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昌海:知識份子矛頭應永遠對著權力(圖)


看中國配圖(網路圖片)

時常看到這樣的現象:中國的媒體記者和大學生,對西方來訪政要提尖銳問題,嚴辭挑戰,咄咄逼人,在國內引起一片歡呼。由於這些記者和學生對國內政要難有同樣的用武之地,所以很難說明提問顯示的是他們自己真正的實力和素質。提問尖銳無可厚非,但有時到了忽視禮儀,甚至狂妄的地步。最近,北京大學周其鳳校長顯得底氣更足,他在長沙四大名校對中學生進行演講時稱:「我認為美國的教育一塌糊塗,他們的每一任總統都不懂得尊重人,總是把自己的意願強加於別人,如此看來,他們的教育是一塌糊塗的。」

但他的說辭,大陸知識界引起一片喝倒彩,網民痛罵其恬不知恥,撒謊成性。人們認為,一個國家學校的教材有「營養」,學生越努力,考取的學校越高級,學生越「健壯」。相反,教材有「毒素」,學生越努力,考取的學校越高級,學生越「病態」。這種中國教育之病態,在中國最有名的學府清華北大,體現的淋漓盡致,周校長此次為之也做了最有力的說明。

人們常說,有什麼樣的政府,就有什麼樣的官員,有什麼樣的官員,就有什麼樣的百姓。同理,有什麼樣的校長,也就有什麼樣的學生。網民稱北大是培養中國拔尖「自大狂」和「勢利眼」的地方,也是培養腦殘和兩面人的地方,更是造就文革造反派和文革餘孽的地方。

人們從世界名人在北大演講後,學生所提的問題可見一斑。

英國首相卡梅倫在北京大學演講時,一名北大學生提問「作為英國的領導人,您從中國模式學到什麼?」,人們看了這個問題,就像吃了只蒼蠅一般噁心,對北大的印象壞上加壞。北大丟盡了中國人的臉。以前人們認為,現在的北大失去早年的自由傳統,沒有緻力於中國的自由民主建立,沒有盡到它應盡的責任。而現在的北大清華,更令人們的情感超出悲哀,簡直是憤怒。北京奧運會主題歌唱到「來吧!朋友,伸出你的手,我和你,心連心,永遠一家人,世界是一家人」。卡梅倫聽到這歌聲來做客了,站到北大的講壇上演講,這正是中英思想文化相互學習交流的大好機會,雙方都應該珍惜。卡梅倫演講一結束,北大學生搶問的第一個問題卻是「作為英國的領導人,您從中國模式學到什麼?!」

堂堂北大就出這樣的狂悖腦殘。如果卡梅倫在演講中表現出自大狂妄,說類似「我是向中國來介紹經驗的;我是來深入基層的;我是來深入生活的」等自大狂話,北大學生反唇相譏,質問卡梅倫,這也可以理解。可是,卡梅倫通篇演講並沒有自大狂妄,而是謙和有禮。

摘錄三段與網民分享。卡梅倫從學生中間走上演講臺,一開始就引用了中國的國歌。「起來、起來……我的中文還需要學習。如今中國人不僅在國內站起來了,在世界上也站起來了。」;「當時的深圳只是一個小城鎮,周圍都是農田和水稻,而現在它已經是比倫敦還要大的城市了,在這裡生產了世界上大部分iPod以及蘋果十分之一的手機。中國還幫助世界解決很多其他問題,比如現在有900名中國醫生在非洲工作。」;「中國的成功對英國、對世界來說都是好事,全球化不是零和博弈。英國的設計獲得了世博會的金獎,深受觀眾歡迎,這就是中英兩國紐帶的體現。地球兩邊的兩個國家為未來的共同繁榮發展已經播下了種子,這也許印證了孔子說過的一句話——四海之內皆兄弟。」

他的演講是各國領導人演講最柔和友好的一次。就是針對這麼謙和的演講,北大學生第一個問題就是「作為英國的領導人,您從中國模式學到什麼?」態度如主子般狂妄,語氣如惡犬般「狂吠」。好比一條惡犬,看到家裡有客人來,都會對著狂吠幾聲,遭到主人喝止後才不吭聲了。這個提問的大學生就是自大狂,勢利眼的人。他被北大精心培養後變得極其精明。他學會了如何效忠於自己的主子,又學會不放過任何可以利用表現的機會。客人卡梅倫來到北大演講,他怕別人搶先,自己在第一時間,衝著卡梅倫狂叫一聲,表達自己是多麼愛主子,愛學校,愛國家,愛民族。根據他以往的經驗,之後肯定會有「多肉的大骨頭」給他。

