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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人相似:紅朝薄家父子與明代嚴嵩父子(組圖)

作者:山哥  2012-04-18 12:10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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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看薄一波薄熙來父子三十年來的表演

《聖經》裡有一句名言曰「日光底下無新事」。中國人也常說「歷史有驚人的相似」。正在紅朝上映這幕網路時代的宮廷大戲,讓國人消受了「步步驚心」的當代活劇。當然大戲的男一號薄公子熙來的表演應該算是最為精彩。三月人大會議在著名的王捕頭夜奔美領館,拘押北京城的背景下召開,仁慈的大戲導演還是讓薄熙來最後有機會充分表演了一次。

「敢同惡鬼爭高下,不向霸王讓寸分」!這就是薄公子留下的絕唱。他一定讓有心袒護薄家的當朝太上和重臣們捶胸頓足,也讓內斂猶疑的今上痛下決心,更使早就義憤填膺的溫相拍案而起!

薄熙來真是「天下英雄誰敵手?」

非也。五百餘年前的明朝奸相嚴嵩的衙內嚴世藩在遭遇清算之際也有過「任他燎原火,自有倒海水」的豪言壯語!說起來,這兩對父子真還有很高的相似度呢!

看官你可能會有意見了,薄老爺子薄一波可從未當過相爺總理的高位呀。薄一波文革前的確就是個分管財經的副總理,文革中因「六十一人叛變案」打入大牢。胡耀邦平反冤假錯案,薄一波才見了天日。八十年代薄一波獲任中央顧問委員會常務副主任,在鄧小平之下,權重一時,根本不把總書記胡耀邦,總理趙紫陽放在眼裡。他主持整黨運動的實權,清理了數十萬文革「三種人」,最有歷史意義的是保下了他自己的寶貝兒子,當年高唱「老子英雄兒好漢」的「聯動」紅衛兵骨幹薄熙來。薄一波最缺德的奸詐之舉是他在八六年底學潮後主持老人幫批鬥他的恩主胡耀邦,並力主用政變方式「倒胡」。與他截然不同的是同為中共元老的習仲勛拍案而起,義正詞嚴地斥責薄一波等人重演文革。

胡耀邦雖有過錯,但大節上堪稱毛以後中共高幹的良心和道德楷模(毛時代應該是彭德懷),也是中共團派的元老和精神領袖,在八十年代海內外中國學生學者中享有崇高威望。鄧小平聽從薄一波姦黨非程序地整倒胡耀邦,直接埋下了因為耀邦病逝而引爆八九大學潮的定時炸彈。老賊薄一波作為「六四」血案的始作俑者,將永遠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薄一波以怨報德,陷害忠良,其意在結黨營私。九十年代後有許多傳聞,薄老爺子給江總遞條子,大力內舉薄熙來入政治局,應該不是空穴來風。而薄公子在大連市長,遼寧省長,商務部長任上屢屢叫板其頂頭上司書記或副總理,如果沒有薄老爺撐腰,他早就歇菜了。

山哥十餘年前就注意到薄熙來利用大連國安反間諜機構,抓捕並重判香港文匯報記者姜維平一案。

一個地方五品芝麻官,如果不是把自己定位為未來中國主宰,定不會提前享受中共賦予最高領袖的特權。他的做法與任何民主政體的領袖也是背道而馳的:美國兩百年前的開國領袖們,常常面對報紙對自己和家人造謠污蔑的困擾。可是他們卻親身實踐了維護新聞言論自由的美國立國之道,最多是本人發誓不看報紙而已。

薄熙來在重慶的所作所為,大家談的很多。我想逮捕律師李莊一案應該是他的滑鐵盧之役。彭真在紅朝元老中雖然偏於保守,但他基於文革教訓,對中國的法制建設非常注重,貢獻了他晚年的主要精力。律師制度的恢復和發展是彭真的主要業績之一,他的兒子也是著名律師,李莊的律師事務所老闆。

薄妻也是律師出身,薄氏卻玩弄法律,視法制為一紙空文。這種人焉有不敗之理?

回到薄公子那兩句文革詩,它表達了薄熙來何種志向呢?

它一點也不高雅。從文革那個流氓群毆環境下生存過來的人們,那個信息太直露了:

這次你要讓老子活著出去了,來日一定讓你們死得難看!

都到了這個份上,黨中央還有退路嗎?

