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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世間情為何物 乃是一物降一物

 2012-04-02 11:21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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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靜是個表面沉靜,骨子裡叛逆的女孩兒。大學畢業後,一個人從北到南,獨自在社會上闖蕩了一陣子,轉眼就過了婚嫁的年齡,為了使自己在青春貌美,價值尚存的時候嫁出去,靜順應風水大師的建議,特意將自己的名字改為沉默的默。

其實,靜的生活一點也不沉默,她的情史一蘿蘿的,說出去,雖不會一鳴驚人,也是非同小可,令人驚嘆。

曾經沉湎於瓊瑤的愛情小說裡,喜歡英俊,帥氣的男生,特別見到長得白白淨淨,西裝革履的小白臉,就邁不開步子。也許是她的愛情激素分泌得特別旺盛,大學至今,談過戀愛的男生,加起來都有一個加強連那麼多了。

你不能說,默是個水性楊花的女性,因為每次戀愛,她都是認真的,轟轟烈烈的。最後不是燒死了自己,就是燒死了人家。到了愛情燃成灰燼,無可再燃的地步,也就到了分手的時刻。

多次的戀愛,過早地消耗了她青春的荷爾蒙,雖然積累了豐富的戀愛經驗。但也使她更加看不清人生的道路,對婚姻更加地沒有信心。

她曾試過網戀,與一個成熟的新加坡男人狂戀長達半年有餘,他們幾乎每晚都要視頻,通話。她迷戀他溫柔的聲音,嫻熟的挑逗。他們甚至約好某日在新加坡見面,儘管最後並未成行。當默默事後回憶起來時,仍然認為那段感情是何等的瘋狂與難忘。

也曾經與一個臺灣來大陸經商的有婦之夫來往兩年有餘,那是個很有小資情調的男人,很懂得討女生喜歡,總是在默默生日或節假日,送一些小禮物給她,博她的歡心。有時又會帶她到酒吧去,在昏暗的燈光下,藉著雞尾酒的魔力談情說愛。臺灣男人的溫柔,細心與體貼,令默默迷醉。這段感情沉穩而溫馨,她陶醉在其中,盡情享受著一個單身女子無約無束的情感生活。

當然,最難忘的是她與一個年輕俊才--一個傑出的小提琴手,有過的一段刻苦銘心的戀愛,那次戀愛耗盡了她所有的情與愛,最後卻以傷痛收場,這場災難式的戀愛,改變了她人生的軌跡,成了她命運的轉折點,從此,愛情對她來說,只是遊戲,任何的山盟海誓都不能打動她那顆麻木的心。如同歌曲《卡門》裡所唱的「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兒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遣的東西,沒有什麼了不起」。默默也真的只把男人當作一件消遣的東西,任何時候不為他們的真情所打動。

好長一段日子,幾乎晚晚俱樂部,卡拉OK,默默把她過人的智慧都用到飲酒與猜拳上面了,就這樣瘋瘋癲癲地過著她的紙醉金迷的生活,一晃兒,三張年紀一過,她開始著急了--為自己能否嫁得出去與是否可以嫁得好。

後來經朋友介紹,認識了一位企業界的小老闆,巍剛剛三張出頭,雖然其貌不揚,也不是特別有錢,但勝在老實巴交,可以用不解風情來形容他。但這恰恰迎合了默默的口味。她早就說過,找情人要找花言巧語,會哄她開心的男人,而找老公,就要找敦厚老實,不好女色的男人。

憑著默默察言觀色,能說會道的銷售員本色,三下五除二就讓巍上了鉤,因為他從沒見過姿色出眾又平易近人,伶牙俐齒又滿嘴怪話的女孩兒,在他們老家陝中那帶兒,儘是些見到男人低眉順眼的女人,哪見過這麼有趣的可人兒?