像這樣的學生北大不止一個。當卡梅倫被這雷人一問後回答「首先是奧運會的成功舉辦。」卡梅倫的話還沒說完,北大學子立刻歡呼起來。這一場面,被稱為當天演講中的第一個高潮。北大真不愧是名牌大學,為國家民族培養出這麼多甘心效「犬馬之勞」的人,他們畢業後會進入國家各個重要機關。再過若干年,他們會主掌國家政權,個人的狂妄自大就演變成國家民族的狂妄自大。

看他們一群人現在的品行,那時的中國一定會成為自大狂妄的國家,欺軟怕硬的民族,走上二戰德國和日本道路,遭到世界民主正義國家聯合痛打。中國挨打時,北大這一群人逃跑的速度比狐狸還快。

中國現在被圍堵孤立的局面,在某種程度上與當年美國總統克林頓在北大演講時,學生提問圍攻有關。

第一個學生問:「中國人民自從改革開放以來,對美國的文化、歷史、文學有了更好的瞭解,甚至欣賞美國的著名電影如《鐵達尼克》,但美國人民對中國的認識卻少的可憐。你打算怎樣加強兩國人民真正的瞭解與相互的尊重呢?」

腦殘不知道:一個國家應該靠優點來吸引別國瞭解和尊重,不能強迫別國瞭解和尊重。

第二個學生問:「美國一直在對臺灣出售先進武器,又與日本修訂美日防衛條約,把中國的臺灣省也包含在軍事行動範圍內。如果中國也把導彈指向夏威夷,以及與其他國家簽訂安全條約,針對著美國的部分領https://www.kanzhongguo.com/news/12/01/01/435168.html土,美國政府和人民會同意嗎?」

聽眾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腦殘不知道:用武力威脅客人,簽訂反美安全條約只是中國一廂情願。

第三位學生問:「中國人民期望的是兩國在平等的基礎上建立友誼,你帶著微笑來到中國,說要‘交往’,但你的微笑後面是否另有所圖呢?」

聽眾當場笑了,還報以熱烈掌聲。腦殘提問語氣象‘文革’批判劉少奇大會時用的。

第四位學生問「談談對兩國年輕人的期望」。

這是很好的問題。有時候,提問題比答問題更能看出人的智慧和品德水平。演講現場怎麼「混進」這麼一位好學生。但他很孤單,沒有掌聲和歡呼聲。

第五個學生問:「你認為美國就沒有民主、自由、人權的問題嗎?」

這是一個女生提問,挑戰力度比男生猛,掌聲再一次響起。腦殘這問題像滿臉麻子的老婦人,一本正經質問青年臉上長青春痘一樣。

第六個學生不是提問,而是教訓克林頓:「真正的自由,是人民自由地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和發展道路,只有那些真正尊重別人的自由權的人,才可以自稱瞭解自由的意義」。

這是一名秀麗的女生,獲得掌聲比任何一次都熱烈,也許她是北大的「自由女神」。北大應該按照她的外形造一個塑像,手裡高舉著中國毛筆,放在美國自由女神像對面,讓她倆PK,比比誰自由。

第七個學生問:「如果現在北京大學也有一群學生向你示威抗議,你會有什麼感受?」

學生顯然在指中國領導人訪美期間遇到示威抗議的事。這領導人聽到,心裏積存已久的怨氣總算出來了,趕緊準備一塊多肉的大骨頭。

克林頓這次中國之行一定留下深刻印象,這些都是中國最拔尖的學生,未來國家的棟樑。這個大多數人貧困的國家富強崛起的時候,這一群人也長大當政了,他們一定會稱霸世界。美國強大的時候會關注中國人權,給中國訂單,當中國強大的時候,克林頓的後代和美國人民有可能都被驅趕修新的萬里長城去。所以,美國民主黨執政後,國務卿希拉里(克林頓夫人)毫不猶豫地,立即開始了重返亞洲,圍堵中國的戰略。

