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生命代價做見證 為被孤立的人民國家發聲(組圖)

對於記者和攝影記者來說,敘利亞是一個危險的地區。當權者阿薩德竭盡全力阻止記者進行自由報導,並對國內外記者進行迫害。

談到戰爭和危機地區,美國戰地記者瑪麗·科爾文(Marie Colvin)的觀點是,「必須有人到那裡去,報告那裡都發生了什麼。」她本人多次深入戰爭地區,進行戰事報導。伊拉克和阿富汗戰場留下過她的足跡,在斯里蘭卡衝突地區她失去了一隻眼睛。為報導中東衝突她也去過實地採訪。2月中旬,她為進行戰事報導甚至付出了生命。科爾文和法國攝影師雷米·奧奇力克(Rémy Ochlik)以及敘利亞記者拉米·賽義德(Rami Al-Sayed)在霍姆斯的臨時媒體中心被炮火擊中喪生。另外2名外國記者受傷。臨時媒體中心顯然遭到有針對性的導彈攻擊。

戰地記者-危險的工作

今年一月,法國電視記者吉爾·雅基耶(Gilles Jacquier)在霍姆斯被打死。美國著名記者,普利策獎得主安東尼·沙迪德( Anthony Shadid)在霍姆斯逗留一週後,在前往土耳其邊境途中因哮喘病發作死亡。

11名記者死亡


現場錄像報導

在戰爭和危機地區,記者的工作,不論是本地記者還是外國記者,都充滿危險。據「記者無疆界」組織報導,自今年以來,世界範圍內已經至少有11名記者被殺害。該組織的電視記者兼幹事佛羅勞夫(Astrid Frohloff)說,「敘利亞局勢尤其缺乏透明度。阿薩德試圖對記者的報導進行監控。所有媒體都受到監督。在敘利亞爆發起義運動前就已經如此,現在對媒體的監控進一步加強。」

人權組織阿瓦茲幫助記者入境

儘管有生命危險,但是世界各地的記者仍然紛紛來到這個被國際社會孤立的國家,報導反對阿薩德政權的抵抗運動。一年來,人權組織阿瓦茲(Kampagnen-Netzwerk Avaaz)為支持敘利亞的抵抗運動,不斷向該國秘密運送藥品,援助物資,衛星電話和電腦等設備。他們也幫助來自黎巴嫩的外國記者進入敘利亞。阿瓦茲組織負責人說,數十名記者請求阿瓦茲組織幫助他們進入敘利亞境內。這是極其危險的,但是這些記者非常勇敢。


受傷的英國記者

在霍姆斯的一名德國記者

德國人弗洛裡安·T(Florian T)有12年從事戰地報導的經驗。他去過阿富汗,伊拉克和利比亞的戰爭地區。現在,他已經是第7次來到敘利亞。自從爆發抵抗運動以來,這位化名弗洛裡安的德國記者5次獨自闖入戰火紛飛的霍姆斯。在當地人權活動家的協助下,他冒著生命危險撰寫報導。他說,尤其危險的是那些隱藏在屋頂上的狙擊手。他們居高臨下尋找著路口的射擊目標。弗洛裡安·提說, 「過馬路時,千萬不能跑。如果成為狙擊手的目標,將非常糟糕。」重要的是,要不引人注意地迅速離開危險區域。弗洛裡安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名戰地記者。相反他的目的是報導爆發衝突的幕後原因,對敘利亞的局勢進行分析。但是編輯部對此往往不感興趣,「他們希望的是戰事報導,而不是背景分析。」

記者作為戰爭的見證人

然而,「記者無疆界」組織認為戰地記者的工作是不可缺少的。電視節目主持人阿斯特麗德·羅洛夫(Astrid Rohloff)說,「記者冒險前往危機和戰爭地區進行戰地報導很重要,也是正確的。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瞭解情況,要求政界採取措施,進行干預。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獲得獨立的客觀信息」。羅洛夫本人就曾經作為記者在中東地區工作過多年。

但是多年來經常出入衝突地區,而且對敘利亞局勢非常熟悉的攝影記者維登霍佛(Kai Wiedenhöfer)就持不同的看法。他說:「我常常考慮的一個問題是,在手機拍照和Youtube流行的年代,進行戰地報導是否還有必要。」他說,「現在,任何衝突地區都有人權活動家和地方記者,他們可以將圖片和視頻信息傳給外界。就連敘利亞政府也無法再阻擋信息的外流。而我們記者和攝影師將消息告知公眾之後,能改變什麼呢?我們並不能通過戰地報導改變局勢的發展。」

報導無結果

攝影記者維德霍夫說,對此,伊拉克戰爭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儘管美國對伊拉克的攻擊是非法的,記者也記錄了無數的戰爭罪行,但是對戰爭負有責任者並沒有被繩之以法。
很多攝影師,尤其是年輕的攝影師,常常在沒有足夠的裝備和資金保障的情況下前往衝突地區,所冒的風險極大。維德霍夫現在就拒絕接受這樣的任務。他說,「我認為為了幾張照片,即便照片再好,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是不值得的。」
他自己吸取了教訓,不再去前線冒險。而是用他的照相機,拍攝戰爭造成的長期破壞。例如他拍攝了一組2008-2009年加沙戰爭圖片集,反映了遭受戰爭重創後的巴勒斯坦人的命運。 維德霍夫說:「記者離開了危機和戰爭地區後,受害者卻還要多年,甚至一生都在忍受戰爭帶來的後果。對此公眾輿論卻往往不再感興趣。」

原標題: 戰地記者-危險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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