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時:共產黨像俱樂部 雙規會員罕見一瞥
【看中國記者林雅麗編譯報導】據《紐約時報》6月15日(週五)報導,中共黨員能撈到很多好處,官員們通常能享受到政府配發的汽車、無止境的花銷及得到這一「俱樂部」裡潛在的利潤。該「俱樂部」成員控制著(中國大陸)每一層政府及利潤最為豐厚的國企。
然而,也存在一個嚴重缺點。當黨員們被抓到「違規」 – 或者僅僅是得罪了上司 - 他們都可能被拖入一個蘇維埃式不透明的紀律機器,名叫「雙規」,遭受肉體折磨和殘酷的、剝奪睡眠式的審問。
看起來,這些都發生在了薄熙來身上。自三月中旬,這名野心勃勃的政治人物被罷黜其中共重慶市委書記職務後,就再也沒有公開露面。後來他被控「違紀」,並從中央政治局內除名。
被拖入這一拘留系統的人,幾乎沒有人能毫髮無損。據中國國家新聞媒體報導,在過去十年中,有數百名官員自殺,或在長達數月的秘密禁閉中神秘死亡。專家們說,一旦審訊員獲得了滿意的「招供」,被拘留者通常就會被開除黨籍及沒收財產。
著名的辯護律師丁錫夔說,「僅雙規這個詞就足以讓官員們恐懼得發抖。」
雖然北京領導層還未透露對薄熙來案調查的細節,有業內人士說,它涉及幾項指控,包括腐敗、監視、及阻礙對其妻子的司法行動。薄熙來的妻子谷開來捲入了英國商人尼爾-海伍德的死亡案。
兩名獲悉薄熙來案簡報的消息人士表示,薄熙來的麻煩包括他試圖爬入最高層,而討好軍方。消息人士稱,對薄熙來的審問,除了有來自中紀委的審問人員,軍隊政治部也在發揮作用。
據數名獲悉該案調查簡報的人士介紹,相反,對薄熙來的妻子谷開來的案情,正在作為一個普通刑事案件處理。
雙規曾在內戰期間,被紅軍用於懲罰士兵。在過去十年中,它已經變得越來越制度化。
據香港中文大學訪問學者Flora Sapio表示:然而,保密、隔離及嚴酷的審訊手段仍是這一系統的特點。
Sapio女士說,保密是為了避免公眾獲悉一些細節,這些細節可能會損害到黨的形象,並限制住任何可能損害更高層「食物鏈」上的利益。依據歷史經驗,當局不可能會公開很多對薄熙來的指控,或導致對他的正式起訴。
Sapio說:「就像你掉進了一個法律黑洞」,當局不允許家人探視,也不許他們聘請律師。 「一旦被召喚進去,幾乎沒有人能以一個自由身走出來。」
一名前浙江省宣傳局官員十年前曾受到審訊。他說,有兩個月,他被「關」在一系列的酒店房間內。他被用電視天線鞭打,連續12天不讓睡覺,直到他開始產生幻覺。窗戶是紙糊的,一盞紅色燈泡每天24小時都亮著。
這名48歲的男性官員說,「最後,我已經筋疲力盡,我同意對我的所有指控,即使是假的。」他要求匿名,因為他希望有一天能夠恢復其政府工作。該名男子說,他是因阻止老闆的裙帶關係而惹惱了老闆,進而被拘留的。
極少有對中國拘留制度的官方研究,但據官方新華社報導,從2003年至2008年,有超過88萬名中共黨員遭到處罰。目前尚不清楚有多少人被開除出黨,但新華社報導說,僅有2.5萬名官員被追究刑事責任。
薄熙來在重慶期間,充分利用了這一系統來打擊罪犯及那些被他視為的「政敵」,導致成千上萬人被捕,一些人被處決。據官方新聞媒體報導,原重慶公安局副局長彭長健在被審訊過程中心臟病發作死亡;重慶交管局局長陳洪剛,被報導在用頭部撞牆後死亡。
由中紀委展開的調查,其決定必須經高層領導批准。最近一個高知名度的案件涉及到倒臺的前中國鐵道部部長劉志軍。上個月,當局宣布將他開除出黨,中國國家媒體形容劉志軍「道德敗壞」,除了收取了超過1.57億美元的賄賂外,據說劉志軍還有十幾名情婦。
在另一起案件中,原杭州市副市長許邁永,去年被以挪用超過3200萬美元定罪後,遭到處決。
在其他方面的越線也可能會遭受調查:福建省一名村主任呂江波,因組織反對(當局)非法侵佔土地的抗議後,被判11年徒刑。
位於北京的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教授何家弘稱,雙規的運作與很容易受中共地方官員控制的地方法院分離,這就使雙規成為一個反腐敗鬥爭的重要工具。他說,「雖然我們批評‘雙規’超越了法律框架,但它相當有效。」他補充說,「就像人們通常講的,雙規所需要的就是一張紙、一支筆和他們的嘴。」
由於人們普遍仇恨這種官方腐敗,因此在草根階層,人們對被雙規的官員很難會感到同情。
2011年4月,當局罕見地邀請了一位叫楚朝先(Chu Zhaoxian音譯)的博主,參觀了一個看上去現代化的雙規中心。他在網上發布了一些圖片 - 後來被刪除 – 顯示了具有「先進設備」的一個個房間,可以測謊。審訊室裡還有「防止發生意外」的填充牆。
他寫道:「別被邀請來這。如果來了,你的日子就會度日如年。」
不過,對這一帶有恐嚇審訊的系統是否有嚇阻效果,仍存在疑問。
一名年輕的官員說,「雙規一點用都沒有,因為腐敗無處不在」,「他們可能會雙規一些領導人,但新領導人會像前任一樣腐敗。」
(譯文略有刪節,點擊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