幼河:談談明朝奸相嚴嵩

嚴嵩於嘉靖二十年為相,二十多年來,最大的過惡如下:其一,信用及其無能的親信;其二,清除異已;其三,貪污納賄,在朝內結黨營私。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蒙古俺答汗侵襲明境,嚴嵩向兵尚書丁汝夔授計說:「地近京師,如果兵敗難以掩蓋,一定命令諸將不要輕易與敵交戰,他們飽掠後自會離去。」可見,嚴嵩作為相爺,在軍國大事上確實沒什麼遠計和魄力。丁尚書傻不拉嘰,惟嚴相國所指,傳令諸將勿戰。本來明朝大多數軍將飲食終日,皆怯於戰鬥,有了兵部長官的命令,都大鬆一口氣,互相戒囑傳言:「丁尚書講不要與敵交戰。」這下可苦壞了百姓。他們飽受蒙古人燒殺搶劫,官軍皆龜縮於堅城之中,不做任何禦敵的行動,連姿態也不做。民間大憤。

俺答汗的蒙古軍隊撤走後,老百姓紛紛上萬民書,矛頭直指丁汝夔畏怯無能,明廷下令逮捕他。嚴嵩怕老丁說出自己事先為他出主意,假意安慰道:「你別怕,我自會保你無事。」丁汝夔大傻一個,有嚴相爺給自己打保票,刑部鞠審時他很「配合」,沒有多作辯駁。他就等相爺向皇帝說好話直接把他赦免了。

結果,不久,一幫獄卒就從獄中把他提出,老丁還以為是走個過場後就把他釋放。一行人直接把他押至西市,劊子手持大刀正等著他來。直到自己被踹跪於地,丁汝夔才恍悟被相爺所賣,大叫「王八蛋嚴嵩誤我!」話音剛落,頭也隨之落地。

嘉靖三十年,錦衣衛經歷瀋鍊因嚴嵩禦寇無方,抗疏歷數這位當朝閣臣「十大罪」。疏上,嚴嵩沒怎麼反應,嘉靖帝先倒惱了,認定瀋鍊詆誣重臣,立即派人逮之於廷,當眾杖責,然後罰他去保安為民。瀋鍊進士出身,為人嫉惡如仇,與錦衣衛都督陸炳關係不錯。陸炳是嚴嵩同黨,常常帶瀋鍊參加嚴氏父子召集的宴飲。瀋鍊心中憎惡嚴氏父子,更恨嚴世藩縱酒虐客強灌別人,每每箕踞坐罵,小嚴惟獨憚懼他,從不敢對他強灌於酒。按理講,憑藉上司陸炳的關係,瀋鍊巴結嚴氏父子陞官很容易,但此人正直出於天性,不吐不快,最終卻落個被謫為民的下場。瀋鍊在保安「勞改」期間,當地父老知其清名,紛紛派子弟向這位先生求學。他以忠義倫常教導學生,又時時縛三個草人,分別寫上嚴嵩、李林甫、秦檜姓名,手持弓箭射之泄恨。幾年後,當地守官是嚴嵩心腹楊順,為了巴結嚴氏父子,他向嚴世藩報稱說:「瀋鍊在保安當地陰結死士,擊劍騎射,準備伺機刺殺大人父子。」嚴世藩大怒,立遣黨羽巡按御史李鳳毛去抓瀋鍊,把他的名字竄入該殺的白蓮教匪首名單,乘間上報。兵部下文,瀋鍊被處死。這還不算,嚴氏黨徒為了更使嚴世藩高興,又殺瀋鍊二子,籍此獲得升遷。

嘉靖三十二年,兵部員外郎楊繼盛痛恨嚴嵩誤國,突然草疏了彈劾嚴嵩有「十大罪」、「五姦」,言辭十分激烈。不幸的是百密一疏;楊繼盛奏文中援引兩個王爺為人證,嚴嵩一見大喜,以為可以因此為罪,就在嘉靖帝前構稱楊細盛無故把宗室牽引入糾紛之中。帝果然大怒,立刻下令當廷杖打楊繼盛一百,並命刑部定罪。刑部不敢得罪嚴嵩,斷成死罪,系之於獄,但拘押三年。嘉靖帝一時也不想殺掉這個學問深厚並享有天下清名的直臣。有人勸嚴嵩不要殺楊繼盛,免得招眾怨,嚴爺心動。無奈,其子嚴世藩及黨羽非要置楊繼盛於死地,天天勸說嚴嵩下手。於是,在第四年秋決時,嚴嵩揣知皇帝深恨的所謂「抗倭不力」的都御史張經和巡撫李天寵肯定要被處決,便陰附楊繼盛之名於二人案卷之後遞呈上去。嘉靖帝不細省,御筆勾決。楊繼盛終於被殺,時年四十。他臨刑賦詩:「浩氣還太虛,丹心照千古。生平未報恩,留作忠魂補。」天下知與不知,皆涕泣傳頌之。