在北大這一群中,也有些表面挑戰西方國家,實際嚮往西方國家的,挑戰是為了自己近期利益,嚮往是為了自己長遠利益。隨便就可以找到這樣的例子。當年美國總統克林頓到北大演講時,北大中文系的女生馬楠同學痛斥美國人權狀況惡劣(發言意思與某位部長說中國人權比美國好5倍相似)。她發出反美提問,一問成名,贏得全國眾多愛國分子歡呼。但兩年後馬楠本科畢業,選擇到「人權狀況惡劣」的美國去留學,後來還嫁給了一個美國人。猜想她這麼做的原因是,開始她被校方忽悠去挑戰美國總統,後來對忽悠產生懷疑,親自到美國觀察社會,再後來和美國人親自體驗生活,再再後來生出一位代表中美愛情的小寶寶。這小寶寶長大後也許成為美國第N屆總統。歐巴馬小的時候,誰會想到這個黑白混血的害羞小孩兒會成為世界最強大國家的優秀總統呢?美國出現華裔總統是遲與早的問題。

——也許,這就是腦殘們所說的「中國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將中國「崛起」的希望,定在150年後。因此,全國的精英包括118萬的裸官或半裸官的子女,都採取一切手段移民美國和與美國類似的西方國家。但現在,他們給中國平民的印象卻是,——這一群恬不知恥,撒謊成性、唯利是圖、人格分裂、毫無人性道德和政治倫理的小丑。

北大的學生本來應是好學生,北大的青年應是好青年。但他們都被像周其鳳這樣的校長、教授教壞了,極其自大狂妄,極其自私勢力。當然,北大也有不被教壞的學生,和拒絕洗腦的學生,也更有蔡元培、胡適這樣的校長和教授。

但總體來說如今的北大師生,因為他們是靠思想文化生活的,他們在權貴制度面前,不是反對,就是依附,別無選擇。但自由的思想文化精神是北大的光榮傳統,北大文科就自然肩負了國家民族精神文明的使命,可北大在這方面沒有作為。北大還有多少正義感和良知?還有多少真正愛國家、愛民族的學生?還能在「中國特色」的書本裡找到真理嗎?從周其鳳校長的身上,看不到一絲的樂觀。倒是邪惡的思想文化在肆無忌憚,在毀損中國形象,增加中國麻煩,在腐朽沒落中「崛起」,跳蚤張牙,螳螂舞爪。

在人們諷刺挖苦周其鳳校長教育「崛起」的這幾天,沒有大學文憑的著名作家韓寒卻以「三論」而引發的網路熱潮,幾令周校長的妙論失去觀眾。這實在令人敬佩:一是韓寒巨大的影響力,二是人們忽然一夜之間可以公開討論「革命」了。雖然周其鳳校長們主導的言論限制客觀存在,但有時候也有莫名其妙的彈性。感覺到近年網路啟蒙走入困境,一是沒有帶來預期的社會改變,二是啟蒙本身陷入迷茫和混亂。為此,筆者評論道,韓寒在80後的青年人中是很出色的。如果要講痛快,韓寒可以說一些很不負責任但確很煽情的話,但那是沒有用的屁話。以中國的現狀,我贊成韓寒的觀點,在革命和改革之間,我贊成改革。法國人素質較高,但法國大革命給國家帶來的災難確是有目共睹的,我更喜歡英國的憲章運功。筆者更說,事實上在當代中國,韓寒與王朔,都堪稱兩位革命的巨匠;這主要體現在意識形態的革命,思維上的革命。革命,並不就是「紅色風暴」,就是血腥和暴力,從靈魂深處爆發出的改變,就是革命——將舊的陳腐不堪的思維,煥然一新。

但我們並非沒有敵人。對於韓寒的討論很多,哪怕是策略,也不能認同韓寒論革命和民主的主旨,相反,對於更加明顯的要和統治者互相讓步的「要自由」,則要舉雙手贊成。知識份子講究策略、曲線救國,試圖推動統治者的嘗試,除了涉及自己的名利之外,也沒有別的什麼。但道理首先要講清楚明白,這是知識份子的基本責任。