藉著春風,默默很快就與巍敲定了婚事,婚禮就定在他們認識一年後的國慶節。

婚期將近,默默臉上卻一點兒也沒有新娘子的喜悅,結婚對她來說只是完成了人生應該做的一件事情,並沒有特別的激動。因為她很清醒的明白,她要的是婚姻,而不是愛情。

別說,結婚還是改變了默默的命運,那就是不必像從前那樣辛苦打拼,一下子就過上了中上流社會的生活。她也確實履行了自己的諾言,老老實實地做一個男人背後的女人。每天,在家裡收拾房子,準備晚餐,等著丈夫回來吃飯。雖然,這樣的生活是她預料中的,但沒有愛情的婚姻,仍然讓她感到乏味。

她也曾氣餒過,因為理智的巍跟她抱有同樣的婚姻觀。他曾這樣跟她說過:婚姻不過是一紙契約罷了,雙方應該遵守其中的條款,盡職盡力地扮演各自的角色,不應對婚姻抱有太大的奢望。在這樣的前提下,默默感到活得很累,儘管事先對這樁婚姻也沒抱太大的奢望。

心的絕望總是伴隨著肉體的痛苦,不久,默默懷孕了,卻不知什麼原因又流產了,巍怪她不小心,只顧自己逛街,瘋玩,而默默卻埋怨他不懂得照顧她,在她懷孕期間也要做飯,打掃衛生,照顧她。

隨後,家庭的冷戰爆發了,甚至有一段時間,兩人鬧到要離婚的地步。

一個機遇,令他們夫妻又走到了一起。巍考慮到南方辦廠成本太高,再加上北方朋友在政府機構工作,對他到當地辦廠提出了相當優惠的政策,於是巍決定將工廠遷移到北方,當然全家也要隨之喬遷北移。

儘管默默也抱怨北方寒冷,沒有南方的鳥語花香與奢華迷醉的生活,可是嫁雞隨雞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就這樣,一家人搬到了北方生活。在那個寒冷的冬天裡,身居異地的默默相當地依賴丈夫,而一切處在從頭來過狀態,困難重重的巍,也更多地依賴妻子的關懷。就這樣兩口子相依為命,在異地重新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默默找到當地的老中醫,吃了幾貼中藥又懷孕了,這次她小心翼翼地保胎,終於有了一個可愛的男孩兒。這下巍不知幾高興,從此對默默更加關心。只是作為一個男人,巍真的稱不上成熟,他根本不懂得溫情,對著這個不解風情的榆木腦袋,默默有意識地手把手教他有關愛的知識。都說「女人是男人的學校,男人的成熟來自於女人」。這句話一點都沒錯兒,巍在默默的教導下,慢慢變得有點兒男人味了,兩口子的日子也越過越滋潤。

儘管婚後一段時間,因為寂寞,默默也曾與先前的狐朋狗友們經常聯絡,當然也少不了與舊情人打情罵俏,可是自從兩夫妻感情好了之後,她已主動與那些人斷絕了往來。家庭,老公和孩子,成了默默生活的全部。

對於丈夫,默默也是愈來愈讚譽有加,在她眼裡,丈夫最大的缺點也成了他最大的優點,那便是他的不解風情,對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這令默默感到異常地放心。而且巍畢竟也算是一個中上階層有點地位的男人,在當地也是有頭有面的,令默默感到很有面子。

從當初,只是為了結婚而結婚,到婚後愛上丈夫,甚至崇拜他,默默笑言,他們是先結婚,後戀愛;先苦後甜。而我們卻笑她,「問世間情為何物,乃是一物降一物」。當年那個瘋癲放肆,為愛痴狂,為愛受傷,為愛墮落的悲情女子不見了,一個賢淑,溫順的好妻子,好媽媽誕生了,從此世間多了一份溫暖,少了一絲哀怨;多了一分愛,少了一絲恨;多了一個成熟的好男人,少了一個放蕩的壞女人。

假如你現在問默默,愛是什麼?她會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愛是分享,愛是承擔,愛是力量!

這不就是《聖經》裡說的愛的真諦嗎?「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 愛是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 愛是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愛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愛是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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