殺楊繼盛,嚴嵩可謂是把天下人都得罪。其實,早先時候,楊繼盛在皇帝前敢抗言疏指喪權辱國的咸寧侯仇鸞,而嚴嵩一直恨仇鸞不附於已,就非常欣賞楊繼盛這位耿直才子,親自提名,把他連升數級,直接提拔為主管兵部武選司的主管。孰料,楊繼盛只思君恩,嫉惡如仇,討厭嚴嵩更甚於討厭仇鸞,不僅不到嚴府「謝恩」,而且馬上就上疏曝其罪惡,可以說是耿直至極的一個正人君子。

嚴嵩父子仗恃皇帝的信賴和手中的權勢打擊正人,排斥異已。如果大家熟諳中國的官場政治,這些其實算不上什麼大姦巨惡。那些在官場子裡面混的,誰的手也不乾淨。但是,嚴嵩濫用只會謅媚滑順的小人主持方面大政,於國於民是真正做了大壞事。比如,任用趙文華,使東南倭亂愈演愈熾,誠乃嚴嵩的大惡之一。

趙文華此人,乃嘉靖八年進士,本性狡險,得官後考撥不及格被外貶。舉進士前,幸虧他在國學讀書時結識了當時擔任祭酒的嚴嵩,二人很是投緣。由於嚴嵩知道自己樹敵太多,父子多有過失,便想安插自己心腹在關鍵部門,以便日後出事好有照應。於是,他就與趙文華相結為義父義子,把他擢為刑部主事。

東南倭患昌熾後,嚴嵩稟報嘉靖帝,派趙文華在祭海神的同時,前往那裡主剿倭寇。趙文華無略小人,胡亂指揮,冤殺總督張經等人,向朝廷妄報成功,得進工部尚書,加太子少保。幸虧有胡宗憲、俞大猷等人能幹,平徐海,俘陳東,使東南倭患大有收斂。當然,這些成績,趙文華皆據為己功。為此,明廷加其太子少保,蔭其一子為錦衣千戶。

嚴嵩晚年,思維遲滯,再不像初時那樣對一直在西苑「玄修」的皇帝所發詔旨做出敏捷反應。嘉靖帝大道家,大文學家,手敕往往辭旨玄奧。這時候,只有嚴世藩能刻意揣摩,並達無不中。一方面是由於嚴世藩智商高,二方面因為他「情商」也高,總拿大把銀子賄賂皇帝左右宦官侍女。所以,嘉靖皇帝喜怒哀樂,宮內的耳目們纖悉馳報,他們每次均能從小嚴處得到大筆「情報費」,故而嚴世藩成竹在胸,想皇帝所想,急皇帝所急。

嚴嵩最後當政時期,諸司上報事情要他裁決,他均說「與東樓議之」。「東樓」,嚴世藩別號也。早年,由於有妻子歐陽氏規勸,嚴嵩對兒子管教甚嚴。歐陽氏病死後,小嚴再也無人管束。而且,由於缺兒子不行,嚴嵩上表皇帝,請皇上允許兒子留京伏侍自己,讓孫子代之扶老妻之喪歸老家。

嚴世藩服喪期間,大行淫樂之餘,在家中代老父處理諸司事務。由於他身有喪服,不能入值朝房,這讓老嚴嵩就作了難。有時嘉靖皇帝派宦官急扯白咧,狂催老嚴擬旨草文什麼的。可憐嚴嵩老眼昏花,老腦袋噎轉不動,奏對多不中旨,使得嘉靖帝大為惱火。

