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時,京兆長安城韋家小姐,已經十七歲了,韋小姐她娘有天對她說:「閨女,你也老大不小了,十五歲及笄就該嫁人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現在有個叫裴爽的秀才,想要娶你呢。」
韋氏笑道:「他不是我丈夫。」
其母見她態度很堅決,也就沒再追問。等媒婆上門,大肆吹噓裴爽多麼才貌雙全前途無量,侃得韋氏全家人都暈了,但韋氏不答應,只好告吹。
又過了一年,她娘又歡天喜地地告訴女兒:「這個肯定能成,小夥子叫王悟,當過京兆府參軍的,你舅舅張審約做的媒,肯定靠譜。「
韋小姐不假思索:「不行!」
她娘急了:「你這孩子,想當齊天大剩啊?再說你舅舅保媒,肯定錯不了!」
韋小姐還是死不答應。她娘嘀咕:「都是你爹把你慣壞了!」
又過了兩年,韋小姐已是十足的「剩女」了,一家人愁壞了,心急火燎。唯獨韋氏沒心沒肺的,獨守閨房還怡然自得。
這天,進士張楚金攜重金上門求娶韋氏,全家人樂開了花,但又擔心韋氏再度拒絕,無奈之下,她娘小心翼翼地告訴了她,不料,韋氏一反常態,滿口答應:「嗯,這就是我的丈夫!娘,去答應人家吧!」
她娘一聽如蒙恩赦,喜出望外地告知張楚金,當即收下聘禮約定吉日。
她娘也覺得女兒這次答應得太乾脆太突如其來了,就進去不停地追問,韋氏忍不住說道:「娘,我早就做夢知道這事兒了。不光這事兒,我一輩子怎麼過,也早從夢裡知道了,何況是嫁給張楚金這一件事啊?」
她娘有些迷糊,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韋氏笑道:「娘,我是說真的,不是胡謅。我十五歲那年,做了一個怪夢,夢見我二十歲時嫁給了張楚金。數年後,張楚金以尚書郎身份鎮守廣陵(今江蘇揚州),任職七年,惹下滔天官司,被朝廷捕拿判了死罪,滿門抄斬,只有我和兒媳婦活了下來,被派往宮廷為奴,辛苦勞役十八年後,蒙皇上恩詔赦免。午時接到皇命,黃昏時分才走出宮闈。年深日久,不辨方向,我和兒媳相互攙扶,沒頭蒼蠅般蹣跚前行,來到一條河邊,河流湍急沙灘茫茫,即將天黑,我們都不知道該往何處去。婆媳二人相擁而泣,互相鼓勁兒,這才勉強撐下去,渡河而去,抵達對岸。向南走了幾百步,抬頭見一處殘破不堪的房屋黑壓壓一大片,我們無處可去,只得硬著頭皮從西門進去,順著殘垣斷壁向北,見東屋非常軒敞,大門洞開,無人把守,我們就進去了,穿越東屋大堂,裡邊還有一重,繞過一扇屏風,沿著曲折的迴廊繼續前行,眼前豁然開朗,是一處庭院,四株櫻桃樹正開著鮮艷的花,花影浮動,月光如水,一派靜謐祥和。四下沒人,我和兒媳立於台階下,痴痴站著也不敢動。不一會兒,一個老頭出來,斥責我們私闖,我和兒媳走投無路,聲淚俱下地求他開恩,請他稟告主人,收留我們在此借宿。老頭還沒退下,就聽見西廊下有腳步聲,一個少年走出來,呵斥老頭要趕我們走。我們苦苦哀求,少年聽罷,默然離開。不一會兒,少年白衣素服走出來,跪在我面前哭道:我是尚書大人的侄子啊!尚書大人遭難,我四處打聽家人下落,但杳無音訊,不想嬸娘和嫂子從天而降,令我親人重逢,豈非天意憐我?嬸娘請看,這是您的舊宅啊!我痛哭不已,這才進入內堂仔細查看,原來,這就是當年和張楚金住了九年的家啊!不想恍惚之間,居然重返故里了!就這樣,夢就醒了。」
韋氏講述夢境,已是熱淚盈眶。
她娘感慨不已,也覺得很奇怪,說道:「我以前聽人說,富貴姻緣前世注定,可把做夢當真事,可是聞所未聞啊!閨女,你別瞎想了,趕緊準備做新娘子吧!」
韋氏嫁給張楚金後不久,詔命張楚金鎮守廣陵,神龍年間(705年正月—707年九月,是武則天和唐中宗李顯的年號),徐敬業舉兵討伐武則天,張楚金被株連,滿門抄斬,只留下韋氏和一個兒媳,發配宮廷做苦役十八年,武則天壽誕日,大赦罪臣家屬,韋氏婆媳二人也在赦免之列。午後接到詔書,韋氏婆媳二人要走,被太監留住吃飯,耽擱了很久,吃完走出皇宮,果真夕陽西下。隨後迷迷瞪瞪過河,殘垣斷壁間尋訪舊宅,好像故地重遊一般熟悉,所有細節都和夢境絲毫不差。可謂「一場大夢半輩子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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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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