革命和民主,儘管爭論了很多年,實際上很多應該是常識了。韓寒說不要革命,最好的道路是改良,這個都沒問題,沒有人願意革命。但是問題是,統治者現在不改良了,如今連改革也快成敏感詞了。哪怕人們是應該騙著、哄著統治者,千方百計推動改良,但是甚至連統治者也早看清楚了,在現有框架內已經沒有改良的餘地了,否則技術官僚們早就改良了。言論的、啟蒙的困境既是社會困境的反映,也是社會困境造成的結果。就是人們無盡的爭吵、言論領袖們的搖擺,言論的分裂、對立、絕望和偏激……,實際上都是社會困境造成的。

打破現有框架、追求實現民主,這個也沒有異議。但革命似乎是個可怖的詞,甚至對於知識份子來說,就有些可笑了,知識份子不應該還停留在農民起義、流血漂櫓的革命恐懼症中。當然鼓動革命,這個也很可怕,既是殺頭、也是不人道的罪名。但必須明白,首先,革命絕不是知識份子鼓動出來的,幾千年的歷史,四個字:「官逼民反」,革命的根源更是在官,在制度,在價值觀,在文化,而不是在民,也不是在知識份子。其次,專制枷鎖下的不人道難道就更少嗎?民眾屈從於專制是對的,但打破專制的鎖鏈,就更是對的。只有實現民主,才有更多的人道,才是最大的人道。否則,在一個有著不斷的上訪、自焚、封村抗爭……、而知識份子連抗議的話語權也缺少的現實裡,知識份子沒有資格說「不要」。

民主真是個好東西,儘管對民主的認識千差萬別。民主世界下的國家戰爭,都已經不再是肆意殺戮,而只是把專制者打下來,建立民選政府,實現民主。這在所謂的東方文化觀念裡,是做夢也想像不出來的。而無論天鵝絨、茉莉花的社會革命,蘇聯、東歐、中東、阿拉伯國家,還有臺灣的社會轉型,沒有一個血流成河的記錄。當然,中國或者可能會是一個例外,司馬南說拿3000萬人頭來換,這只能是權貴專制者及其走狗血腥殘暴,並不是知識份子。因為革命並不是知識份子掌中的玩物,專制者背離時代、背離潮流、背離民眾,大大小小的暴力和革命就會不斷發生,這是歷史和社會的規律。

實現民主的目標,世界上幾乎都沒有異議,甚至專制者也這麼說。而實現民主的方式,從幾十年的世界現實來看,也越來越溫和與簡單,儘管還難以避免血腥和暴力。民主其實是很簡單的事,如果沒有專制者的阻礙的話。看臺灣年的現實,只不過就是專制者下臺,開放禁制,制定憲法,自由選舉,組成民選議會和政府,形成制度而已。至於文化素質的問題,民主是否成熟的問題等等的,用一句話就可以解答:所有民主不完善造成的問題,只有用更多的民主來解決。就這麼簡單,真的。所有文化素質論、國情條件論、擔心分裂混亂論,民主複雜難實行論等等,都是忽悠人的,都是無恥的,所有的類似論調都可以歸結為一個:專制障礙論,都是專制者貪戀權益、不實行民主的藉口。

所以,不能認同韓寒對於革命和民主的論述,哪怕只是一個策略,實際上,類似的認識在社會、甚至在知識份子中,都是相當普遍的,但是,確實是模糊的,是錯誤的,不僅障礙著改良、改革,障礙著社會進步,甚至障礙著對社會進步的認識和追求。

啟蒙沒有帶來預期的社會進步,知識份子也走入了混亂,找文化的原因、民眾的原因、素質的原因、劣根性的原因,甚至宗教的、種族的、宿命的……原因,期待文化素質提高,期待每一個人都站起來吶喊,期待每一個人都純潔無私的追求自由……,這是永遠也不可能的。實際上,啟蒙除了啟蒙民眾和社會之外,更重要的是知識份子的自我啟蒙,知識份子成熟起來,首先要把世界的道理看得深刻、堅定,講得清楚、明白。其次,最基本的社會理論,公共權力是來源於民眾和服務於民眾的,順應時代、社會潮流和民眾的根本利益,實現社會轉型和進步,不僅是公共權力的責任,更是執掌公共權力的基礎。

綜上所述,知識份子不應該做牆頭草,而是應該堅決的、永遠地把矛頭對著公共權力,批評它、罵它、趕它、諷刺它、嘲弄它、踢它屁股、揪它耳朵……,使其時時刻刻、最大限度的服從和服務於民眾的根本利益。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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