此外,道士藍道行以扶乩為名,用沙盤代替「神」言,極陳嚴氏父子弄權跋扈之狀。嘉靖帝問:「如果此事為實,上天何不殛殺二人?」藍道行答:「留待皇帝正法!」嘉靖帝默然心動。另外,老嚴還有其他得罪嘉靖帝的地方。

此時,好好先生徐階出場了。

徐階,江蘇華亭人,嘉靖初年進士出身,乃當科探花郎。史書上稱他「短小白皙,善容止。性明敏,有權略,而陰重不泄。」入翰林後,他仕途波折不少,最終當上了禮部尚書。嚴嵩把朝廷的大臣整治得差不多了,下一步肯定要「惦記」徐階。可這徐尚書經過從前的蹉跌,深知當朝一把手惹不得。他從不當面頂撞嚴嵩,把老嚴奉乘伺候好得不行,所以嚴嵩除掉他的意思就不那麼迫切。更慶幸的是,徐階因一手漂亮「青詞」,哄得嘉靖帝對他大加青睞,須臾不可或離。如此,嚴氏父子想搬除他,倒是非常非常之難。當然,此前有一事,差點老嚴要了小徐的性命:一日,嘉靖單獨召嚴嵩問話,徵詢他對徐階的看法。嚴嵩想了想,說:「徐階缺的,不是才能,只是心眼太多些!」這句話要命,老嚴是講先前徐階力爭嘉靖帝早立太子之事。嘉靖臉色險沉,幸虧後來未對此事深究。正是由那時起,徐階對嚴嵩益加恭敬,並彈精竭慮撰寫青詞給嘉靖帝,以圖保身。

嚴嵩知悉帝寵已移,又開始裝孫子,率兒子嚴世藩一群子孫家人到徐階家中,表示說:「老夫活的也差不多了,我死後,徐大人善待這些人!」徐階裝得更像,立即還拜,表示自己受嚴相爺提撥,對他絕無二心。

嚴嵩一行人剛走,徐階兒子徐墦進屋,對父親說:「大人您這些年一直受嚴氏父子欺壓,該出手時侯一定要出手!」豈料,徐階拍案大罵:「沒有嚴相爺,我們徐氏父子哪裡有今天,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死了狗都不吃你!」原來,嚴氏父子耳目眾多,徐階家人中就有幾個嚴世藩重金豢養的「間諜」。徐階的「表現」,立刻傳到嚴氏父子耳中,從此老嚴對徐階完全放鬆了應有的「警惕」。

嘉靖四十一年,身為御史的鄒應龍忽上奏章,彈劾嚴世藩貪污受賄等不法之事。但奏章當時未敢即連嚴嵩,只講他「植黨蔽賢,溺愛惡子」。歷史上有些事,發端有時離奇近乎荒誕,鄒御史之所以敢於忽然間挺身而出,並非直接受徐階指使,而是緣於他所做的一夢:他夢見自己騎馬出獵,看見東邊有一高樓,土基宏壯,頂覆秸桿。鄒應龍拉弓而射,大樓轟然坍倒。醒後,鄒御史鼓勵自己,這是我搬倒「東樓」(嚴世藩)的吉兆啊,於是他奮筆疾書,立寫彈文。

嘉靖帝對嚴嵩父子日久生厭,又有道士們一旁竄掇,便下詔逮嚴世藩入大理獄,命嚴嵩致仕,「仍給歲祿」。

發現皇帝對老父嚴嵩沒有一棒子打死,嚴世藩深知事情不像想像中那樣不可挽救。他通過早先交結的內保太監,奏稱道士藍道行與鄒應龍裡外色結,陷害大臣。嘉靖帝各打五十大板,命人逮捕藍道士送入牢房審訊。嚴嵩囑託刑部的心腹,嚴刑拷打藍道行,最終目的讓他誣攀徐階為幕後指使。誰料,藍道士挺「英勇」,堅決不承認受徐階囑指。由於嚴氏父子勢力根深固結,最終藍道行獲罪被處死。

朝中獨相十餘年,嚴嵩黨羽力量確實大。但是,如果不處理嚴世藩,又無法向皇帝交待,法司最後就「裁定」嚴世藩受賄八百兩白銀,上案於御前。廷議後,判決流放嚴世藩於雷州,其兩個兒子及心腹羅龍文等人分戌邊地。

