立著一個飲水機。

我的證件只能上三樓。步入三樓會場的一剎那,眼前映入央視新聞裡最常見的畫面:國家領導人依照座次端坐主席臺前,正在做政府工作報告的李克強則站在最前面。一樓已完全坐滿,二樓三樓的坐席第一排完全空置,第二排則有保安端坐每排兩端值守。相比較一樓的井然有序,二樓三樓有不少人來回走動,三樓走道上不少人在留影、拍照。

9點23分,三樓工作人員前來驅逐拍照的人們,但基本沒用,拍照者依舊絡繹不絕。這時,李克強總理正講到去年的外交事務。透過望遠鏡,我看到坐在主席台上的國務院副總理汪洋和他身旁的重慶市委書記孫政才低頭耳語了幾句,兩人都面帶笑容。

9點45分,當李克強提到改革正進入攻堅期和深水區時,主席團兩側出現了倒水的服務員。共有六排,每排兩個。他們都是先從中間倒起,一個一個往兩邊展開。

我走出禮堂,正碰上一位港媒記者和負責警衛的處長聊天。

處長:「你們賺錢不少吧?」

記者:「1萬,不算多。」

處長:「那你在香港夠不夠花啊?」

記者:「我在北京。」

處長:「那還差不多。」

記者:「你們很厲害啊,中南海保鏢,肩負重任。」

處長:「這都是影視作品吹的,瞎扯!」

港媒記者還想繼續攀談,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走過來,處長騰的一下子站起身來,放下手中的杯子,繼續巡邏去了。

南方週末/我走出禮堂,正碰上一位港媒記者和負責警衛的處長聊天。處長:「你們賺錢不少吧?」記者:「1萬,不算多。」處長:「那你在香港夠不夠花啊?」記者:「我在北京。」處長:「那還差不多。」記者:「你們很厲害啊,中南海保鏢,肩負重任。」處長:「這都是影視作品吹的,瞎扯!」

10點整,二樓上海廳裡,政協委員們正在通過電視觀看實況轉播。大廳裡只有一台電視機,品牌標記處被「公安部第一研究所」的字樣遮蓋住了。委員們坐姿很放鬆,多數看著手裡的報告,也有一些人在小聲聊天。

兩個最知名的上海籍委員——姚明和劉翔坐在角落。姚明蹺著二郎腿,身形比劉翔魁梧不少。有人試探著走上前去,希望採訪或者合影。離他們還有四五米距離時,姚明搖搖手,態度堅決地讓對方離開。

一些記者在上海廳遊蕩,試圖找到可以採訪的委員。他們抓到了坐在門口的全國政協委員、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副組長陳錫文。「農業跟工業不同,不能8小時上班」。陳錫文邊說邊解釋。記者越來越多,把走道都佔據。一旁女委員有些不耐煩,對記者們說:「你們上外面採訪多好啊!」陳錫文尷尬地笑笑,不說話了。

大會堂二樓中央大廳裡,全是出來休息的代表、委員。一些委員開始合影留念,有兩個委員問保安,能否幫他們拍一張合照?對方禮貌地說:「不好意思,我們不能照相。」

記者們沒有這些代表委員清閑。當掛著紅牌的代表、委員出現在視野中時,一些記者迅速湊上去,緊盯名牌,以確定這人姓甚名誰。

此時,不斷有人和一位中將打招呼,他看起來頗受敬重,一個記者見狀趕忙跑上去。

記者:「您是哪個軍種的?」

中將:「陸軍。」

記者:「哪個部隊?」

中將:「北京軍區」。

接下來是一段令人尷尬的沉默。記者沒想出要問些什麼,將軍也笑了。

10點50分,大會即將結束。一樓大廳裡一個少校軍官開始打電話:「把車開到南門往東。如果首長上大巴就不用你管了。」

10點55分,大會結束。記者們立刻行動起來,一個委員向記者告辭:「給你秘書的電話就相當於給你領導的電話了。不過,以後有事找我也行啊!」

成批代表開始出場。記者們的窘境依然如故,不光分不清誰是誰,更難以在一兩秒時間內攔住人並展開採訪。有記者忙亂中成功攔下一名女性,上去正要開口,對方搖頭:「我是記者。」

十多位中將、上將代表走出來後,小米公司的老闆雷軍出現了。他表情悠閑地步出大廳、走下台階後,立刻陷入了記者們的包圍圈。11點20分,我離開大會堂時,他還在記者圈中慷慨激昂地發言。

重量級官員一出會場就會被記者逮住,比如山東省省長郭樹清。他步履艱難地移向門外,情急之下竟然忘了取大衣,快出門時才想起來。等到取過大衣邊穿邊往外走時,記者更多更密了。他甚至沒法把胳膊伸進衣袖裡。最後他把大衣高高舉過頭頂,艱難走出了大會堂。

走出大會堂,一個山西代表被本省電視臺記者攔下,記者笑著說,自己人,放心說。兩個相熟的女主持人相遇。一個問:「你採訪到幾個?」另一個答:「三四個吧!」問的人很得意:「哈哈,我採訪到了張茅(國家工商總局局長)!」

沿廣場西側路走到長安街上,左轉,向天安門西地鐵站走去。經過大會堂北門時,一輛一輛大巴車正拉著代表呼嘯而去。遠處一輛車似乎跟得不夠緊,執勤警察朝著那邊大喊:「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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