嘉靖帝念嚴嵩舊情,特宥嚴世藩一個兒子為民,回老家伺侯嚴嵩起居。然而嚴世藩不消停,惹事不斷。他被明廷下令流放雷州,但是,剛剛行至半道,他便擅自回返,在南昌大興土木,修建豪華別墅。更危險的是,他常常酒後宣言:「哪天我得以重起,一定要拿下徐老頭的人頭,鄒應龍也跑不掉!」

徐階得聞,忽起斬草除根之心。嚴嵩聽見兒子如此放話,嘆息對左右講:「此兒誤我太多。聖恩隆厚,我得善歸。此兒雖被遣戍,遇赦也可得歸。今忽忽大言,惹怒聖上與徐階,我嚴氏家族,橫屍都門那天,想必不遠矣!」

合該有事。袁州推官郭諫臣因公事路過嚴嵩府宅,看見一千多工匠正大修府邸。嚴府僕人作監工,望見郭推官根本不起身見禮。郭諫臣大怒,上狀於御史林潤。這位巡察御史先前劾奏過嚴嵩黨徒,很怕日後嚴嵩父子重起遭到報復,見此狀大喜,立刻添汕加醋,上奏嚴世藩在江西陰聚徒眾,誹謗朝議,圖謀不軌。同時,他還奏稱小嚴聚數千人(一下把數目擴大幾倍)以修宅為名,陰謀造反。

疏上,嘉靖帝大怒,命林潤詔逮嚴世藩等人入主京審訊。

林潤得令即行,一面下令捕人,一面又上奏疏,半真半假,把嚴世藩一案渲染得活靈活現。

嚴世藩落到這地步,仍舊囂張,放言:「任他燎原火,自有倒海水。」幾個被一起關押的黨朋見嚴爺這麼鎮定,連忙問計。嚴世藩說:「通賄之事,不可掩遮,但聖上對此並不會深惡痛絕。「聚眾通倭」罪名最大,可以派人立刻通知朝中從前相好的言官,在刑部把這一條削去,增填我父子從前傾陷瀋鍊、楊繼盛下獄的‘罪惡’,如此,必定激怒聖上,我輩可保無憂!」

結果,這招真靈,刑部尚書黃光升及大理寺卿張守直等人受傳言欺弄,又有言官做手腳,他們撰寫罪狀辭中果真把嚴氏父子陷害楊、瀋二位忠臣的事情寫入,且大肆渲染。

待他們持狀入見首輔徐階,這位徐大人早已成竹在胸,隨便看了訴狀一眼,置於案上,問:「諸位,你們是想救嚴公子呢,還是想殺嚴公子?」

眾人愕然,齊聲曰:「當然是要殺他!」

徐階一笑。「依照你們所上訴狀,必定會讓他活得更自在。楊繼盛、瀋鍊受誣被殺,天下痛心。但是,這兩人被逮,皆當今聖上親下詔旨。你們在案中牽涉此事,正觸聖上忌諱。如果奏疏上達,聖上覽之,必定認為法司是借嚴氏父子這案子影射皇上聖裁不公。皇上震怒之下,肯定要翻案。到時候,嚴公子不僅無罪,還會款款輕騎出都門,且日後說不定又重新能得以大用!」

幾個人一聽,如雷轟頂,均驚立當堂。良久,他們才講:「看來要重新擬狀了。」

徐階怡然,他從袖中掏出自己早已寫好的狀疏,「立即按此抄一遍即可。如果你們回去反覆集議,消息泄露,朝中嚴黨必有所備,那樣,別生枝節,大事就不好辦了。」

眾人唯唯。

發稿示之,見徐階所草罪狀,重點在於描述嚴世藩與倭寇頭子汪直陰通,準備勾結日本島寇,南北煽動,引誘北邊蒙古人侵邊,意在傾覆大明王朝。

果然,疏上,嘉靖帝拍案狂怒。他最恨倭寇和蒙古人。見小嚴和這些人勾結,那還了得,馬上下令錦衣衛嚴訊。

嚴世藩等人,很快得知徐階所擬的「罪狀」,相聚抱頭大哭:「這回死定了!」

獄成,嚴世藩等人被斬於市,嚴氏家族被抄家。共抄得白銀二百零五萬五千餘兩,珍奇異寶不計其數,多為皇宮內府所無。不久,嚴氏黨徒在朝中的諸人,也皆為徐階等人清洗出去。嚴家大樹,連根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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